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上次王恒之去府试时的大张旗鼓,这次两人离家时低调许多,只有几个亲友在城门口相送。
林窈目送两人乘坐的马车远去,心头涌上怅然。
路遥车马慢,这一别,再相见不知是何时了!
观雪走了没两日,一纸诏令飞上了林窈案头,昭帝宣她回京述职。
这实在不合常理!
像她这种小官,平常每三年述职一次即可。
她到富源才短短一年半的时间,论资排辈也轮不上她。
她怀着一脑门的雾水踏上了回京的行程,迟铁牛和许伯年随行。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为了赶路,到津州改走水路。
上了船,林窈将东西放回房间,就上了甲板。
这是金氏的货船,这船原本并不载客,是林窈露了身份文牒,管事这才让愿意载她们一程。
这船不愧是大昭第一富商金氏出品,船身精致大气,速度快而平稳。
即便是第一次坐船的林窈也没有多少不适,站在甲板上看着两岸的绿水青山飞速掠过。
到了用饭时间,林窈看见一个人来用餐的许伯年,问道:“迟铁牛呢?”
许伯年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晕船了。”
林窈去看他,迟铁牛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微眯着,看着就有气无力的样子。
床头的碗里是泡了陈皮的水,是许伯年去向船员讨得。
这些船员,常年漂在水上,对于治疗晕船自然有法子。
迟铁牛强撑起精神将碗里的陈皮水一饮而尽,对着林窈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话。
看他这么严重,林窈还哪敢让他讲话,连忙让他躺下了。
林窈又呆了一会儿,见迟铁牛好些了,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刚刚上船的时候,两岸的风景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时间长了,一成不变的场景难免枯燥。
时间就在无尽的水流声中散去,落日余晖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霞色,随之而来是无尽的嗡嗡声。
夏天水上的蚊子可比陆地上要多的多,没一会儿,身上就被叮的到处都是红包。
林窈使银子向船员讨了一尺艾草熏上,这才好了些。
后半夜就算再热,她也不敢开窗透风了。
一连两日,船上的氛围都格外的轻松惬意。
到了第三天,还有一天就要靠岸的时候,船上所有人的神情都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
“这是怎么了?”林窈扯住一个人问道。
那船员左右看了看,看见没人注意到他这才道:“要入淮河了,淮河口连着海,常有海盗出没,像咱们这种大商船他们轻易不敢动手,可还是要警醒着点,以防万一。”
林窈听罢,心里也揪了起来,暗暗祈祷千万不要遇见海匪。
可是这人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夜里子时,在大半船员都陷入沉睡的时候,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光。
值班的船员探头看去,这才发现商船已然被人包围了。
无数的飞钩迎面而来,牢牢地扒在船身上。
砍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数不清的海匪叫嚣着一拥而上。
管事还算站的住脚,冷静自持的站在甲板上主持大局。
只是海匪实在太多了,有人心生退意,不着边际的向船边靠近。
管事见状,眼神变得锐利,高声道:“今日斩海匪一人,赏银十两,斩两人,赏银翻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萌生退意的船员又重新振奋精神迎了上去。
可是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海匪常年在海上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哪里怕这些个心有顾忌的船员。
许伯年小心的护着林窈站在火光照不到的暗影里,悄摸打量情况。
见势不对便想先送林窈离开。
只是四周都被堵的严严实实,几人又都是旱鸭子,想走哪那么容易?
最后林窈提议,将面容涂的普通些,佯装成俘虏,后面随机应变。
损些钱不要紧,重要的是能保住性命。
“都给我老实点!”海匪一个用力,将手臂负在身后的林窈和许伯年推了过去,和其他的俘虏蹲在一起。
迟铁牛躺在不远处,手臂和腿脚都被人捆了,如同死猪一样扔在地上。
海匪用脚踹了踹:“真晕假晕?看着壮的跟头牛似的,上了船就变成了软脚虾。”
周围的海匪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见迟铁牛脸色煞白,一点反应也没有,确定他是真的晕船不是装的,为首的海匪才走到另一处去了。
林窈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情观察四周的情况。
金氏商船除去跳海逃生的,剩余的水手都在这。
海匪接手了这艘船,原本航行的方向已经完全改变。
林窈虽辨不清方向,但是看着越发辽阔的水面,也能猜到这伙海匪应该是入海了。
只是一般敢走海运的商号,多多少少都打点过沿途的官员和当地的地头蛇,林窈就不信金家的人之前和海匪没谈过条件。
如今海匪突然出手截伙,要么是条件谈崩了,要么就是海匪单方面毁约。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现在的情况都算不上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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