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奇石异动，盘古低语
祭祖大典的余音渐渐消散在祖祠的梁柱之间，族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去，谈论着刚才的仪式，或是调侃着程文来方才的狼狈，笑声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只留下满室缭绕的残香和一片死寂。程文来独自蜷缩在祖祠的角落，后背还残留着摔在青石板上的钝痛，嘴角的血迹早已干涸，结成了一道暗红的印记。
胸膛里，屈辱与愤怒交织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程浩的嘲讽、族人的冷漠、长辈的漠视，像一幕幕尖锐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每一次回想，都像是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划一刀。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再次嵌进掌心，直到感受到熟悉的刺痛，才勉强压制住心中想要嘶吼的冲动。
“废物……凡骨……”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十六年来，他像一株生长在石缝里的野草，拼尽全力想要汲取一丝阳光，却始终被厚重的阴影笼罩。他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能觉醒灵力，能挺直腰杆，能让那些轻视他的人刮目相看，可现实却一次次将他的希望碾得粉碎。
程文来失魂落魄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供桌上的烛火已经燃到了尽头，蜡油凝固成丑陋的形状，就像他此刻的人生，混乱而绝望。就在他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中时，手背突然触碰到了一块冰凉坚硬的东西，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在墙角的阴影里，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奇石。那石头通体黝黑，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纹，像是被岁月遗弃了千百年，毫无光泽，毫不起眼。程家世代居住在这里，这块奇石便一直摆在祖祠的角落，族人们都将它视为一块毫无用处的“废石”，平日里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更没人想过要去探究它的来历。
程文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石头上的裂纹。不知为何，指尖触碰到那粗糙冰冷的表面时，他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仿佛这块被所有人遗忘的奇石，与他有着某种跨越时空的羁绊。就像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在这冰冷的世界里，默默承受着被遗弃的孤独。
他的指尖沿着裂纹缓缓滑动，感受着石头独特的纹理。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突然从奇石内部传来，紧接着，原本黯淡无光的黑石骤然爆发出万丈金光！那光芒太过炽烈，如同正午的烈日，刺得程文来瞬间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依旧能感受到那股穿透指尖的灼热。
与此同时，一股苍茫古老的气息从奇石中席卷而出，像奔腾的巨浪，瞬间将程文来紧紧包裹。那气息太过磅礴，带着开天辟地般的雄浑与厚重，让他仿佛置身于远古混沌之中，渺小得如同尘埃。祖祠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缭绕的残香被这股气息吹散，烛火的余烬也簌簌发抖。
程文来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扎进他的脑海，又像是有万千雷霆在耳边轰鸣，让他根本无法思考。他双手抱头，身体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出声，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就在他痛不欲生，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道震耳欲聋的低语突然在他的脑海中炸开，那声音苍老而威严，仿佛来自宇宙的尽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盘古传承，择主而生！”
“盘古传承？”程文来心中猛地一惊，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虽然资质平庸，却也听过盘古大神的传说——那位开天辟地、造化万物的创世之神，是世间所有修炼者心中的至高信仰。可他从未想过，这样神话中的存在，会与自己这具天生凡骨产生任何关联。
金光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将整个祖祠都照亮。程文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要被这股金光吞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祖祠的梁柱、供桌、祖先的牌位，都在金光中渐渐消融，最终化为一片混沌的虚无。
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涣散，像是漂浮在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是一股浩瀚磅礴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奇石中涌出，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他的四肢百骸。那力量温暖而强大，像是干涸的土地遇到了甘霖，又像是濒临熄灭的火焰得到了薪柴，让他原本死寂的身体，渐渐开始产生一丝微弱的悸动。
程文来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彻底闭上了眼睛。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脑海中再次响起那道威严的低语，这一次，声音变得清晰而坚定：“承吾传承，开天辟地，执宰乾坤……”
祖祠里，金光依旧炽盛，黑色奇石悬浮在半空中，不断地向程文来的身体输送着力量。而那个曾经被视为废物的少年，正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命运，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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