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账房内
大师,这个月又超支了三万两!账房先生战战兢兢地禀报。
薛怀义正在吃着山珍海味,闻言筷子一扔:才三万两?太后一年的税收是多少?
可是户部那边...
户部?薛怀义冷笑,告诉户部尚书,这是给太后建明堂!他敢不给钱?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崔元综亲自来了。
薛大师,下官有话要说。
崔大人来得正好,薛怀义擦擦嘴,再拨十万两!
十万两?崔元综脸色大变,薛大师,国库已经快空了!
空了?薛怀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崔大人,你这是在说太后穷吗?
下官不敢,但是...
没有但是!薛怀义打断他,明堂是太后的脸面,是大周的象征!为了这个,花多少钱都值得!
崔元综咬牙道:可是现在河南还在闹旱灾,需要赈灾的银子...
旱灾?薛怀义不屑道,死几个农民而已,能比得上太后的明堂重要?
这话太过分了,连账房先生都倒吸一口凉气。
崔元综气得浑身发抖:薛怀义!你还是出家人吗?
出家人要钱做什么?薛怀义嬉皮笑脸,我是为太后办事!崔大人,识相的就赶紧拨钱,不识相的...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崔元综深吸一口气:下官这就去筹钱。但薛大师,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什么?薛怀义逼近他,崔大人是在诅咒我?
崔元综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老东西,薛怀义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的商铺。
掌柜的,官府又来征税了!
什么?上个月不是刚征过吗?
说是明堂特别税...
掌柜的脸色惨白: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类似的情景在全城上演。商人们被迫交出大笔银子,有的甚至卖房卖地。
听说建个明堂要花一千万两银子!
一千万两?
这得多少钱?
反正咱们这辈子是挣不到了...
李记绸缎庄,掌柜李富贵正在算账。
完了,彻底完了,他喃喃道,再这样下去,就要破产了。
他的儿子李青走进来,外面又来官差了。
又来?李富贵绝望了,我们已经交了五次税了!
官差进来,趾高气扬:李掌柜,这次是自愿捐献
自愿?
对,你自愿捐献一千两银子支持明堂建设。
一千两?李富贵腿一软,大人,小店一年的利润也没有一千两啊!
那是你的事,官差冷笑,三天之内交不出来,你这铺子就别开了!
官差走后,李富贵瘫坐在地上。
爹,我们去告状吧!李青愤怒地说。
告谁?李富贵苦笑,告薛怀义?他是太后的红人。告太后?那是找死!
夜里,李富贵召集了城中几个大商人密会。
各位,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破产了。
是啊,这明堂就是个无底洞!
听说才建了个地基,就花了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建个地基?这不是明抢吗?
就在这时,门被踢开了。
来俊臣带着手下冲进来:好啊,私下聚会,图谋不轨!
来大人,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来俊臣冷笑,串通起来对抗朝廷?
不敢!我们绝对不敢!
不敢?来俊臣拿出一张纸,那这是什么?
纸上写着:联合抵制明堂捐献。
商人们脸色大变:这...这不是我们写的!
不是你们写的?来俊臣冷笑,那是谁写的?鬼写的?
其实这是来俊臣自己伪造的,但谁敢说?
来人,全部抓起来!
来大人饶命!
饶命?来俊臣阴森地说,想活命可以,每人交五千两赎金!
商人们绝望了。不交是死,交了就破产,也是死。
工地上,薛怀义看着堆积如山的建材,得意地笑了。
大师,刘仁轨走过来,这些木材有问题。
什么问题?
都是湿木,没有晾干。这样的木材用了会变形,甚至腐烂。
变形就变形!薛怀义不耐烦,等不及晾干了!直接用!
可是...
没有可是!薛怀义瞪着他,刘仁轨,你是想拖延工期吗?
刘仁轨无奈地摇头。他已经尽力了,但薛怀义根本不听。
一个信使跑来,太后要来视察!
薛怀义脸色一变:快!把好的材料都摆在外面!把次品都藏起来!
工人们手忙脚乱地搬运材料。
半个时辰后,武则天到了。
薛怀义,明堂进展如何?
回太后,一切顺利!您看,地基已经完成,开始建第一层了!
武则天看着巨大的地基,满意地点头:不错。钱够用吗?
够用!太后圣明,户部配合得很好!薛怀义撒谎不眨眼。
那就好。武则天突然问,朕听说你在强征商人的钱?
薛怀义心中一惊:太后,那是他们自愿捐献...
自愿?武则天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薛怀义,朕给你权力,是让你建明堂,不是让你搜刮民财。
臣明白!臣知错!
下不为例。武则天转身离去。
薛怀义擦了擦冷汗,心中暗恨:是谁告的状?
晚上,他把赵忠叫来:查!看看是谁在太后面前说我坏话!
大师,会不会是崔元综?
有可能...不管是谁,都要让他好看!
与此同时,崔元综府上。
大人,管家慌张地跑进来,府外有可疑的人!
崔元综心中一沉:看来薛怀义要对我下手了。
大人,要不要...
不必,崔元综摇头,他不敢明着来。但是...
他想了想,写了一封密信:把这个送给狄大人。
密信很快到了狄仁杰手中。
薛怀义贪污?狄仁杰皱眉,证据呢?
崔大人说,账本都被薛怀义控制着...
狄仁杰沉思片刻:告诉崔大人,让他暗中收集证据。时机一到,我会出手。
而在皇宫中,上官婉儿正在向武则天汇报。
太后,明堂的花费确实太大了。照这样下去,国库撑不了多久。
朕知道,武则天叹了口气,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堂要是建不成,朕的威信何在?
可是薛怀义...
薛怀义有问题,朕心里清楚。武则天冷笑,但现在还需要他。等明堂建成...
她做了个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婉儿心领神会:臣明白了。
记住,武则天提醒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堂能建成。至于花多少钱,用什么手段,朕可以暂时不计较。
这就是默许了。
有了这个默许,薛怀义更加肆无忌惮。
第二天,他宣布了新规定:
所有洛阳城的铁匠、木匠、石匠,都要为明堂服务!工钱减半!
凭什么减半?工匠们不满。
凭什么?薛怀义冷笑,凭这是给太后干活!应该感到荣幸!
可是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啊!
养家?薛怀义眼睛一瞪,不干就滚!有的是人想干!
工匠们敢怒不敢言。
但暗地里,反抗的种子已经种下。
深夜,工地的某个角落。
兄弟们,陈玄风低声说,我们不能这样被欺负!
那能怎么办?
办法总是有的...陈玄风神秘一笑,比如,让某些关键的地方不小心出点问题...
你是说...
陈玄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心知肚明就好。
一场暗中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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