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蹲在靖王府的厨房外择菜,冻红的手指捏着根蔫吧的青菜,心里还在回味若兰带来的杏仁酥。昨儿那点暖意还没捂热,就被今早的差事浇了盆冷水 —— 给胤宸的书房打扫卫生,那地方比冰窖还冷,书架上的书都带着层薄霜。
“苏丫头,发什么呆?王爷的午茶该备了。” 厨房管事的大嗓门从里面传来,带着股不耐烦的火气。
苏念赶紧应着,刚站起来,【执念共鸣】突然像被针扎了下,猛地一颤。眼前闪过片浑浊的灰黑色,裹着股浓烈的 “怨恨” 和 “嫁祸” 的执念,像条毒蛇从厨房门缝里钻出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往厨房瞟了眼。烧火的刘婆子正背对着她,手里攥着个小纸包,肩膀微微发抖。那股恶意的念力,正是从她身上飘出来的。
“刘婆婆,您手抖得厉害,是不是冻着了?” 苏念故意提高声音,慢慢走过去。
刘婆子吓了一跳,纸包 “啪” 地掉在柴火堆里,脸色惨白:“没... 没有,老奴年纪大了,难免发抖。”
苏念的目光落在柴火堆里的纸包上,念力感知得更清晰了 —— 里面是种叫 “软筋散” 的药粉,无色无味,掺进茶里能让人四肢无力。而刘婆子的执念里,全是 “瑞王殿下交代的”“办成有赏”“嫁祸给这小蹄子” 的念头。
好家伙,八皇子这是嫌东宫的事还不够乱,又来靖王府搞事了?
“婆婆别急,我帮您捡。” 苏念弯腰去拾纸包,指尖刚碰到就被刘婆子一把推开。
“不用你多事!” 刘婆子的声音尖利,念力里的恐慌快溢出来了,“老奴自己来!”
她慌慌张张地把纸包塞进怀里,转身就往茶炉跑,看样子是想赶紧动手。苏念眼珠一转,故意脚下一绊,手里的青菜撒了满地,正好挡在茶炉前。
“哎呀!” 她顺势坐在地上,捂着脚踝哼哼,“我的脚!好像崴了!”
这一闹,厨房的人都围了过来。刘婆子的动作被打断,脸憋得通红,念力里全是 “坏了事” 的焦躁,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扶苏姑娘起来!” 管事皱着眉,又瞪向刘婆子,“王爷的茶呢?磨磨蹭蹭的!”
刘婆子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沏茶。苏念被人扶到一旁,眼睛却盯着她的动作。果然,刘婆子趁人不注意,偷偷往茶杯里撒了点白色粉末。
“刘婆婆,” 苏念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听说您老家的孙子病了?前儿我听张公公说,瑞王府的太医医术好,您怎么不去求个方子?”
刘婆子的手猛地一抖,茶杯差点脱手。她惊恐地看向苏念,念力里炸开 “她怎么知道” 的恐慌,脸色瞬间变得像纸一样白。
周围的人也看出不对劲了,眼神齐刷刷地落在刘婆子身上。管事上前一步:“刘婆子,你跟瑞王府有牵扯?”
“我... 我没有...” 刘婆子还想狡辩,可苏念的话像把钥匙,捅破了她心里的秘密。
苏念捂着脚踝,慢悠悠地补充:“我也是瞎猜的,毕竟瑞王殿下待人亲善,不像咱们王爷,冰块似的。” 她故意顿了顿,看向那杯茶,“不过这茶看着颜色不对,该不会是掺了什么好东西吧?”
这话一出,刘婆子彻底扛不住了,“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是老奴糊涂!是瑞王府的人给了老奴银子,让老奴... 让老奴害苏姑娘啊!”
一场危机就这么消弭于无形。刘婆子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在哭喊着求饶。苏念揉了揉脚踝,其实根本没崴着 —— 这招苦肉计,还是从戏文里看来的。
管事让人把那杯茶倒掉,又给苏念拿了瓶药酒,态度明显客气多了:“苏姑娘,委屈你了。这事我会禀报王爷,定给你个说法。”
苏念摆摆手,心里却在叹气。这【执念共鸣】能力是好用,可也架不住总被人当枪使啊。前儿是太子,今儿是八皇子,再这么下去,她怕是活不到明天早上。
“看来想当个隐形人,是真难啊。” 她对着墙角的蜘蛛网嘟囔,“下次是不是该给自个儿求个平安符了?”
正想着,就见胤宸的贴身侍卫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说:“苏姑娘,王爷请你去书房。”
苏念心里咯噔一下。这位冰山爷该不会以为她又惹事了吧?
她认命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来这靖王府的日子,还得接着 “精彩”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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