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七又偷偷摸摸地晃到了水潭边,像个做贼的,眼睛滴溜溜地左右乱瞟,确认四下无人后,“嗖”地一下扎进旁边的灌木丛。他那动作熟练得很,几下就刨开了浮土,取出了他的“荒野求生豪华大礼包”:弹弓、麻绳、鱼钩,还有那瓶宝贝毒液——这玩意儿主要是给箭头淬毒,用来对付大家伙的。
他把这些宝贝,小心翼翼地塞进袍子里新缝的暗袋,那模样,就像在藏绝世珍宝。虽说现在打猎算是“公干”,可陈小七心里门儿清,“财不露白,闷声发财”,这可是他的苟道精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把坑填得严严实实,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后,他这才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后山摸去。
嘿,你还别说,这清虚别院的后山,简直就是老天爷专门给陈小七这种人准备的自助餐厅!
这里的植被茂密得夸张,感觉藏一个军团都绰绰有余。鸟儿叫得那叫一个热闹,跟吵架似的。野花漫山遍野,开得那叫一个灿烂,就跟不要钱似的。因为常年没人踏足,草长得比李富贵那胖子还高,根本找不着路。陈小七只能挥舞着他那把断刃,吭哧吭哧地艰难开路。
一路上,时不时就有傻乎乎的山鸡,扑棱着翅膀从脚边飞起来,还有肥嘟嘟的野兔,蹲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哟,新来的?”
陈小七强忍着掏出弹弓的冲动,咽了咽口水,继续往前走。他心里可清楚着呢,目标就是前方那个有水源的山涧。他得先把这地儿的情况摸透,评估评估风险,找出最优质的“食材供应点”。
一番勘察下来,陈小七心里乐开了花。
这地方,简直就是动物们的傻白甜天堂啊!灵气好像比别院那边还浓那么一丢丢,搞得这里的飞禽走兽个个膘肥体壮,而且明显对两脚兽没啥危险意识。这也意味着,这儿没什么大型猛兽或者妖禽——要是有的话,这些傻家伙早没影了。
“嘿嘿,”陈小七摸着下巴,露出了属于食物链顶端的“邪恶”微笑,“目前看来,这片山头最猛的野兽,那指定是在下咯!”
没过一会儿,山崖背后就飘起了袅袅青烟——他特意选了个背阴的地儿。
陈小七正悠哉悠哉地靠在山崖上,嘴里叼着根小树枝剔牙,另一只手熟练地转动着简易烤架上的野兔。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那香气飘出去,估计能把隔壁山头的馋哭。
刚吃完一只烤鸡,陈小七那叫一个满足,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他昏昏欲睡。
“这日子,啧啧,”他美滋滋地想,“天天有肉吃,顿顿能管饱,吃一半扔一半(当然他可舍不得扔),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啊!要是能一直这么苟下去……”
苟下去!
这三个字,就跟一道闪电似的,“啪”地一下劈中了他!
前提是得先有命苟啊!一年炼不出气感就要变白痴!
这生存危机的冷水,一下子就把享受主义的温饱思淫欲给浇灭了。
他手忙脚乱地用布把烤好的兔子包起来,麻溜地消灭掉所有烧烤痕迹——埋骨灰、撒土、用树枝扫平,一气呵成。然后拎起之前随手用弹弓打下的几只野鸡——这可是工作成果。接着,他像只受惊的兔子,哧溜一下钻进了山涧附近一个隐蔽的天然溶洞里。
这溶洞阴凉干燥,简直就是个绝佳的秘密基地。
他盘膝坐下,怀着朝圣般的心情,从怀里摸出了那本关系到他未来是聪明还是痴呆的《引气诀》。
册子很薄,纸张糙得很,不过上面的字迹倒是清清楚楚。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口诀要求,努力让自己放空心思,感受天地间的灵气。
一个时辰过去了……
陈小七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嘴角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脑袋一点一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似的,差点一头栽进面前的水洼里。
“唔!”他猛地惊醒,抹了把口水,“失误失误!太久没这么舒服,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抖擞精神,再次尝试。
“感受灵气……感受它……就像感受烤鸡的香味一样……”他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又过了半个时辰。
陈小七感觉自己就像个想用漏勺舀水的大傻子。
他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的,若有若无,估计那就是所谓的灵气了。它们就像一群调皮的小光点,在他周围上蹿下跳,嬉戏打闹。
可当他想按照《引气诀》的方法,把它们引进身体里的时候,问题来了。
他那“五行驳杂”的灵根,这会儿充分展现了它惊人的废柴天赋。
那些小光点(灵气)刚靠近他,就好像遇到了一个极其复杂、到处都是漏洞的过滤器:
火灵气溜达过来,刚想进去,旁边的水灵气“滋啦”一下,直接把它吓跑了。
土灵气慢悠悠地晃过来,木灵气又把它勾搭走了。
金灵气倒是有点锐利,想强行挤进去,结果被他那筛子般的经脉直接漏掉了大半,剩下那么一点进去后,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像泥牛入海,没了踪影。
各种灵气在他身边乱成一团,互相干扰,就是没法齐心协力、大量地钻进他身体里。
他折腾得满头大汗,精神疲惫不堪,结果引来的灵气,还不够点个烟的(要是他有点烟的东西的话)。
“我去!”陈小七气得骂了一句,“这破灵根!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发明的‘五行驳杂’这个词?这简直就是对‘废柴’的侮辱啊!我这分明是‘五行互坑’!‘五行拆台’!”
