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海大度过了晕头转向但还算平安无事的一天后,优奈对“上学”这件事有了初步且充满误解的认识:主要任务似乎是保持坐姿,并在适当的时候点头或表示“尚未参透”。
放学路上,她向真田和柳表达了对接下来的期待:“明日是否还有骑射课?或者礼乐课?”她觉得总该有点自己擅长的东西。
真田嘴角抽搐:“……只有体育课和音乐课。”而且他严重怀疑这位公主殿下能否适应。
柳莲二则补充道:“另外,幸村托我们给你带了一些学习用品,说是欢迎你入学。”他拿出一个纸袋,里面是崭新的笔记本和文具。
“幸村美人?”优奈的眼睛瞬间亮了,接过纸袋,如获至宝。美人不仅长得好看,还如此体贴!“他真是有心了!我定要当面致谢!”
她立刻抓住柳莲二的袖子,眼巴巴地请求:“柳卿,你们今日是否要去探望幸村美人?带我去吧!我一定要亲自谢谢他!”
柳莲二看了眼真田,他们确实计划放学后去医院。
真田本想拒绝,担心优奈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但柳莲二微微点头,低声道:“让她接触幸村,或许能更直观地理解‘生病’的概念,有利于她隐藏自身异常。而且,有我们在场,可以控制局面。”
真田权衡了一下,勉强同意,但严厉警告优奈:“记住!不准再提‘纳入麾下’!不准说奇怪的话!尤其是关于你那个能力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太松懈了!”
优奈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明白明白!我一定谨言慎行,只表达感谢!”
再次来到医院,优奈的心情与第一次作为“穿越萌新”时大不相同。
这次,她是以“细川优奈同学”的身份,带着幸村送给她的礼物和自己的心意,前来探望幸村美人的。
走进病房,幸村精市正靠在床头看书,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因病略显苍白的脸色,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光晕中。优奈不禁再次在心里赞叹: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的美貌啊!
“幸村,打扰了。”柳莲二率先开口。
幸村抬起头,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真田,柳,你们来了。啊,细川桑也来了,欢迎。”
优奈立刻上前一步,努力回想柳卿教导的现代礼仪,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幸村君,非常感谢你的礼物!让你破费了!”语气认真得像是在进行外交会谈。
幸村被她的郑重其事逗笑了:“不必客气,只是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欢立海大的生活。”
“喜欢!非常喜欢!”优奈用力点头,虽然喜欢的点可能和幸村想象的不太一样,比如喜欢仁王和丸井这两个“侍卫苗子”,以及食堂的猪排饭。
真田和柳与幸村聊起了网球部和学校的事情,优奈乖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努力扮演一个安静的美少女。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无法从幸村身上移开。
并非仅仅因为美貌,而是……她似乎看到了些别的东西。
起初她以为是阳光照射产生的光晕,但仔细看,却发现幸村的周身,尤其是胸口和背部,隐隐缠绕着一层极淡的、如同灰色薄雾般的东西。那雾气给人一种极为不祥,了无生机的感觉,与幸村本人温和的气质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
优奈困惑地眨了眨眼,集中精神看去。那灰色的“雾气”似乎更清晰了一些,它们像有生命般缓缓流动,侵蚀着幸村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比实际更显脆弱。
一个词突然蹦进她的脑海——病气!
前世宫廷里的老御医常说,重病之人周身会带有“病气”,只是常人看不见。难道她因为那个自愈能力,连带着也能看见这种“病气”了?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紧。幸村美人果然病得很重!这“病气”看起来如此顽固,难怪现代的医生们也束手无策。
她看着幸村虽然笑着,但眉宇间偶尔闪过的一丝隐忍和疲惫,再看看那萦绕不散的灰色“病气”,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既然她能让自己伤口愈合,那能不能帮幸村驱散这些“病气”呢?
这个念头让她坐立难安。她几次想开口,但想起真田严厉的警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小脸因为纠结而皱成了一团。
她的异常自然没能逃过柳莲二的眼睛。柳借着起身倒水的机会,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优奈像找到了救星,趁真田和幸村说话没注意,悄悄凑近柳,用气声极快地说:“柳卿,我好像能看到幸村君身上的‘病气’!灰蒙蒙的,很不好!”
柳莲二倒水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眼睛锐利地看向优奈,用同样低的声音确认:“你能‘看见’病气?具体描述一下。”
优奈努力形容:“就像…灰色的薄雾,缠着他,很粘稠,没有活力的感觉。”
柳莲二心中巨震。这超出了科学范畴,但结合优奈的自愈能力,又似乎变得合理。如果她能“看见”病灶,那是否意味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探望结束,离开病房后,一出医院大门,真田就察觉到了柳和优奈之间不寻常的沉默。
“怎么了?”真田皱眉问。
柳莲二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才严肃地开口:“优奈说,她能看到幸村身上所谓的‘病气’。”
真田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看向优奈:“你?!”
优奈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坚持道:“我真的看到了!灰扑扑的,很讨厌!我觉得或许我的能力能帮到他呢。”
“不行!”真田想都没想就打断,“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原理我们都不清楚!万一有什么副作用,或者暴露了怎么办?太危险了!太松懈了!”
柳莲二这次站在了真田这边,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优奈,真田说得对。这件事非同小可。‘看见病气’这种能力,比自愈更难以解释。在弄清楚之前,绝对、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幸村本人。这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希望,或者更糟的麻烦。明白吗?”
看着两人如临大敌的表情,优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虽然很想帮忙,但也明白不能莽撞。她乖巧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有些沉默。
优奈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却惦记着病房里那个被灰色雾气缠绕的少年。她握紧了拳头,暗自下定决心: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她得想办法,悄悄的,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研究一下怎么运用这个能力。至少要先试一试。
而柳莲二则在飞速地整理着信息:自愈能力、看见能量体(暂定名“病气”)……优奈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这些能力与她的“穿越”有何关联?那个御守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看来,对神社和细川家过去的调查,必须加快了。
公主殿下平静的校园生活下,暗流开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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