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不明摆着打我们恒字的脸吗？我现在就回去叫人砍他。”
敏叔没理会他们俩，转而看向耀文和文超：
“你们俩怎么看？”
耀文撇了撇嘴：
“还能怎么办？按规矩，先谈再打。”
火山在一旁讥讽：“耀文哥，这还要谈？你守水果摊守傻了是吧？”
耀文手下的阿霆、阿栋立刻站了起来。
“火山你什么意思？”
“你再说一遍试试？”
耀文拍了拍桌子：“坐下！”
阿霆和阿栋只好重新坐回椅子上。
耀文像没事一样，对火山说：
“既然你这么勇，那你还回来跟我们商量什么？直接带人跟他开打不就完了？”
阿栋听了笑起来。
阿霆也在一旁说风凉话：
“对火山哥，你脾气这么大，自己去跟他干。”
“你……”
“都给我闭嘴！这里是菜市场吗？一个个没大没小的！”
敏叔厉声喝止众人，随后看向文超：
“你的意见呢？”
“敏叔，我觉得应该先派人去和李天谈谈。贸然开战的后果，在座的都清楚。”
倘若火山真有能耐，也不至于被人教训一顿。
我们各自都有地盘要照看，没法长期守在九龙。
恒字想冒头，东星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
咱们恒字跟东星硬碰硬？不是我抬高别人、贬低自己。
你们心里都有数，怎么掂量是你们自己的事。
火山望向鼎爷，以为他会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谁知鼎爷装作没看见，根本不理这回事。
要是李天知道这事，准会嗤之以鼻地问火山：
你火山难道比当年的九纹龙还猛？连九纹龙都被他卖了。
你火山又算什么？出了事第一个把你推出去顶罪。
最后敏叔拍板决定：
“耀文，今天下午你去九龙一趟，别让恒字丢脸。”
耀文点头表示明白。
而东星这边却不一样了，纷纷打听李天是谁。
白头翁一上午电话就没停过。
奔雷虎陈耀杨和金毛虎沙艋约好一起去地下拳馆找白头翁。
两人走进拳馆时，东星的小弟纷纷打招呼：
“耀杨哥、沙艋哥！”
两人也不是来惹事的，点头回应了一下。
他们直接上了二楼，客气地对白头翁说：
“本叔，最近身体还好吗？”
白头翁当然知道他们的来意。
“还是老样子。今天什么风把你们两个一起吹来了？”
金毛虎沙艋看向雷耀阳，让他先开口。
雷耀阳笑了笑：
“本叔，您这话说的，您是我们的长辈，我们来看您不是应该的嘛？对吧沙艋？”
“是本叔，都是自己人，今天没事，就一块儿来看看您。”
白头翁听了，只是笑了笑。
**
“耀阳，整个东星就属你最会讲话。好了，别尽挑好听的说了，直接讲吧，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雷耀阳见白头本看穿了他们，倒也没觉得尴尬。
“哈哈，要不怎么说本叔厉害呢，一眼就看穿我们的小心思。”
接着，雷耀阳继续问道：“本叔，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听说你新收了个红棍，去九龙插旗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手下的麒麟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东星的人有事，能找他帮忙吗？当然，如果他有事，我们也会二话不说帮他撑场子。”
白头翁心里清楚，虽然他是李天名义上的老大，但自己并没给李天什么实际帮助，连这次想卖个人情都没卖成。他不敢擅自替李天做主，于是直接拿起电话，拨给了李天，还按了免提。
“铃铃铃……”
电话铃声吵醒了李天。他迷迷糊糊摸到手机，语气不善地问：“ ** 谁？”
这语气让白头翁、雷耀阳和沙蜢都愣了一下——哪有这么跟老大说话的？
白头翁只好干笑两声：“怎么了阿天？连我号码都认不出来了？”
李天眯眼看了看屏幕：“哦哦，本叔。这几天太累，被电话吵醒有点起床气。怎么了本叔？”
“没什么事，就是恭喜你一下。另外有两个东星的兄弟想认识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李天坐起身，喝了口水：“本叔，你这不是在骂我吗？刚才真没看清是谁打来的。你搞得这么客气干嘛？东星的兄弟来找我，我当然欢迎。更何况是你本叔介绍的，你的面子我哪敢不给？”
本叔跟着打哈哈。
“我就欣赏你阿天这脾气。不过这两个人你应该也听说过——金毛虎沙艋，咱们东星在尖沙咀的话事人；还有奔雷虎雷耀阳，旺角那边的负责人。他们现在都在我这儿，你们几个年轻人要不要约个时间碰个面？”
李天听完心里暗笑：“现在我有地盘了，连东星五虎都主动要认识我？真够现实的。”不过他也理解，嘴上还是给足对方面子，毕竟现在说起来都是同门。
“本叔，你们也都清楚，我这边刚打下地盘，实在走不开。过几天我场子开业，一定亲自派人去各位场子送请帖。到时候所有开销算我的，不急这一两天。再说昨天恒字的火山跟我叫板，刚把他收拾了一顿。我看他那样子不太服气，估计今天还得带人过来。”
几人一听，不得不佩服李天真是出笼猛虎无所畏惧——前脚刚打发了太子，后脚又跟火山杠上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过几天九龙都要清一色了。
白头翁看了看雷耀阳和沙艋。雷耀阳先开口：“行，那我就在场子里等你李天兄弟的请帖了。”沙艋更直接：“兄弟我可说好了，到时候得给我安排几个胸大臀翘的妞，不然别怪我沙艋在你场子 ** ！”
李天笑着回应：“一定一定，我场子开业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东星五虎。耀阳哥放心，请帖肯定第一个送到。沙艋哥也不用担心，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给你找个胸能甩到背上的，垂到地上的那种！”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几人都笑了起来。
