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水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马上就明白过来翻倍是什么概念。他的第一感觉是李二狗在骗他。
其实李二狗还真没有骗他。他之前留给香江郑府老爷子的是22号，价值200万。郑老爷子到现在还没有用呢。
那个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李二狗在捣什么鬼。怎么可以有这么高的诊疗费呢？这一定是他们在联合起来做局骗他的。他又想起了刚才姜春水在电话里跟李二狗说的话：病人不是一般人，钱不是问题。这明显就是一个局嘛！
他当然是不可能上这个当的。
但是姜春水却难为了。
“李总，你看，这个，是不是……”
李二狗道：“要看就拿钱，不看我就走了。我还有事呢。”
说完，李二狗转身就要离开。
姜春水知道，400万对于李二狗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他来说，就是天价了。他简单算了算，去掉给黄牛的部分，他和庄涛这两年利用结石消除机捞的钱也就400多万。李二狗这是要一下子全吃回去呀！
中年男人再也没有心思看他们表演了：“准备手术。”
姜春水知道，一旦做了手术，他和庄涛就完了。
他赶紧对庄涛道：“庄涛，这钱我们一起出。不能再犹豫了。”
庄涛还是冷静的，他知道这事情的后果。反正那些钱也是借结石消除机捞的，这个时候不能要钱不要命啊！他有点痛恨姜春水把他拉上了这条船，他要是不来北安市，怎么会碰上这么个倒霉事？
如果让姜春水一个人出这个钱，回去以后，他这个主任也就别干了。而且现在，能不能回去还说不定呢！不如先答应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等回去了，就说没钱，李二狗还能吃了他？
于是他应道：“好的，我答应。”
他们俩不可能把这么多钱带在身上，李二狗知道他们走得急，银行卡也没带。因此既没要他们给现钱，也不要他们写借条。只是让他们口头确认一下就通过了。
他这边一切谈妥，那个中年男子那边只当是看他们表演，并没有当真。手术准备已就绪，老首长已经换到了移动担架上，准备去手术室了。
李二狗伸手拦在门前：“且慢。我要开始施治了。”
说话间，也不等他们反应，李二狗就伸手在老首长的腰间一拂，然后顺势拂到双膝。一招佛手回春，瞬间完成。
老首长大叫一声，从休克中醒来。一股湿热的液体从下身流出，尿道带着一股酸爽的刺痛感，酣畅淋漓！
尿梗阻好了！
尿液湿透了褥子，顺着担架滴到地板上，带着一丝殷红。
李二狗将一股精纯的真气输入老首长的肾脏，修复其受损的组织。真气顺着尿道下行，消肿止血，一股温热的感觉传遍了老首长全身。
“啊！好舒服啊！”老首长的脸色露出了久违的安祥。
现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姜春水和庄涛，所有人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包括那位中年男人。
推荐人小护士终于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的母亲没有说谎。
护工们赶紧给老首长清理身体。
姜春水和庄涛松了一口气，但是立即又为那400万的费用感到肉疼。这账，他们能抵赖吗？
那中年男人，一直以为他们是在表演，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病我治好了，诊疗费你们准备好了，改天转到我的卡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二狗说完，拔腿就要出门。
“朋友请留步。”
还不等姜春水说话，中年男人伸手拦住了李二狗。
“还有事吗？”
“朋友先别急着走，我已见识了先生的手段。但首长的病还需要做个b超确认一下，能否赏光先和我去喝杯茶，等一下结果？”
姜春水和庄涛虽然亏了钱，但是现在心里是踏实的。他们知道，自己的危险已经解除了。说不定后面还能得些好处。机器虽然没派上用场，但毕竟是自己请来的人治好了老首长的病，至少也是推荐有功吧。按理说，既然成功了，这诊疗费不会让他们出。
中年男人看他们的脸色也好多了，他知道，姜春水和庄涛没有骗他，是他自己想多了。要不是姜春水的坚持，老首长说不定还真的要受一次手术之苦了。唉，这年头骗子太多了，让人难辨真假啊！
“李总，您的事要是不急，就先等等再走呗。”姜春水道。
李二狗其实屁事没有，他就是专程为这事来的。因此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老首长的病房是带套间的，服务人员在外面的客厅里沏好了茶。中年男人邀请李二狗和姜春水、庄涛一起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等b超的结果。
10分钟过后，b超的结果出来了。
老首长的肾结石和尿路结石全部没有了，但是，胆囊里的一小块结石还在。
