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
回了卢国公府,程处弼便径直朝着程家演武场而去。
这个时间点,自家阿耶通常都会在那里练马槊,之前他也曾被拉着练过一段时间。
不过今天他倒不是来请教马槊的。
他想找老程帮忙参谋参谋,这赏赐从六品直接变成了九品,其中会不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博弈。
当然,他感觉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相对来说比较小。
更大的可能,应该还是像李恪说的那般,他可能是在无意中又惹得那位李二陛下不爽了。
“咦?三弟今日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心血来潮想要和哥哥我过两手?”
刚踏进演武场,程处弼便发现了正光着膀子,坐在一边呼呼喘气的两位哥哥。
看两人的模样,应该刚刚练完。
“大哥,你们看到阿耶了吗?”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老程今夜并没有在此地。
程处默摇了摇头,他今日回来的晚,也没有看到自家阿耶的身影。
“阿耶此时应该在书房吧。”
一旁的程处亮道:“晚间吃饭的时候,我见吉叔提着餐盒去了阿耶的书房。”
“那小弟就不打扰两位哥哥了,我找阿耶有点事说。”
程处弼朝两人拱了拱手,便要去老程的书房。
“三弟,等会!”
程处亮叫住他,提醒道:“今日阿耶回府的时候,似乎好像有什么心事,你自己说话注意一点,可千万别惹得他发火揍你。”
程处弼闻言,心里便是一暖。
多好的二哥啊,还惦记自己别被阿耶揍。
然而,这种感动仅仅持续了三秒,就荡然无存了。
因为自家二哥的话刚才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这句才是重点。
“三弟,你若是不小心惹得阿耶发火挨了揍,可千万别想着往我和大哥的院子跑,你若是胆敢祸水东引,事后别怪我和大哥联手再揍你一顿,听到了没?”
程处亮一边说着,还不忘向他展示一下那邦邦硬的肱二头肌。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程处弼:......
看来,终究还是他错付了。
他们老程家,就不可能存在那种温馨的兄弟情。
有的就只可能是沉甸甸,硬邦邦的拳头情了。
“听到了。”
程处弼无力吐槽,转身就离开了演武场。
等他怀着不知该如何描述的心情,来到老程的书房时,却忽然听到书房里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嘿嘿,真的是长大了啊!”
“这都不用老夫扶一手,自己就能站起来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
这‘露骨’且‘少儿不宜’的声音,让程处弼当时就竖起了耳朵。
可就在他准备仔细听下去的时候,屋内的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
紧接着,里面就响起了老程的怒吼声。
“哪个小崽子在外面?滚进来!”
得!
被发现了!
程处弼苦笑一声,直接推开了房门。
“阿耶,是我。”
见是自家最有出息的老三,老程面上的怒色顿时一变。
“哈哈!是老三啊,来来来,快坐着。”
程处弼:???
一脸热情的老程,让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哥刚才不是说阿耶心事重重,心情不好吗?
怎么现在看着好像恰恰相反啊。
狐疑的的在一边坐下后,他发现老程的桌案上摆着一幅画。
仔细看去,正是那幅他从阎立本手中得来的画作。
“阿耶,这画你不是挂在前厅了吗?怎么又拿到书房里来了?”
前几日他将阎立本的画拿回来后,老程便让人装裱好挂在了前厅之中。
美其名曰:让来程府的客人共同鉴赏。
实则是:单纯的是为了向那些老兄弟炫耀。
老程吧嗒下嘴,道:“老夫这几天仔细斟酌了一番,这画是你凭自己的本事弄来的,所以还是留着作为你日后大婚时的彩礼吧。”
程处弼只当老程是一时兴起,也没有多想。
“阿耶,孩儿有个事儿想让您帮着参谋参谋。”
“说吧。”
老程将桌上的画收到了一个木盒之中。
“今日孩儿从蜀王口中得知,原本孩儿这封赏原本定的从六品,据说旨意都已经草拟好了,可是后来......”
说着,他便将今日从李恪口中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临了他又对老程表达了下自己的担忧。
当听到他将这件事和朝堂博弈联想到一起时,老程一时间有些懵比。
不是,这工部的差事这么磋磨人吗?
