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筏刚离开岸边不远，水下的河奴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它们在水中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道道白色的水痕！
它们来了！加速！韩亮大喝，手中木桨舞得飞快。
皮筏在众人的奋力划动下，艰难地向对岸前进。但河奴的数量太多了，它们用利爪抓住皮筏边缘，试图将其掀翻！更有甚者，直接爬上筏子！
滚开！张磊用枪托狠狠砸向一只扒上来的河奴。枪托砸在惨白的肉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如同砸在浸水的烂木上。河奴发出嘶哑的嚎叫，但爪子抓得更紧了！
刘胖子用工兵铲猛砍，铲刃陷入河奴的身体，却仿佛砍进坚韧的胶质，难以造成致命伤。妈的！这玩意儿怎么打不死！
孙阳一边划桨，一边大脑飞速运转。他注意到，这些河奴的攻击并非毫无章法。它们似乎受到某种规律的制约，攻击有间歇性，而且...它们总是避开河面上某些特定的区域？那些区域的水流似乎有所不同...
是暗流！水银河下有隐藏的暗流通道！河奴无法进入暗流区域！
跟着我指示的方向划！孙阳喊道，左满桨！前进三！
啊？你说啥？刘胖子没听懂。
听他的！韩亮对孙阳的判断毫不怀疑，立刻配合。
孙阳紧盯着水面，瞳孔中仿佛有数据流动。他根据河奴的分布、水流的细微变化、以及对岸的方位，快速计算着一条最安全、最快速的轨迹。这需要极高的心算能力和空间想象力！
右转十五度！快！
皮筏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群河奴的扑击。
加速！穿过前面那片漩涡！
皮筏冲入一片看似危险的水流漩涡，但奇怪的是，河奴们果然在漩涡边缘停了下来，不敢进入！漩涡中心反而相对平静！
阳仔！你咋知道这条路？刘胖子惊魂未定地问。
是轨迹...整个水银河是一个巨大的阵法，河奴是阵法的守卫，它们的行动受阵法约束。只要算出阵法的运行轨迹，就能找到生路！孙阳解释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计算极其耗费心神。
然而，阵法似乎是活的，在不断变化。刚刚安全的路径，很快就被新的河奴堵死。孙阳必须不断重新计算。
更糟糕的是，皮筏在河奴的攻击和汞蒸气的腐蚀下，开始出现破损，河水渗了进来！必须尽快靠岸！
正前方！全力冲刺！那里是阵眼，河奴不敢靠近！孙阳指向河心一处看似平静的水域。
众人拼尽全力，向那片水域划去。身后的河奴穷追不舍，利爪几乎要碰到他们的后背！
终于，皮筏冲入了那片水域。果然，追击的河奴在边界处停了下来，焦躁地徘徊着，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暂时安全了。但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发现他们正处于水银河的正中央！前后都不着岸！而皮筏的破损在加剧，下沉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咋办？刘胖子看着脚下渗入的冰冷河水，声音发颤。
孙阳看向脚下漆黑如镜的水面。阵眼...生路难道在水下？
他深吸一口气，将七星盒浸入水中。盒子上的星光投入深不见底的水下，隐约照亮了下方的景象——
水底并非淤泥，而是一片巨大的、刻满星辰图案的石板！石板中央，有一个熟悉的...北斗七星凹槽！
生路，果然在水下！但如何下去？又能闭气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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