这是李二狗故意留下的。
姜春水知道，这是李二狗使的手段，是对那中年男人先前的无礼行为的一种回应。
中年男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
“李先生果然神医。”
“神医不敢当，我可没有行医证啊！”
“先生有如此手段，怎么可能让行医证给耽误了呢？你放心，回头我让人给你办一个。”
姜春水心道：他哪里是办不下来，他是压根就不想办。当初我都要把证件送到他手里了，人家不要。
“谢谢，这个就不用劳烦你了。”李二狗拒绝得很坚决。
中年男人有点尴尬。但是转念一想，人家一出手，都是几百万的收入，哪里还需要靠行医证行医啊。
“李总，首长的肾结石您给治好了，我想这胆结石您也一定能治吧。”中年男人试探地问。
“能治能治，都一样。”
“那您看……”
“噢，一个号只治一样病。”
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姜春水和庄涛面面相觑，这也太狠了吧！对方可不是一般人，可别把我们也栽进去啊！
李二狗却泰然自若。
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缓缓道：“钱不是问题。但是，如果你能免费治疗的话，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李二狗缓缓道：“当真？”
“当真，在北安市一般的小事我说句话还是管用的。大一点的事，就要老爷子出面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龙隐寺的一间禅房。”
“你想出家？”
“不是出家，我就是想要个清静的地方，我随时可以去那里小住几天。”
“龙隐寺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个我还不能确定能办成。我先答应你试一试，如果不成，诊疗费再如数奉上，如何？”
“一言为定。”
协议达成，李二狗又把他那佛手回春施展了一次，经b超确认，老首长的结石病完全好了。
姜春水不失时机地问李二狗：“李总，您看，这机器是不是还能修复一下？刚才我们出了400万，也好让我们回去找补一下。”
钱他是不敢抵赖了，但是机器如果能修好，后面还是有的赚的。现在老首长的病也治好了，机器的名声一定能在北安市打响。
他这话是对李二狗说的，但也是说给那中年男子听的。他心想：总不能让我跑这一趟，又白掏这400万吧？
那中年男子自然明白姜春水的意思，于是对他说：“我也可以帮你一个忙。”
姜春水见对方不提钱的事，他也不敢要。只能想想自己能提个什么要求。
“首长，您看能不能在这北安市的医院里给我安排个职务？”
“你想要什么职务？”
“您看，我现在就是个院长，当然，只是个县一级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能当个院长。”
“院长是不可能的，但副院长还是可以的。我跟院长说一下，你就来这101医院吧。”
院长只有一个，不是随便能动的。但副院长是可以有很多个的，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至于分管什么，有多大权力，还是要院长说了算。安排一个副职，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
“多谢首长！”姜春水赶紧表示感谢，生怕他一会儿又反悔。
在这样的大医院做个副院长，比他在小县城里做个正职都要牛逼得多。薪资、级别、晋升机会都要好很多。而且，这里是北安市，落户的指标是很严的，能全家搬来北安市，就等于一下子混进了上流社会了，没有理由不来呀！
“首长，还有我呢？”看姜春水把事情搞定了，自己却被人遗忘了，庄涛赶紧提出自己的期望。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庄涛道：“我是结石科的主任。”
“那你也来结石科做个副主任吧。”
“谢谢首长。”
两人都有了安排，就不再提修机器的事情。他们知道，机器修好了，也不会白给他们用。现在自己是副职，许多事情都是人家说了算。在北安市这种地方，黄牛估计也不好安排。他们初来乍到的，还是小心为好。
唉，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大地方有大地方的难啊！高枝，不是那么好攀的。
打发了他们俩，中年男人方对李二狗道：“我叫林洪，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李二狗拱手道：“在下李向阳。”
林洪笑道：“李兄弟医术高明，今日多亏你医好了老爷子的病。龙隐寺一事我定会尽力去办。”
李二狗点头道：“那就有劳林先生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李二狗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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