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时间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只呆呆的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糟乱。
崔韶仪的目光在这对母女身上转了又转,笑意冷了下来:“二婶,看来三妹妹对我们积怨已久啊。母亲仁慈,我却不是好说话的……”
二夫人僵硬地抬头,木着脸道:“你想要什么?”
崔韶仪定定地望着二夫人:“我想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妹妹的态度呀。”
二夫人好歹也是出身将门,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崔韶仪的行事作风她知道,不主动招惹是不会有事的,如今还没有处置了崔灵儿,完全是念在同出一族的份上。
但崔灵儿却不懂,还在地上叫嚣着,凌乱的发丝为她增添了几分疯狂。
“母亲、母亲!连你如今也要听这个贱人的话了吗?往日里你是怎么骂大夫人……你打我?!”
二夫人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情况下,迅速出手给了崔灵儿一巴掌。她素来是个力气大的,因此崔灵儿那张白净的脸蛋上很快浮起了鲜红的巴掌印。
崔韶仪安然地站在一边,欣赏这对母女的闹剧。
二夫人当然不想处置崔灵儿,这毕竟是她娇养在身边一十四年的唯一的女儿。
她往日的骄矜高傲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还不等其他人反应,二夫人突然跪了下来,语气是如此的滞涩:“昭儿、昭儿,灵儿也是你的妹妹…二婶求你…饶过灵儿这一次吧……她才将将十四岁…”
崔韶仪笑了:“二婶这是要打感情牌了?三妹妹下手的时候,可还知道我是她姐姐?”
崔灵儿死刑不改,恨恨地瞪着崔韶仪:“你这个贱…啊!”
那个词还没说出来,她就被越欢一脚踹开。越欢是习武之人,这一脚力度极大,痛得崔灵儿在地上蜷缩着着呻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夫人心里痛极,却不敢去扶。她知道若今天的事情解决不了,崔韶仪将这件事闹到宗族里去,崔灵儿轻则挨顿家法送回老家去,重则绞了头发送去庙里清修都有可能。
她此刻身上发抖,嘴里只不停地哀求。
崔韶仪投了个赞赏的目光给越欢,自己却是走上前扶起了二夫人。
“二婶啊二婶,灵儿也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呢……难道二婶心中想的是我会用白绫,或是…毒酒一杯送走她吗?”
身为崔家二小姐的崔韶仪自然是没这个权利的,但作为未来的大邺皇后可就不一样了。
二夫人惊恐地看着崔韶仪,只觉得她脸上的微笑在此刻显得如此骇人。祠堂只点着几盏小小的烛火,火光闪烁在一身白衣的崔韶仪身上,在这夜里是格外的阴森。
二夫人的心理防线都要被击溃了,她痛哭道:“我会把她关起来,命她日日抄经赎罪,及笈之前都不会再把她放出来了。”
崔韶仪杏眼微眯,唇角噙着一抹讥笑:“倒是清闲,大姐姐和我可是受了切肤之痛的。”
二夫人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又咬牙道:“我会请出家法教训她一顿。”
崔韶仪扬眉:“二婶当真狠得下心?不过这不够,我要她日日到家庙来跪着,两年之内不许再议亲。除此之外,你们二人每月只能见一次面,其余时候都要由我指派的嬷嬷来管教她。”
二夫人如遭雷击:“你…你这是要生生分离我们母女…”
崔韶仪冷笑:“若不是我母亲将这件事拦了下来,二婶当真以为崔灵儿此刻还在家中?据我所知,族中那些老顽固是最喜欢逮着女子错处说事的了。比起这些,难道二婶更喜欢我一剂药给她药下去,让她也和大姐姐一样在床上躺着吗?”
二夫人思索许久,久到崔灵儿都从疼痛中缓了过来,又开始辱骂崔韶仪。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崔灵儿,狠狠心答应了崔韶仪的要求。
崔韶仪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二婶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和三妹妹好好聊聊。”
二夫人惊恐地没迈出脚:“你…你答应了不会害她的…”
崔韶仪无语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崔灵儿,见她也瑟瑟发抖起来,便知道是个色厉内荏的:“我自然不会。越欢,请二婶出去。”
堂中只留她二人,崔韶仪虽然大病初愈,却并不害怕崔灵儿能从刚才越欢那一脚里缓过来然后伤害自己。
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在地上仇视着自己的崔灵儿,第一次意识到权力是如此的好用,能轻而易举看见仇人跪在脚下求饶。
崔灵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你这个贱人…”
崔韶仪的笑容也敛了,目光如炬般盯着崔灵儿,眼中闪过一丝厌憎和杀意。
整个家族本就如同散沙般,偏偏自己人还要搞内斗,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蠢人。她一想到自己为了家族进宫,转过身自己的妹妹却为了一点小事要置自己于死地,就恨不得立刻绞死了这个蠢货。
崔灵儿害怕了,面色惨白:“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断了我的姻缘…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已经返回来的越欢听见此话也为了崔灵儿的愚蠢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给她的错觉,认为崔韶仪不可能在家里动手杀了她。但越欢心里确是清楚的,就算今夜崔灵儿死在了家庙中,明日传出去的也不过就是个暴毙罢了,偏她还在不知死活地挑衅能掌握她接下来命运的人。
崔韶仪面上漾起一抹笑意,朱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掌嘴。”
越欢立刻开始左右开弓,也没有收着力气,崔灵儿的嘴角很快溢出一丝血迹。
崔韶仪冷声道:“三妹妹,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试图挑战我,我想捏死你...随时都可以。你母亲为你求了许久才保下你这条贱命,你可不要轻易丢了呀。你若学乖点,两年之后你依然能以皇后之妹的身份议亲,若不然,介东山就是你的归宿。”
离京城往西两百里就是介东山,往往是一些江湖中人或是恶寇徘徊在那边,这些年也死伤无数平民。
直到最后崔灵儿终于两眼一翻白,又惊又怒之下晕了过去,崔韶仪才命令越欢停手。
崔韶仪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把我们的人安排好,等三日后她养好一点就开始。记住,要看着她日日跪在这里,跪满三个时辰。”
“是,”越欢心中也生了寒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崔韶仪就不再对人心慈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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