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凛冽,卷起程晋的衣角,猎猎作响。
他独自站在摩天大楼的天台上,脚下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宛如一片倒映着星辰的璀璨之海。
但这片繁华,此刻在他眼中却带着一丝疏离的冰冷。
【幽冥智能手机】的屏幕亮着,幽光映照着他平静却毫无血色的脸。
屏幕上,几条未读消息静静地躺在那里。
白景明:“程晋!你小子跑哪去了?看到回个话,别让大家担心!”
渡伯:“小友,若有难处,不妨一叙。老朽虽力薄,亦愿为你分忧。”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不过一厘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整个世界。
他甚至能想象到白景明发消息时焦急抓头的模样,能感受到渡伯字里行间那份长者的关切。
温暖,是最后的温暖。
一幕幕并肩作战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黄泉路上的生死相托,奈何桥边的联手抗敌,还有在酆都城里,那短暂却真实的笑语欢声。
这些是他在这冰冷的地府秩序中,唯一感受到的光。
可也正是这些光,最容易被深渊的黑暗所吞噬。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深渊网络”的可怕之处。它不是物理层面的追踪,而是信息层面的渗透。任何一次通讯,任何一次数据交换,都可能成为深渊定位他坐标的信标。
而一旦他被锁定,顺着这条线,深渊的污染就能精准地“快递”到他每一个珍视的人身边。
那将是毁灭性的,无可挽回的。
程晋缓缓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让他瞬间清醒。
他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
“以前,我穿过这些街道,是为了几份外卖钱。”
他轻声呢喃,像是在对这座城市告别,也像是在对自己告别。
“现在,我站在这里,是为了让这些灯火能继续亮下去。”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带着悲壮的弧度。
“代价……就是成为一个不被任何人记起的影子。”
话音落下,他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与温情彻底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磐石般的决绝。
他的手指不再悬停,而是在屏幕上快速而精准地操作起来。
他没有选择删除联系人,也没有简单地开启勿扰模式。
他打开了【幽冥智能手机】的底层系统权限,那是一个普通用户永远无法触及的领域。
程晋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下四个字:
“静默壁垒”。
一个加密等级达到“神话”级的独立空间被创建出来。他像是举行一场庄严的仪式,将白景明、渡伯、甚至包括孟婆、范无救等所有可能与他产生交集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地拖入了那个漆黑的方框之中。
每拖入一个,他与过去的一分联系,便被斩断一分。
当最后一个联系人被封存,整个通讯录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在按下“确认封存”的前一秒,他将手机放到唇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对不起了,各位。”
“从今往后,我的战场,在墙的另一边。”
【确认】。
手机屏幕上所有的社交软件图标、通讯记录、通话功能,尽数消失,只剩下最基础的系统应用和几个来自地府的App。
他,主动选择了孤立。
做完这一切,程晋心中的悲伤与迷茫仿佛被彻底抽离,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专注。
他不再是为复仇而战的程晋,而是为守护而战的孤勇者。
他点开一个空白的备忘录功能,用一种近乎仪式的庄重感,创建了一个新的绝密文档。
文档标题,他命名为:
光标闪烁,等待着第一行字的输入。
程晋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屏幕,直视那不可名状的深渊本身。
他录入第一条笔记:
“深渊并非实体,而是信息瘟疫。对抗它的唯一方式,就是成为比它更底层的‘杀毒程序’。”
紧接着,他创建了协议的第一阶段目标。
“第一阶段目标:解析并模拟‘深渊模因’的污染协议。”
他要做的,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要消灭病毒,首先要理解病毒,甚至……成为“病毒”。
思路一旦打开,无数的计划和分析涌上心头。
他继续录入第二条分析:“关键节点‘清洁工’行为模式单一,疑似遵循某种固定指令集。可尝试……”
文字还未输完。
嗡!
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一黑,旋即弹出一个诡异的窗口!
这个弹窗并非来自任何他已知的App,而是直接撕裂了系统界面,强制出现在最顶层。
窗口的标题是一行无法识别的乱码,中间夹杂着几个方块符号:
“[■■观测记录001]”
紧接着,窗口中央并未显示任何文字或图像,而是开始播放一段音频。
“滋……滋滋……”
那是一种混杂着电流噪音、仿佛来自宇宙深空的低语,充满了无法解析的、令人心悸的噪点。
程晋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是深渊的气息。
这是……某种截然不同的,更加高维、更加未知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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