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镜澈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毕竟吸引力确实非凡，连取向特殊的女性都能吸引好几个，这或许也算是一种独特的魅力证明？”
莉诺尔脸上刚刚因为冥想带来的轻松惬意瞬间凝固，垮了下来。
她心想：‘我觉得这应该怪你...如果不是你附在我身上，出了那些风头，我就不会变得那么显眼，也不会招惹上这些奇奇怪怪的家伙...’
“你真的这么想？”楚镜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平静地反问。
莉诺尔立刻意识到自己迁怒的语气过了头，连忙在心里纠正：‘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随口抱怨一下...不是真的怪你，抱歉。’
“没事。”楚镜澈的声音缓和了一丝，“我其实也听出了你刚刚只是开玩笑。”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我刚才，也是在开玩笑。”
莉诺尔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时。
莉诺尔脸上原本因轻松而泛起的淡淡红晕，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
“怎么了？”楚镜澈立刻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剧烈波动，出声询问。
莉诺尔脚步一顿，抬手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在心里哀嚎：‘刚刚才想起来...我上学期成绩太差，有几门必修挂了...被迫选了一门极其冷门但据说通过率奇高的选修课...’
“什么课？能让你怕成这样。”楚镜澈有些好奇。
莉诺尔垂头丧气地朝着教学楼区走去，：‘《古代文字溯源与实践》...听说要背很多根本不像人能认出来的符号和语法，还要做大量的抄写和解读作业...我完了...’
她已经预见到自己未来在这门课上惨不忍睹的景象了。
楚镜澈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平淡地开口：“古代文字？那还好，说不定我认识一些。”
莉诺尔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了，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可课程介绍上说...好像不止涵盖近千年的文字演变，甚至还包括一些更古老的遗迹文字和次级位面发现的未知符号...你...确定吗？’
楚镜澈的声音依旧平稳：“无妨，即便是最晦涩的文字，其构成也往往有规律可循。”
“我多少会有点印象，或许能提供一些解析的思路，总比你一个人抓瞎要强。”
对啊，她身边可是有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莉诺尔的步伐立刻变得轻快有力起来，重新充满了斗志。
到了教室门口，莉诺尔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景象。
凌薇竟然正坐在她的座位上，侧着身子和王佳瑶聊着什么。
“诶？”莉诺尔疑惑地走了过去。
凌薇一见到她，立刻抬起头，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放松：“你去哪了？一下午不见人影！我本来找你有事呢！”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抱怨。
莉诺尔放下东西，问道：“什么事？现在说也可以吧。”
凌薇却扭过头去，只留给莉诺尔一个后脑勺，声音闷闷的：“哼！现在我不想说了！过了那个时间了！”
莉诺尔看着她这副举动，一阵无语，心想：‘小孩子吗...’
旁边的王佳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摊了摊手，用一种看好戏的语气说：“哎呀呀，凌薇她现在可是巴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呢。”
“生怕你一转眼又不见了，唉唉～真是没办法呢~”
“才没有！王佳瑶你闭嘴！”凌薇猛地转回头瞪了王佳瑶一眼，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莉诺尔叹了口气，决定不跟她绕圈子，直接点破：“你的心思...不是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吗？现在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指的是凌薇那次近乎告白的遗言。
凌薇的脸瞬间爆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猛地低下头，声音变得细若蚊蚋，几乎听不清：“那...那不一样...谁知道那个克兰莎来得那么及时...”
意思是，如果不是以为必死无疑，那些话她打死也不会说出口。
现在活下来了，巨大的羞耻感让她只想原地消失或者选择性失忆。
王佳瑶看着莉诺尔，语气也变得稍微正经了一些：“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不过莉诺尔，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莉诺尔歪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嗯？为什么这么说？”
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特别的事。
王佳瑶压低了些声音，解释道：“如果不是你过于重要，大小姐她怎么会花那么大代价和心思，悄悄修改了其他同学关于那次事件的部分关键记忆？”
莉诺尔更加困惑了，眼睛都睁圆了：“这...这有什么直接的因果关系吗？还有，她们怎么突然就被篡改记忆了啊喂！这听起来更可怕了好吗！”
她完全无法理解克兰莎的逻辑，而且随意修改他人记忆这种行为，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
王佳瑶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因为你更熟悉也更习惯我现在这副样子和身份啊！”
“要是因为这次事件导致我的身份暴露，不得不换个全新的身份和样貌出现，那多麻烦？”
“大小姐肯定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才干脆直接修改了其他人的记忆，一劳永逸。”
莉诺尔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却完全不相信。
克兰莎·尼古拉斯？她会因为在意莉诺尔是否习惯某个跟班的样貌这种小事，就大动干戈地修改那么多人的记忆？
这简直比楚镜澈突然变得温情脉脉还要不可思议！
“可能是因为那个飞船吧。”楚镜澈提供了一个更符合逻辑的可能。
“那艘飞船的型号和技术细节，恐怕不属于能公开的范畴，修改记忆，主要目的是为了抹去那艘船的存在痕迹”
“王佳瑶的说法，或许只是顺带的借口，或者是她自己的理解。”
莉诺尔连忙点头，心想：‘有道理！这才像克兰莎会做的事！’
她立刻接受了这个解释。
王佳瑶见莉诺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解释得非常有水平，成功维护了大小姐的形象，感觉倍有面子。
之后，下午的课程在一种微妙的平静中度过。
凌薇虽然还是别别扭扭，但没再闹出什么大动静。
莉诺尔则一边听着课，一边时不时思考着古代文字和记忆修改背后更深层的原因。
放学铃声响起，这一天，就在各种跌宕起伏和最后的暗流涌动中，悄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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