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你坐镇中军大帐,看似在批阅文书,心神却早已随着周泰那支奇兵,飞向了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敌后。
每一刻,都仿佛被拉长,帐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都能让你心头一紧。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名浑身被露水打湿、气喘吁吁的斥候终于带回了消息——不是预定的信号,而是亲眼所见:曹军那个屯粮点的方向,燃起了冲天大火!火光映红了小半边天,即便相隔数十里,亦能隐约望见!
成功了!周泰得手了!
你心中一块巨石落地,但随即又提了起来。
火起只是第一步,周泰他们能否安全撤离才是关键。
直到天色大亮,周泰才率领着不足四百、且大半带伤的士卒,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绕了一个大圈,从预设的隐蔽路线返回大营。
他们人人带伤,衣甲破损,血迹与烟尘混杂,显得狼狈不堪,但眼神中却燃烧着劫后余生的亢奋与完成任务的自豪。
周泰一见到你,便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洪亮:“公子!末将幸不辱命!已焚尽敌粮!只是……撤退时遭遇曹军援兵拦截,血战一场,折损了百余兄弟!” 他虎目泛红,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痛失袍泽的悲愤。
你立刻上前扶起他,看着他身上新增的数道伤口,沉声道:“将军辛苦了!阵亡将士,厚加抚恤!此战之功,我必为你与诸位勇士,向吴侯请功!” 你当即下令,重赏归来将士,并让医官全力救治伤员。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大营,也传到了对面曹军耳中。
曹军后方粮草被“流匪”焚毁,虽非致命打击,却无疑是雪上加霜,军心难免浮动。
更重要的是,曹仁不得不再次分兵,加强后方各处要点的守备,并紧急从围攻新野城的部队中抽调部分兵力,用于清剿所谓的“流匪”和巩固后勤线。
新野城正面承受的压力,肉眼可见地减轻了。
接连数日,曹军的攻势虽然依旧持续,但那股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势头,明显缓和了下来。
你站在哨塔上,望着新野城方向依旧飘扬的旗帜,心中稍安。
你这步险棋,终究是起到了作用。
然而,麻烦也随之而来。曹仁并非蠢人,接连的后方遇袭,让他起了疑心。
他虽然表面上仍在全力清剿“流匪”,但暗地里,必然加强了对石滩大营的监视与试探。
数日之内,营寨周围曹军斥候的活动频率明显增加,甚至出现了小股部队伪装成土匪,试图靠近侦察的情况。
你知道,曹仁恐怕已经开始将这两次后方遇袭与你联系起来。
虽然暂无确凿证据,但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是巨大的隐患。
与此同时,柴桑方面也传来了新的指令。孙策在嘉奖你再次取得“战术胜利”(战报中你依旧将功劳归于“剿匪”和“积极防御”)的同时,也再次重申了“稳固防线”的主旨,并暗示朝中对于你屡次“擅启边衅”已颇有微词,让你“务必谨慎,勿再授人以柄”。
这无疑是敲打。
你虽在江北屡立奇功,但江东内部,那些看不惯你骤升高位、或单纯因你非孙氏嫡系而心存疑虑的力量,正在利用每一次机会,向孙策施加压力。
你感到一种无形的网正在缓缓收紧。外有曹仁虎视眈眈,疑心渐起,内有政敌暗中窥伺,谗言不断。
你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就在这内外交困之际,周瑜的信使再次到来。
他没有提及任何具体军务,只是送来了一批最新的江夏水军侦测到的曹军布防图,以及一些关于曹军将领性情分析的卷宗。
随信只有寥寥数语:“江北风急,望自珍重。若有疑难,江夏之水,随时可借。”
没有质问,没有试探,只有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那句看似平淡却重若千钧的承诺。
你知道,他定然也已察觉到你所处的微妙境地,这是在告诉你,他依然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你握着那冰凉的布防图卷轴,心中五味杂陈。
周瑜的维护如同静水深流,总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支撑。
然而,这份情谊越深,你内心的挣扎与愧疚便也越重。
你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眼下,还不是感怀的时候。
曹仁的威胁并未解除,新野城的危机也只是暂缓。你必须在这越来越狭窄的缝隙中,寻找到下一个突破口。
你展开周瑜送来的布防图,目光锐利地扫过其上每一处标记。
或许,答案就隐藏在这些最新的情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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