他看着洞顶的钟乳石,心里一阵绝望。
烤鸡和野兔带来的快乐,这会儿早就没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一年倒计时”就像个催命符,在脑海里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不行!绝对不能放弃!”他猛地坐起来,眼神重新变得凶狠,“不就是难度高了点吗?我陈小七什么难关没闯过?在难民营跟野狗抢食我都没输过!”
他再次拿起《引气诀》,咬牙切齿地发誓:
“老子跟你杠上了!不就是吸点气吗?就算用这破筛子灵根,一点一点蹭,我也要把灵气蹭进身体里!想把我变成白痴?门儿都没有!”
眼瞅着太阳快要落山,陈小七停止了修炼。这一天下来,陈小七还是没能留下一丝一毫的灵气,不过在进入修炼状态感知灵气这一块,倒是快了很多。以前得调整老半天才能摒除杂念感知灵气,现在基本很快就能进入状态,神识和感知好像也敏锐了那么一点。
陈小七拖着疲惫的身躯,手里拎着三只野鸡,朝着火灶房走去。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杂役们早就吃完了晚饭,有的回房修炼,有的还在继续干活。瞧见陈小七拎着野鸡回来,大家眼睛都亮了,一下子围了过来,那眼睛里冒的光,嘿,真就跟绿的似的。多久没见过肉了呀!
“七哥,不,七爷,这是要加餐吗?”
外面的喧闹声,引起了坐在灶房门槛上的“肉山”,以及垂手站在两侧的李富贵和王管事的注意。“肉山”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呼”地一下站起来,好家伙,那架势,平地都像刮起了一阵龙卷风,瞬间人群被搅得人仰马翻。等风停了,陈小七和他的三只鸡已经被“刮”到了“肉山”面前。“肉山”看着小七手上的猎物,二话不说,再次提起陈小七的后领,又是一阵“龙卷”,飞回灶房。然后把陈小七和鸡一股脑儿放到灶台上,指着呆若木鸡的李富贵,喊道:“来,做饭!”
李富贵这才回过神来,冲到灶台,一把按住陈小七。陈小七大怒,一脚把李富贵踹倒,大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让你炖鸡,你按着小爷干啥?要炖也先炖了你,膘肥体壮的!”骂完赶紧从灶台上翻下来,心里暗爽:“哼,骂了两个死胖子。”
李富贵从地上爬起来,连连道歉,然后手忙脚乱地开膛杀鸡炖汤。没一会儿,一股浓浓的鸡汤香味就在空气中飘荡开来,饭堂外挤满了脑袋。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鸡汤炖好了。陈小七先盛了两碗鸡汤,毕恭毕敬地放到“肉山”师妹和王管事面前,接着从锅里捞出两只鸡,也放在他俩桌上。然后把另一只鸡捞出来,撕下两个鸡腿,放在自己和李富贵的碗里,剩下的一顿猛切,切成无数碎块。在王管事的默许之下,他喊了声:“进来排队加餐!”瞬间,大家就排好了队,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汤和些许鸡肉碎末。
李富贵啃着鸡腿,喝着汤,一脸满足。王管事从腰上解下酒葫芦,仰头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然后就没动静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再看看“肉山”大小姐左右开弓,一手抓着一只鸡,腮帮子鼓鼓的,已经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陈小七见状,走过去把自己的鸡腿递了过去。王管事用欣赏的目光看了陈小七一眼,接过鸡腿,狠狠咬了一口,满脸的满足。突然又想起啥事儿,端起碗,快步走到一个角落,一小口肉一小口酒,那叫一个惬意,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也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荤腥了。
陈小七转头走向李富贵,故意压低声音,却又恰好能让每个人都听到,问道:“富贵啊,灶房还有馒头吗?”李富贵顿时挤眉弄眼,嘴上却说:“没有,灶房规矩,过时不候。”王管事在角落里淡淡地说:“李富贵,去拿馒头,没有就立马做。以后小七去打猎,灶房必须给留饭,而且随时可以加餐。”李富贵大声应道:“喏。”然后立刻从怀里摸出两个热乎的馒头,塞给了陈小七。
一顿皆大欢喜的晚餐过后,大家又各自忙开了。陈小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馒头吃完。回来路上他刚吃了一只完整的烤兔,肚子早就撑不下李富贵给他的特制大馒头了,可又怕别人看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他心里暗骂:“这个死胖子,搞什么特殊对待,这么大的馒头,还是两个,撑死你七爷了!”
第二天,陈小七照常去打猎、修炼,还是太阳下山才回来。唯一不同的是,灶房门口每天都聚集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睛,等着这位“英雄”凯旋。日复一日,小七依旧没能存住哪怕一丝灵气。但小七可不服输,继续发狠。
于是,在清虚别院后山的溶洞里,一个未来的“蹭气大师”,开启了他和灵气之间漫长又艰苦的拉锯战。他的修仙之路,也从如何高效摸鱼,正式步入了如何“蹭气入体”的崭新(且更心酸)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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