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教室的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硫磺与草药混合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塞西莉亚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身旁的塞德里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别走神，斯内普教授已经在看我们了。”
果然，讲台后的阴影里，斯内普教授身着标志性的黑色长袍，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蝙蝠，目光冷冷地扫过陆续入座的学生。
他的指尖在堆积如山的论文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哒哒声，让整个教室的气氛都紧绷起来。
“安静。”
斯内普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瞬间压下了所有窃窃私语，“今天我们制作‘活力药剂’，配方与步骤已投射在黑板上。”
他魔杖一挥，黑板上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白色文字，“你们制作药剂，我要批改论文，保持安静——任何不必要的噪音，都将换来禁闭。”
学生们不敢怠慢，纷纷取出坩埚、草药和魔杖。塞西莉亚熟练地将坩埚固定在支架上，塞德里克已经精准地称量好了蒲公英根。
“哥哥，火焰草的用量是三盎司对吧？”她低头核对配方，笔尖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
“没错，”塞德里克将切碎的薰衣草递过去，“记得用小火慢熬，沸腾后转中火，搅拌方向不能错。”
他看着妹妹认真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上次你把搅拌方向搞反，药剂变成了绿色黏液，还记得吗？”
塞西莉亚脸颊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这次肯定不会出错。”
她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投入坩埚，蓝色的火焰在坩埚下跳动，草药渐渐融化成淡绿色的液体。
周围的同学时不时偷偷望向他们，格兰芬多的座位上，罗恩捅了捅哈利的胳膊，压低声音。
“喂，你说他们昨天给斯内普送了什么？居然没被骂，太不可思议了。”
哈利摇摇头，目光落在塞西莉亚手边的小背包上：“不知道，但看起来教授对他们的态度好像不一样了。”
赫敏皱着眉搅拌药剂，耳朵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她能感觉到，不止格兰芬多的学生。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不少人都在好奇塞西莉亚兄妹的礼物，毕竟能让斯内普教授收敛戾气的东西，实在太过罕见。
十分钟转瞬即逝，教室里只有坩埚沸腾的咕嘟声和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突然，斯内普猛地放下羽毛笔，黑眼睛如同鹰隼般锁定了赫敏。
“有点意思，格兰杰小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让赫敏瞬间挺直了脊背。
“你知道你魔药论文的详细思路和写法，有几个人和你写的一模一样吗？”
赫敏脸色一白，连忙站起来：“教授，我……我没有抄袭，那都是我自己整理的思路！”
“是吗？
”斯内普冷笑一声，拿起几篇论文晃了晃，“看来格兰芬多的‘好学霸’，不仅自己会写，还乐于分享思路给同学啊。”
他的目光扫过罗恩，吓得罗恩立刻低下头，假装专注于自己的坩埚。
“坐下吧，”
斯内普摆摆手，语气依旧冰冷，“论文思路尚可，勉强给个良好——希望下次能看到更多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赫敏松了口气，坐下时忍不住瞪了罗恩一眼，罗恩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地方实在想不出来……”
接下来，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了哈利身上。“波特先生，”他
慢悠悠地说，“你的论文倒是有点新意，可惜抄袭的部分太多。”
他顿了顿，笔尖在论文上轻点，“要是能抄得少点，再加入更多自己的创新，或许能拿到优秀。不过，相比某些人，已经不错了——良好。”
哈利尴尬地挠挠头，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一定独立完成论文。
当斯内普拿起罗恩的论文时，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罗恩·韦斯莱先生！”
他猛地将论文拍在讲台上，羊皮纸碎屑纷飞，“你怎么回事？是抄得头昏了吧？还是故意想让我给你不及格？”
罗恩吓得猛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教授，我……我尽力了，那些魔药原理实在太难了……”
“尽力了？
”斯内普的声音陡然提高，整个教室都在颤抖。
“这篇论文漏洞百出，连最基础的狼毒药剂配方都写错了！不及格！重新写，下节课交给我，要是再写成这样，你就等着在禁闭室度过这个月吧！”
罗恩脸色惨白，捡起地上的论文，沮丧地坐回座位，肩膀都垮了下来。
斯内普又拿起两篇叠在一起的论文，看到封面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还有……韦斯莱先生们，”他看着弗雷德和乔治，眼神里带着危险的光芒，“很有创意嘛。”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安。
“论文炸弹？”
斯内普将论文扔到他们面前，只听“砰”的一声，论文炸开，变成了一堆彩色的纸屑。
“你们是想祸害谁？难不成是我这个教授？”
弗雷德立刻举起手，一脸无辜地说：“教授，我们准备给罗恩的，没想到不小心夹在了我们的论文里。”
“是啊，”乔治连忙附和，“我们本来想给罗恩一个惊喜，谁知道会弄错。”
斯内普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原来如此，我为罗恩·韦斯莱先生有你们这样的哥哥，感到悲哀。”
他目光扫过散落的纸屑，突然停下了动作，“哦，我看到了什么？瞧瞧，这么多篇论文，魔药的、黑魔法防御的、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混合的，通通被炸成了碎片。”
他用魔杖指了指地上的纸屑，纸屑立刻聚拢起来，形成了几篇残缺的论文。
“我请问，这堆碎纸，是哪位韦斯莱先生的？”
弗雷德和乔治凑近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些论文的字迹，分明是他们两人的。
弗雷德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教授……字迹是我的。”
