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那78%的相似度像根刺扎在沈清歌心里。陆廷渊，那个连呼吸都像在运行程序的男人，会是“影子”吗？或者，他的产业园区只是被利用了？
傅深显然也收到了霍峥的消息，晚餐时比平时更沉默，切割牛排的动作精准得像在分解数据模型。
“傅总，”沈清歌放下汤匙，决定主动出击，“关于陆先生那边……”
“霍峥在跟。”傅深头也没抬，“你现在的任务是当好鱼饵，别分心。”
沈清歌：“……” 好吧，老板说啥是啥。
深夜，沈清歌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被“圈养”的生活虽然安全，却也让习惯掌控主动的她有些憋闷。她想起傅深说的地下训练场，索性起身，打算去消耗一下过剩的精力。
输入工号密码，电梯沉入地下。训练场果然设备齐全，甚至还有个小型战术模拟舱。但她目光一扫，却落在训练场尽头一扇不起眼的、需要双重验证的金属门上。门牌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字母：【A】。
A？Archives（档案）？还是 Arms（武器）？
出于末世培养出的本能，沈清歌对未知区域有着强烈的好奇。她尝试了一下，工号密码无效。这在意料之中。她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门禁卡槽旁边，有一个极其细微的、类似猫眼的凸起。
鬼使神差地，她凑近那个“猫眼”看了看。里面不是光学透镜，而是一个微弱的红光扫描点，瞬间掠过她的虹膜！
“滴——验证通过。权限临时授予：Level 2 观察员。”
沈清歌：“！！！” 什么情况？！虹膜验证？她什么时候录入了傅深的核心系统？！
金属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后面一条向下的通道，灯光依次亮起，照亮了一个……堪比小型图书馆的密室。只不过书架上放的不是书，而是一排排整齐的档案盒和加密硬盘。房间中央还有数个巨大的交互屏。
沈清歌心跳加速。她快速扫过档案盒的标签——【阿尔法并购全记录】、【格伦威尔家族关联网络】、【“夜莺”组织活跃节点】……甚至还有【部分星冕成员非公开信息】。
傅深竟然把他的情报库放在了这里！还阴差阳错地给了她临时权限？！
她强迫自己冷静，没有去碰任何东西，只是快速记忆着标签信息。在【星冕成员】区域，她看到了陆廷渊的名字，下面的盒子标注着【产业园区能源审计异常报告】、【技术合作方筛查】。
她记住了位置。
第二天早餐，沈清歌状似无意地提起：“傅总，昨晚我去地下训练场了，设备很棒。就是尽头那扇A级门，看着有点神秘。”
傅深切煎蛋的手一顿，抬眸看她，眼神锐利如鹰：“你进去了？”
“没有啊，”沈清歌表情无辜，“我工号权限不够。就是好奇看了看，门口那个小红点还挺晃眼的。” 她巧妙地暗示了自己触发了虹膜扫描，但并未提及结果。
傅深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莫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继续用餐。
沈清歌知道，他起疑了，但暂时没有发作。她趁机抛出诱饵：“对了傅总，我在梳理阿尔法技术时，发现他们早期的一些信号处理算法，和陆先生名下某家半导体公司五年前公开的一项专利，在核心思路上有微妙的相似性。不知道这算不算……技术借鉴？”
她说的自然是胡诌的，但结合霍峥发现的能源波动，足以引起傅深的注意。
傅深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知道了。今天你不用去实验室，留在别墅，把阿尔法与陆氏所有公开技术交叉对比的报告做出来。”
沈清歌：“……好的，傅总。” 得，钓鱼把自己钓成免费劳动力了。
下午，沈清歌正对着电脑“创造”技术对比报告，门铃响了。监控显示，门外站着抱一个大纸箱、笑得像朵向日葵的江烬。
阿伦如临大敌地拦住他：“江先生，傅总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沈助理。”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艺术的使者！”江烬理直气壮，“我给缪斯送灵感素材来了！你看！”他哗啦一下撕开纸箱，里面竟然是——一堆破烂不堪、沾着油污的……机械零件？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被炸过的电路板？
“看！这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个废弃仓库附近垃圾场淘来的！绝对原汁原味！充满了爆炸后的悲剧美学！”江烬拿起一个扭曲的齿轮，深情地抚摸，“缪斯！我相信这些残骸一定能激发你关于‘屏蔽’与‘干扰’的最新灵感！”
沈清歌隔着监控都觉得无语。这位大佬的脑回路是接在火星吗？
阿伦脸黑得像锅底，正准备强行送客，沈清歌却心中一动。废弃仓库？爆炸？她立刻联系霍峥：【江烬带来一批声称来自仓库爆炸现场的零件，请求派人秘密接收检测，重点检查非爆炸损伤和残留信号。】
万一“影子”在撤离时，不小心留下了什么没被完全销毁的“小礼物”呢？
处理完江烬的“艺术垃圾”，沈清歌回到书房，正准备继续“创作”报告，手机震动，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内容只有一张模糊的、似乎是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是陆廷渊和一个穿着研究员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站在一个类似实验室门口的地方交谈。背景虚化，但沈清歌一眼认出，那个门禁系统的样式，与霍峥描述的陆氏产业园区深层地下设施入口高度相似！
信息随后自动销毁。
沈清歌看着空白的屏幕，背后发凉。
这条信息是谁发的？
是提醒，还是栽赃？
陆廷渊的实验室里，到底在进行什么？
而那个阴差阳错获得的Level 2权限，又能让她接触到多少秘密？
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入口，每一条岔路，都可能通向真相，也可能通向更深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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