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却不这么想。她好歹是重活过一世的人,打算按后世的风格好好规划,一次把格局定好,省得以后大动干戈。就算将来出租久了墙面脏了,重新粉刷一遍就行,既方便又省事。
她心里笃定,这笔投资绝对没错,日后这里的房子和铺面,肯定会变得一房难求。
母女俩又细细商量了一阵。王玲对自己能考上一中很有信心,便对母亲说:“妈,到时候你先来县里租套房子住,装修的事就麻烦你帮忙盯着。”
张娟有些犯难:“我们刚回杨村,地里种了不少菜呢,我舍不得那些辛辛苦苦种下去的菜。”
王玲赶紧劝道:“地里的菜和家里,都可以托隔壁婶子帮忙照看啊。你要是不来盯着装修,我马上上初三,学业正紧。可装修这事儿必须得有自家人盯着,咱们就娘俩,我上学去了,可不就只能靠你了?不然到时候我一个小姑娘家出面,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呢。”
张娟咬了咬牙,心里琢磨着:自家闺女如今是不一样了,有主见、有想法,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自己做妈的,确实该帮她多张罗张罗。能为闺女出份力,她心里也是乐意的。
王玲看母亲松了口,心里踏实了些。她就是想让张娟别总觉得自己没用、有心理负担,先找点事做过渡一下。等这阵忙完了,看看母亲对什么感兴趣,到时候就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赚钱养家的事,有自己呢。
母女俩商量妥当,打算明天去县里逛逛,最好能在一中旁边租套房。这样一来,王玲可以走读,张娟既能照顾她的一日三餐,闲时也能去盯着工人装修。
这时,元宝突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吱吱”地叫着。张娟瞬间站了起来,一眼就瞥见女儿被子里有只“老鼠”。虽说这只“老鼠”的颜色和普通老鼠不一样,但终究是老鼠啊。她急忙在房间里四处找东西,嘴里说着:“玲玲,你别怕,妈妈这就找东西把它赶走。”
王玲见母亲这反应,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跟母亲说元宝的事,赶紧拉住她:“妈妈,没事没事,这是我养的宠物。它不是普通老鼠,和别的不一样的。”
“啊?你养的老鼠?”张娟愣住了,只觉得自家闺女如今的行为有些奇怪。别家小姑娘养狗、养猫,或是其他温顺的小动物,自家闺女怎么偏偏养起了老鼠?在人们的印象里,老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们会钻进屋里啃咬食物,饿极了甚至还会啃家具,所以大家对老鼠向来没什么好感。
在杨村老家时,老屋房间多,王玲和张娟一直是各睡一间房,只有刚回去的第一晚挤在一起,之后便分开住了。这一来,张娟自然没机会发现元宝的存在。
今晚母女俩住宾馆同一间房,元宝在王玲包里憋了一整天。刚才张娟去卫生间洗漱时,它趁机从包里跳出来透气,不知怎么就钻进了王玲床上的被子里。
王玲跟母亲解释,这只老鼠是她在山上捡到的。她没跟母亲说元宝其实是寻宝兽,只说是只通人性的小家伙,特别乖,不会乱啃东西,也不脏。
她一边说,一边把元宝从被子里轻轻抱出来,放在手心。元宝像是听懂了似的,乖巧地缩成一团,小鼻子动了动,还朝张娟“吱吱”叫了两声,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张娟看着那小模样,心里的抵触稍减了些,但还是觉得怪怪的,皱着眉说:“再乖它也是只老鼠啊……”
“妈,你就把它当成别的宠物就行,元宝可通人性了,还特别爱干净,自己就会洗漱呢。”王玲说着,朝元宝示意了一下。
果然,就见元宝“哧溜”一下跳下床,一溜烟跑到厕所,爬到洗手台上,用小脑袋顶开了水龙头,竟真的开始自己清洗——先洗嘴,再洗手,接着洗脚,洗完后还不忘把水龙头关掉,然后才跑回王玲的床上。
张娟看着这小东西,确实觉得它通人性,便没再多说。养就养吧,反正闺女喜欢,自己这个当妈的,也不好再反对什么。
于是,晚上就成了两人一鼠同处一室的景象。张娟见女儿躺下后,那只叫元宝的小老鼠就蜷在女儿枕头边,没多久便呼呼睡了过去。她望着那小老鼠,竟莫名觉得它身上有几分人的灵性,摇摇头笑了笑,也关了灯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母女俩下楼吃了早餐,便去一中附近找房子出租。这年代没有房屋中介,都是私人在门口贴张纸条招租。两人一路找过去,看了几家,王玲都不太满意——要么屋子太小,要么里面又脏又乱。
找了一上午,总算碰到一家看着干净通透、采光也好的。最后以每月50元的价格租了下来。王玲想着那栋房子的装修再快也得半年,便决定先租半年。交了房租和押金,房东给了钥匙就离开了。
王玲转头对母亲说:“我们去买些生活用品吧,屋里就只有床、沙发、茶几和饭桌,其他啥都没有。”
张娟本想把杨村家里的东西搬过来,王玲却摇摇头:“妈,咱们周五在城里住,周六周日回乡下就行,搬东西来来回回多不方便。咱们现在也不缺钱,这些东西又不贵,买新的吧。”
她握着母亲的手,认真地说:“妈,你要慢慢习惯,以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你就负责美美容、打打牌,做自己喜欢的事,以后女儿养你。”
张娟听得热泪盈眶,哽咽着说:“好,妈听你的,以后就靠你养了。”
母女俩先去了附近的床上用品店,买了两套四件套。这年代没有后世的蚕丝被,大家还用着棉被,而且都得现弹。张娟说:“刚才过来的那条街上有弹棉絮的,等会儿回去就请人弹两床,先对付着。”眼下正是夏季,天气炎热,她们先买了席子铺上,晚上根本用不上被子。
之后,两人又买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等一堆日用品。整整逛了一下午,才把东西买齐,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王玲本打算继续住宾馆,张娟却不同意:“既然已经租了房子,回去我把屋子稍微打扫一下,灰尘不多,铺上新买的凉席就能睡,没必要再花宾馆的钱。”
王玲想了想也是,便点头应下。母女俩拎着大包小包回到租的房子,立刻动手打扫。收拾完铺上席子,两人都累得够呛,也没力气做饭了,就在楼下餐馆随便吃了碗面条,然后上楼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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