“还有我的……”乔治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们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斯内普语气冰冷，“有意不交作业？那干脆不要写。”
他拿起一片残留的论文碎片，仔细看了看，嘴角居然微微上扬，“看看这半篇的解题思路，有意思了，韦斯莱先生们。”
他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你们的论文思路，居然和格兰杰小姐一模一样，只是比波特先生更有创新能力，抄袭的更少。”
弗雷德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
“弗雷德先生，勉强良好，”斯内普慢悠悠地说，“为了你的才思敏捷，也为你抄袭的时候付出的汗水。”
弗雷德松了口气，刚想坐下，就听到斯内普的声音再次响起。
“乔治先生，站起来！谁让你坐下来的？”
乔治吓得立刻站起来，双腿微微发抖。
“你的论文已经被炸弹炸得一点不剩了，”斯内普说。
“重写，不管是魔药的、黑魔法防御的，还是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混合的，通通重写，下节课一起交给我。”
弗雷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小心翼翼地问：“教授，那我……”
“你以为自己就不用重新写了吗？
”斯内普冷冷地说，“虽然你的论文还有残留，但内容残缺不全，必须重写——而且要比之前的更详细，更有深度。”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就在这时，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了金妮身上。金妮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金妮·韦斯莱小姐，有点意思，”
斯内普拿起她的论文，“我记得，二年级的论文不是这个名字吧？思路也不是我在课堂上讲解的吧？”
金妮脸色一白，小声说：“教授，我……我参考了一些课外资料。”
“参考？”
斯内普冷笑一声，“这分明是照搬照抄，连修改都懒得修改！不及格，重写，下节课交给我。”
金妮低下头，眼圈微微泛红，却不敢反驳。
教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学生们都屏住呼吸，生怕下一个被点名的是自己。塞西莉亚看着眼前的一切，轻轻拉了拉塞德里克的袖子，小声说。
“哥哥，斯内普教授今天好像格外严格。”
“可能是我们的礼物让他心情好了点，不然估计大家都要遭殃。”
塞德里克低声回应，一边小心地调整着坩埚的火焰，“你的药剂快好了，注意火候。”
塞西莉亚点点头，专注地搅拌着药剂。淡绿色的液体渐渐变成了清澈的蓝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太好了，哥哥，我成功了！”她兴奋地说。
斯内普恰好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她的坩埚上，眉头微微舒展。
“还算不错，塞西莉亚·迪戈里，”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优秀。”
接着，他又看了看塞德里克的坩埚，药剂同样清澈透亮。“塞德里克·迪戈里，良好。”
得到夸奖，塞西莉亚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教授！”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检查其他学生的药剂。
周围的同学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莉娜凑到塞西莉亚身边，压低声音。
“塞西莉亚，你到底给教授送了什么礼物？他居然夸你了！”
“是啊是啊，”旁边的赫奇帕奇男生也好奇地问，“斯内普教授从来不会轻易夸奖学生的。”
塞西莉亚笑了笑，刚想开口，就听到斯内普的声音传来：“上课时间，禁止闲聊！”
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继续专注于自己的药剂。塞西莉亚吐了吐舌头，对着莉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心里却暗暗得意。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学生们如同解放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弗雷德和乔治拉着罗恩，一边走一边抱怨，金妮则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
塞西莉亚和塞德里克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却被斯内普叫住了。
“塞西莉亚·迪戈里，塞德里克·迪戈里，你们留下。”
两人对视一眼，停下了脚步。等其他学生都离开后，斯内普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塞西莉亚。
“这是‘提神药剂’，奖励你的优秀表现。”
塞西莉亚惊讶地接过瓶子，瓶身冰凉，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
“谢谢教授！”
“还有，”斯内普看着他们，语气比之前温和了许多。
“你们送的留声机和磁带，很有用。”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别扭地补充道，“下次旅行，若有合适的魔药资料，可以多收集一些。”
塞德里克笑着点头：“好的，教授，我们会的。”
“走吧。”
斯内普挥了挥手，重新拿起羽毛笔，却没有立刻开始批改论文，而是看着桌上的日历本，目光柔和了许多。
塞西莉亚和塞德里克走出地下教室，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哥哥，没想到教授居然会主动让我们收集资料，”塞西莉亚兴奋地说，“他肯定很喜欢我们送的礼物！”
塞德里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啊，看来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让教授这么严格了，你看罗恩他们，多惨。”
塞西莉亚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提神药剂：“走，我们去礼堂吃午餐，我要好好庆祝一下！”
两人并肩走向礼堂，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新的学期，似乎因为这堂充满波折的魔药课，变得更加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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