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九朝不知道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了多久，才堪堪窥见一线亮光。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倪克斯的床上。
林七夜在一边支着脑袋打瞌睡，手里还攥着一封信，一感受到动静，立刻惊喜道：“你醒了！”
“嗯……”祝九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毕竟这次透支的只是身体，而非灵魂，“过去多久了？”
“两天。极限训练昨天结束，现在是第二天的晚上。我猜你可能会在精神病院先苏醒，所以特地在这里等你。”
林七夜一顿，“津南山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结束之后听说你是被教官们抬出来的。
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古神教会】的人。”祝九朝轻描淡写，“境界不高，没多大本事。”
林七夜盯着她两秒，没能找到破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但是要记得，遇到事情告诉我，我总能帮上点忙的。”
祝九朝点点头，“会的。”
“你的身体那边，没什么大事吧？”林七夜问。
“只是透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祝九朝顿了顿，“说起来，之前恢复的那点记忆还没告诉你。”
“你说。”
祝九朝把此前在时间道的见闻事无巨细告诉林七夜。
林七夜听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祝九朝问：“想什么呢？”
“就是觉得……”林七夜深沉道，“按照你的经历，没变成反社会人格相当令人意外。”
祝九朝：“……”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寻访时间道？”林七夜问，“真的是因为无聊？”
“大概吧。虽然记不起来，但我觉得那个时间行者不是在说谎。”
祝九朝看着林七夜手中那张信纸，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七夜将信递过去，“一封信，我在院长办公室里找到的，似乎是这里的上一任主人留下的。”
他这么一说，祝九朝就想起来了。
她之前在《斩神》中看到过这封信，因此当真正见到这封信时，她并没有对上面的内容过多在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祝九朝隐隐觉得上面的字迹有些熟悉。
“纪念……”祝九朝手指拂过最后的落款，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倪克斯说，这个女孩曾和她比试造物，赢过了她，并且拿走了她的手镯。”
林七夜道：“至于她带走的另外几样东西，恐怕要等到其余病房被打开之后，才能找到答案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虚拟面板瞬间出现在两人眼前：
“祝九朝治疗进度：1%
已满足奖励获取条件，开始随机抽取祝九朝神格能力……”
这动静令两个人都愣住了。
在这短暂的间隙，一个抽奖转盘浮现在半空中，开始急速旋转！
转盘被分割成了十多个区域，除去“金、木、水、火、土、冰、风、雷、空间、门”以外，剩下的一小半区域全部被打上了“？？？”。
还有一格灰色的，上面写着“静默”二字。
而金木水火土冰风雷空间，这十种能力的部分，加起来一共仅仅只占了转盘5%左右的份额。
可想而知单个抽到的概率有多么低下。
【门】几乎占据了50%的位置，【静默】大概有15%左右，剩下的则全是“？？？”。
祝九朝猜测，这上面很有可能是她现在能够回忆起来和使用的能力。
【静默】被让渡给赵空城，因而处于一个无法适使用的状态。
但【吞灭】她已经使用过一次了，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上面？
难道是因为【吞灭】只是一种使用所有元素进行输出的手段，所以并不算是独立存在的能力？
但是似乎也说不太通。
思考的功夫，转盘已经停了下来，指针毫无疑问地停在了【门】的位置。
一道金光涌入林七夜的眉心，他感受片刻，很快睁开眼，问出了最大的疑惑。
“上次看不还是负数吗？怎么忽然变成1%了？？？”
祝九朝也不知道。
难道是宰了个呓语心情好？
但是呓语在她心里可没有这么重的份量，更何况那只是一具分身。
“……”林七夜思考片刻，很快放弃了，“算了，治疗有进展总是好事。”
他打了个哈欠，“那我就去睡……”
“林七夜。”祝九朝喊住他，“有一件事，我直到现在才察觉不对。”
“什么事？”
“倪克斯能看到那个治疗进度面板吗？”祝九朝摇摇头，“不能，对吧？”
林七夜顿住了，他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直到这时候被祝九朝点破，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祝九朝继续道：“我猜，那个虚拟面板应该是这座精神病院的主人才能看到的一种特权。
甚至连倪克斯都看不到它，但是我——却可以。”
但这又代表着什么？
这个问题暂时还找不到答案。
“我觉得，如果有机会，可以去问问那个叫做纪念的女孩。”林七夜思索着，“我总觉得，她对这所病院的了解，比我深得多。”
“嗯。”祝九朝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那封字迹虽丑，但略显熟悉的信……
见纪念一面倒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了。
不过，不急于一时。
“说起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倪克斯？”祝九朝看了一圈，问道。
“她……”林七夜脸色有些怪异，“在和李毅飞学怎么做番茄炒蛋。”
祝九朝：“？”
“今晚她的治疗度已经达到了50%，按照病院的提示，她已经可以短期离开精神病院活动了。”林七夜道，“不知道她离开病院之后，是人是神？”
“神。”祝九朝肯定道，“她是生病了，不是降格了。”
“也对。”林七夜看了一眼祝九朝，脑洞一飘，忽然问道，“那你可以短期离开病院的时候，是人是神？”
“我有个猜测，但我现在不会告诉你。”祝九朝微微一笑，“如果是正确的……就当是个惊喜吧。”
“……”被吊了胃口的林七夜有些无奈，“你怎么老喜欢这么逗人玩？”
祝九朝拍拍他的肩膀，真诚道：“关系好的我才逗。”
“……”
请不要给自己的恶趣味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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