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他刚刚的攻击也都被吞噬了。
虽然不知那人类小孩儿身边为何会有一道无形的墙能吸收各种攻击，但只要他一反击，身体就会被反噬。
秃厥也不是傻子，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于是，他两眼一眯，就这么站在边儿上看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这个人类小孩究竟想干嘛，又能干出点什么出来。”
事实证明……这人类小孩儿还真能干出惊天大事。
戬珧一波绵软无力的攻击还没到秃厥面前呢，人就已经几乎被反噬杀灭，惨叫声一道接一道响彻在山谷之间，那叫一个啧啧啧啧。
……至于戬珧打出来的那些绵软攻击，秃厥只需要轻轻挥一挥手就能完全消除掉。
于是在蝗虫一族的人看来，首领秃厥已经强大到挥挥手就能让敌生不如死，随便拿捏。
因而，一群人忍不住开始感慨。
“我就说嘛，那可是秃厥首领啊，再弱又能弱到哪里去。”
“可不是嘛，那人类小孩儿刚刚还狂的上天，现在直接被摁在地上来来回回的打，爽死我了。”
“呵，猛兽在吃掉猎物之前都会先玩玩儿猎物，我们首领也一样。”
“……”
恭维的话一句接一句的送上来，秃厥听着，那叫一个受用啊！
他的嘴角直接就裂到了耳根上去。
秃厥这人没啥特殊爱好，除了吃人之外就爱听点恭维夸奖的话。
此刻，属下们随便几句夸赞下来，秃厥整个人都要飘了，全然没发现戬珧的身体在不断发生改变。
戬珧看似是在单方面挨揍，被凌虐，但实际上，身体不断吸收空气。
当空气吸收到一定分量时，身体和体内的金丹也发生了变化，灵脉灵穴所能扩容的气息也被更改。
期间，他粉身碎骨一次又一次，意识不断面临崩溃，却又在本能与强大的意念支配下不断嗑药补救回来。
灵夏给的丹药既可以滋生血肉，护住心神，又能接连不断滋润他的识海与神识，因而戬珧折磨归折磨，受罪该受罪，但并不会直接死掉。
这血腥残暴的酷刑持续了小半天之后，戬珧的身体终于完全冲开身上206个灵穴，188条大小不一的灵脉，完全做到用空气代替灵气，使用各种法技。
直到戬珧能做到完美运用灵气时，秃厥才觉察到不对劲。
几乎是戬珧吸收周遭的空气运转功法朝秃厥进攻过来那一刻，秃厥的脸色猛然一变。
“不好！”
“那小子竟能使用混沌之力！”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什……什么？！
混沌之力？？？
敌人一片死寂，友军满脸震惊，大家都久久无法缓神。
即便是灵夏和武天藏两人，也是怔住。
武天藏眼前一黑，心脏控制不住突突抽痛：“……”自打碰见这群小怪物之后，各种颠覆认知的事情一直在发生。
他是真怕自己哪天被吓得猝死过去。
混沌之力……自古以来能运用混沌之力的人屈指可数，但每一个都是逆天的存在。
在生灵能自由呼吸的地方，不管有无灵气场，他们都能依靠混沌之力修炼、战斗，且身上的灵穴和灵脉一旦被冲开，他们更是可以学习各种自身所能承受极限的功法与特殊技能……好处数之不尽，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战斗续航力。
几乎是只要气不断，人不死，他们就能一直依靠吸取源源不断的混沌之力来战斗与修炼。
……几乎没有缺点。
武天藏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能使混沌之力的修士。
可明明……可明明戬珧刚才还是个被大道之力反噬的普通修士，怎么突然就？？？
武天藏捏住下巴，视线在灵夏、戬珧、以及那把长戟之间切换数次之后，人陷入深思之中。
他得好好捋捋。
如果混沌之力是可以炼出来、或者催生出来的，那么他们人族的战力迟早飙升至诸天万界第一位，哪怕是天生就受各方天道眷顾喜爱的灵族，也得往后稍稍。
一个惊人又颠覆常规认知的念头在武天藏脑海之中形成，越想人就越是心惊，心惊的同时又疯狂跃跃欲试。
灵夏敏锐感知到武天藏情绪亢奋，忍不住问了一嘴。
“能吸收混沌之力很厉害吗？”
下一刻，她就看到武天藏用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自己：“……你不知道？”
灵夏：“没了解过。”
当下，武天藏将具体的作用跟灵夏讲了一遍。
灵夏看着附近狂笑着朝秃厥疯狂丢技能的血人戬珧，一双秀眉越皱越紧。
“……那不就是吸收空气，把空气当灵气用吗？居然有这么牛逼？”
武天藏嘴角一抽。
他没听懂牛逼是啥逼，但看出了灵夏的疑惑和轻视，不由当场蹲下身，拍着灵夏的肩膀，再度进行深度教学。
这一教学下来，灵夏眉头皱的更紧。
“那不还是这么一回事吗？”
“会有你说的那么难吗？”
武天藏失去了交流的欲望，长叹一口气道：“你还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
“我知道的。”
“空气当灵气用，还能不断使用，也不用储存，修为越高战斗力越强嘛，理是这么个理。”
武天藏莫名觉得灵夏还是看不起，也不知道有多强多难，便道：
“不用看不起。”
“你随便试一试就知道这东西有多难了。”
灵夏盯着戬珧看了片刻后，嗯了一声，道：“也行。”
这句也行一出，灵夏说干就干，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放松心神，气沉丹田，催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灵能，将周遭的空气吸收入体。
开始实操那一刻，灵夏甚至都没考虑这是什么地方，适不适合尝试与修炼。
武天藏看到灵夏还真来，人也是气笑了。
不是？
还真来，她当混沌之力是大白菜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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