这才当了几天差,就往官场博弈上联想了?
这老三日后进了朝堂,该不会朝着长孙无忌那些阴人的方向发展吧?
不行!
他必须得纠正老三对朝堂的认知!
可不能让老程家的孩子跟那些阴人一般,脑子里整天就想着争权夺势。
“老三!”
只听他沉喝一声,道:“你小子是不是这两天闲着没事干了,成天瞎琢磨啥呢!”
“你以为咱们大唐的臣子们,成天屁事不干,就想着怎么玩阴谋诡计,算计人了是吧?”
“阿耶,孩儿也不愿如此想啊。”
见老程一副即将发飙的架势,程处弼赶忙解释。
“一开始,就像李恪说的那般,我也怀疑是不是这两天又干了什么事情,惹得陛下生气了。”
“但这一路上,孩儿将这几天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想了个遍,就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陛下生了这么大的气,所以,这才不得不朝着这方面想。”
此话一出,老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少许。
“行了,行了,别自己瞎想了,这件事情老夫已经帮你打听清楚了。”
老程摆了摆手,程处弼赶忙追问道:“阿耶,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你惹陛下不高兴了呗。”老程撇嘴道。
“不可能啊,我这两天什么也没干!”程处弼喊冤道。
谁知老程脸色猛地一变,随手就将腰带是给抽了出来。
“混账!咱们老程家做事,向来是敢作敢当,你要是敢始乱终弃,老子就先抽死你!”
程处弼:???
他一脸懵比的看着作势欲打的老程。
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不过就是合理假设了一下,怎么就能跟始乱终弃扯上关系了?
再说了,他始乱终弃谁啊?
皇帝陛下吗?
“阿耶,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孩儿清清白白的,始乱终弃谁啊?”
老程瞪着眼珠子,冷哼一声:“误会个屁!”
“你都跟人家公主弄了定情之物了,现在还跟老子说误会?看来老子今天不抽你是不行了!”
程处弼一脸的莫名其妙:“公主?定情之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见这小子还在自己面前装傻,老程将腰带啪的一声抽在了桌案上。
然后,指着桌案上木盒道:“你给老子解释解释,这幅画为什么公主手中也会有一幅?”
程处弼愣了一下,旋即终于反反应过来老程口中的定情之物是什么了。
合着就是阎立本的这幅画啊。
“阿耶,您这真是误会大了!”
他苦笑一声,当下便将在皇庄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
并着重强调,这幅画是阎立本自作主张画的,而李丽质那幅则是公主殿下自己要求阎立本画的。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定情之物的说法!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程处弼肯定的点了点头。
随即又无语的看着老程,道:“阿耶您也不想想,孩儿今年才十六,怎么可能会和别人定下定情之物?”
谁知这句话一出口,老程顿时又瞪起了眼珠子。
“十六怎么了?十六孩子都能生好几个了!”
程处弼一时间哑口无言。
一时激动竟忘了现在是在唐朝,十六已经是可以结婚生子的年龄了。
见他不说话,老程便略带烦躁的摆了摆手。
“行了,滚蛋吧,看着你就烦!”
程处弼闻言赶忙起身,可下一刻,他却又坐了回去。
“阿耶,您还没说孩儿这封赏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老程冷哼道:“你小子平日里脑袋瓜子不是挺好使的吗,怎么就想不明白,老子刚才和你说了这么久是因为啥?”
程处弼迷惘的眨了眨眼,旋即脑海中灵光一闪。
“阿耶的意思是,孩儿这封赏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陛下也误会了我和公主殿下?”
此话一出,他下意识的便觉得自己猜到了正确答案。
李二这个女儿奴,干出这种事情来,那可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果不其然,便听老程道:“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你自己最近小心一点,没事的话就别往宫里跑了。”
“孩儿知道了。”
程处弼一脸苦涩的应下了。
完蛋了!
他被李二这个女儿奴给惦记上了!
日子过不下去了!
而就在他想着要不要跑路时,李恪也在同一时间来到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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