白头翁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
“阿天，那就先这样，你去忙你的事。我把你的联系方式交给他们，以后有事你们直接沟通。”
“好的，本叔。”
电话挂断后，他看向雷耀阳和沙艋两人。
“你们年轻人既然都认识了，以后就自己联系吧。”
雷耀阳和沙艋随即起身。
“今天真是麻烦您了，本叔。”
白头翁摆了摆手：“麻烦什么？都是自己人。”
李天一看时间已近中午，便起身准备收拾一下，去自己的场子看看。
还没下楼，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鹰羽打来的。
“天哥，恒字的耀文来我们公司了，说想见你。”
“知道了，我马上到。”
李天开车来到公司，看见鹰羽他们几个人站在酒吧吧台前。
见到李天过来，一群小弟纷纷打招呼。
“老大！”
“老大！”
鹰羽拉出一张椅子，李天坐下后，看着面前的人说：
“听说你找我。”
耀文没有直接发难，只是手里把玩着一根牙签。
“我是恒字的耀文。按理我该恭喜你上位，可你动了我们恒字的人，兄弟，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交代？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要个交代，那我只能说声抱歉——给不了。”
李天冷哼一声，一点情面也不留。
耀文皱起眉头：“兄弟，出来混不是光靠打打杀杀就行的，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你这样的态度，是想跟我们恒字开战吗？”
李天叫酒保端来两杯酒。
他抿了半口，抬眼望向耀文。
“无论如何，今天我佩服你。恒字的耀文，道上都喊你大哥文。”
“我李天敬你是条汉子，来我地盘只带两个兄弟，够胆量。”
“既然你要讲道理、论道义，我就摊开来说。”
“火山是太子昨天请来做裁判的，而我是去找太子算账的。”
“具体经过，你耀文随便打听就知道。”
“红兴的陈耀、合联胜的鱼头标都在场。”
“我给他们面子，等太子和九纹龙打完。”
“我才对太子动手。结果我赢了，你们恒字的火山想捡现成？”
“说句难听的，他火山算什么东西？”
耀文听完心头一震——这些事火山在帮会里压根没提。
他只说李天吞了太子的地盘还不满足，又对他下手。
而且看李天的态度，根本不怕他们去查。
红兴陈耀、合联胜鱼头标都是证人。
若是李天说谎，这谎根本圆不回来。
但敏叔在会上说了：别丢了恒字的脸。
耀文只好硬着头皮接话。
“兄弟，就算火山有错，你稍微教训一下不就够了？”
“何必当众动手？我们恒字的面子往哪放？”
李天瞥了耀文一眼，从牙签盒里抽出一根。
掰断半截，扔进耀文面前的酒杯。
耀文带来的阿霆和阿栋顿时起身。
“你……”
耀文抬手拦住两人。
李天嗤笑：“大哥文，真该教教小弟规矩，不懂规矩怎么混？”
耀文脸上挂不住。他没想到跟了自己这么久的阿霆和阿栋竟这么沉不住气。
这可以说是最基本的规矩，他们竟然都不懂。
见耀文沉默不语，李天开口说道：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不管从哪方面讲，这件事都是火山的错。如果你们恒字真想开战，就直接划下道来，我们东星绝不会怕。你大哥文要是不服，就带人来支援火山好了。”
耀文心里再不服，也只能把气咽回肚子里。
最后他盯着李天说道：“年轻人别太嚣张，太刚强容易折断！”
他不情愿地喝下面前的酒，把李天掰断的牙签也含进嘴里。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李天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对了，有空去买把锉刀吧，拿根牙签抠手指多没面子。你好歹也是个大哥，总得给手下做个好榜样。”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
耀文带着手下径直离开。
上了车，耀文立刻打电话给敏叔。
“喂，阿文，事情谈完了？那小子怎么说？”
耀文把刚才受的气全撒了出来：
“还能怎么说？敏叔，你知不知道火山那个 ** 把我们都骗了！是他先坏了规矩，想坐山观虎斗，最后出来捡便宜，结果踢到铁板。这次我们恒字的面子都被他丢光了！”
敏叔不敢相信，怀疑地问：“耀文，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你有确凿证据吗？别是被李天几句话就给唬住了吧？”
耀文简直无法接受，自己为社团出面办事，敏叔居然不信他？
“敏叔，你自己去打听吧，红兴的陈耀、合联胜的鱼头标都在场。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以后这种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耀文直接挂断电话，骂了一句：
“操，都他妈什么玩意儿！”
恒字社团的龙头敏叔被耀文挂断电话后，怔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文超，故意摆出无辜的表情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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