清晨五点，天还未亮，韩峥已经轻手轻脚地起身。林晚也跟着醒来，借着窗外朦胧的晨光，帮丈夫整理军装。
这两天演习，我回来得晚，你不用等我吃饭。韩峥系着风纪扣，低声嘱咐。
知道了。林晚替他抚平肩章上的褶皱，夜里凉，记得把外套带上。
韩峥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又走到摇篮边，看了眼熟睡的儿子。小韩曦睡得正香，小拳头蜷在脸颊边，浑然不知父亲即将出门。
送走韩峥，林晚再无睡意。她在厨房简单熬了锅小米粥，蒸了几个馒头。六点半，韩薇牵着刚醒的小韩曦走出卧室。
嫂子，我哥走了？
刚走。林晚抱起儿子，这两天演习，就咱们娘仨在家。
吃过早饭，林晚盘算着：天渐渐凉了，该给孩子们添秋装了。今天去服务社看看。
韩薇开心地说：我陪嫂子去，正好可以照看小曦。
服务社里，童装柜台前已经聚了不少人。林晚抱着小韩曦，仔细挑选着布料。
这红底白点的绒布真软和，给曦曦做身连体衣正合适。林晚对韩薇说，又指着一块天蓝色的棉布，这块做件小外套，早晚天凉可以穿。
这时，林晚注意到一旁挂着的成衣区有几件少女装。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选中一条红格子的布拉吉，又在衣架上取下一件米色灯芯绒外套和一条深蓝色长裤。
薇薇，来试试这套。林晚招呼道。
韩薇惊讶地睁大眼睛：嫂子，这是......
秋天了，你也该添新衣服了。林晚温和地把衣服递给她，快去试试合不合身。
韩薇抱着新衣服，眼眶微微发红。她从来没想过嫂子会给她买这么多新衣服。
这太破费了......她小声说。
说什么傻话，林晚拍拍她的肩，你现在住在家里，就是家里的一份子。快去试试。
韩薇去试衣间换上新衣服，走出来时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红格子的布拉吉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米色外套和深蓝长裤的搭配既保暖又活泼。
真好看！林晚满意地点头，这套都要了。
小韩曦在妈妈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小手伸向姑姑的新衣服。林晚笑着对售货员说：同志，刚才看的那两块布料也要，再称半斤棉花。
买完东西，已是晌午。林晚在副食柜台称了半斤猪肉，又买了些青菜。回家的路上，小韩曦在她怀里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韩薇小心翼翼地抱着新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架，在缝纫机上跳跃着细碎的光斑。林晚将那块红底白点的绒布铺在缝纫机台面上，仔细熨烫平整。这台蝴蝶牌缝纫机还是结婚时韩峥特意托人从上海买回来的，如今已经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为家人缝制衣裳的时光。
她先给缝纫机上了油，检查了针脚松紧，然后踩着踏板试了试机器。缝纫机发出轻快的声，像是应和着窗外麻雀的啁啾。
林晚取出早就画好的纸样，用画粉在布料反面仔细描线。她的动作娴熟流畅，每一笔都精准到位。小韩曦的连体衣要考虑到孩子活动的便利，她在裆部特意多留了些余量。
嫂子，要不要我帮忙？韩薇换上新买的布拉吉，站在一旁问道。
你去照看小曦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林晚抬头笑了笑，手上已经开始裁剪。
裁好的布片被整齐地码放在一旁。林晚坐上缝纫机前的凳子，调整好姿势，开始缝合。缝纫机在她脚下发出均匀的声响，针脚细密整齐，一行行在布料上延伸。
她先缝合了前后片，又在肩部留出扣眼的位置。缝到袖口时，她特意放慢速度，将边缘往里折了两道，这样既结实又不会磨到孩子娇嫩的皮肤。
哒哒哒的缝纫机声像是这个秋日午后最动听的乐章。韩薇抱着小韩曦坐在不远处，轻声哼着歌谣。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妈妈工作的身影。
连体衣的主体完成后，林晚开始处理细节。她手工缝制了几个按扣，这样穿脱更方便。又在胸前绣了一只可爱的小鸭子，黄色的鸭嘴，白色的羽毛，活灵活现。
我们小曦属鸭子的，是不是呀？韩薇逗着怀里的侄子。
林晚笑着接话：等他再大些，就能满院子跑了。
接下来要做天蓝色的小外套。林晚换了同色的线，仔细缝合每一处接缝。她在领口处做了个可爱的小翻领，背后还细心地留出一个小小的褶裥，这样孩子活动时不会觉得紧绷。
缝纫机不停地运转着，林晚偶尔停下来检查针脚，或是调整布料的位置。阳光渐渐西斜，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嫂子，喝口水歇会儿吧。韩薇贴心地递过来一杯温水。
林晚接过水杯，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就快好了，趁天还亮着把最后几针做完。
她重新坐回缝纫机前，开始缝合外套的里衬。柔软的棉布里衬贴着绒布面，这样穿起来更舒适。她在袖口处做了松紧收口，既保暖又不会灌风。
当时钟指向下午四点时，两件小衣服终于全部完成。林晚仔细地修剪掉所有线头，将衣服熨烫平整。
来，给我们小曦试试新衣服。林晚抱起儿子，小心地给他换上连体衣。
红底白点的连体衣穿在小韩曦身上格外可爱，胸前的小鸭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天蓝色的小外套更是衬得他小脸粉嫩。
真合身！韩薇惊喜地说，嫂子手艺真好，比商店里卖的还精致。
林晚满意地端详着儿子：小孩子长得快，我特意做得宽松些，能多穿些时日。
夕阳的余晖洒满小院，缝纫机静静地立在窗前，针板上还别着几根未用完的针。林晚将剩下的布料仔细收好，这些边角料还可以做些小袜子、小帽子。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林晚起身准备做晚饭，姑嫂二人一边做活一边说笑，韩薇主动帮忙洗菜。
傍晚时分，小韩曦醒了。林晚给他试穿新做的小绒衣，衬得小家伙更加白嫩可爱。
我们小曦真俊。韩薇逗着侄子，身上的新裙子在夕阳下格外好看。
林晚看着姑侄二人，心里满是温馨。虽然韩峥不在家，但这个家依然充满着温暖与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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