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在林轩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躺在爷爷的旧床上,浑身酸痛,却无法入睡。右手腕上的印记安静地蛰伏着,不再像之前那样躁动不安,但每次他集中注意力时,仍能感觉到混沌的意识在深处流动。
还有...她。
林轩抬起右手,让晨光照在印记上。那只眼睛状的符文现在更加清晰了,瞳孔处的血丝组成了一个微妙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当他凝视这个图案时,一种奇异的温暖感从印记处扩散开来,不同于混沌力量特有的冰冷。
雨晴?他轻声呼唤,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没有回应。只有窗外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啁啾,和远处村民开始一天劳作的模糊声响。自从三天前那场战斗后,村子逐渐恢复了平静。王伯带着撤离的村民们回来了,虽然对古墓附近发生的怪事议论纷纷,但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林轩刻意避开人群,独自在爷爷的老屋中休养,同时研究从苏家古宅带回的断笛和铜镜。
铜镜现在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镜面黯淡无光,不再有苏雨晴的身影。但林轩知道她还在——不是以灵体的形式,而是某种更微妙的存在。他能感觉到,尤其是在使用混沌力量时,她的意识会短暂浮现,如同湖面下的暗流。
林轩翻身下床,肌肉的酸痛让他龇牙咧嘴。莫无涯的触手攻击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内里的疼痛仍未消退。他拖着脚步走到书桌前,那里摊开着爷爷的笔记本和从古墓带回的竹简。三天来,他几乎翻遍了爷爷留下的所有资料,寻找任何可能帮助苏雨晴恢复实体的线索。
魂体重塑...林轩喃喃自语,手指轻抚笔记本上的一行小字,三法器合一,可引混沌之力重塑魂魄,但需活人为引...
这段话让他既充满希望又深感不安。爷爷的笔记暗示三件法器——铜镜、戒指和镇魂铃——合一时能够重塑魂魄,但代价是什么?需活人为引又是什么意思?
窗外传来脚步声,林轩警觉地抬头。自从与混沌共生后,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百米外的低语。这次的脚步声很熟悉——是王伯。
小轩?在吗?老人在院门外喊道。
林轩迅速收起桌上的资料,塞进抽屉,然后去开门。王伯站在院门外,手里拎着一篮新鲜蔬菜和鸡蛋,脸上的皱纹比上次见面时更深了。
王伯。林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老人将篮子递过来,这几天你闭门不出,村里人都担心呢。
林轩接过篮子,闻到新鲜蔬菜的清香和鸡蛋的腥味。这种平凡的气息让他突然鼻子一酸——多么普通的生活,却已经离他如此遥远。
谢谢,我没事,只是...需要时间整理爷爷的遗物。
王伯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林轩右手腕的印记上。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掩饰过去: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打听古墓的事。我让他们别去,那地方邪性。
林轩心头一紧:什么样的人?
穿黑衣服的,领头的是个年轻男子,眼睛怪得很,像是得了白内障。王伯压低声音,他们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姑娘,还问起你爷爷的事。
白夜!林轩握紧拳头,印记微微发热。暗渊会的残余势力果然没放弃。
您怎么回答的?
我说不知道。王伯摇摇头,那些人看着就不像好人。小轩啊,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林轩犹豫了一下:没什么,王伯。就是些对古墓感兴趣的考古学者,爷爷生前也常遇到。
王伯显然不信,但也没多问:有事就来找我。你爷爷对我有恩,我会照看你的。
送走王伯后,林轩立刻回到书桌前,重新摊开资料。白夜在村里出现不是好事,他必须加快进度。手指划过竹简上的古老文字,林轩尝试拼凑出更多信息。
混沌一族,魂转之术,需三器合一,引天地之气...
这些文字与爷爷的笔记相互印证,都提到了三法器合一的强大力量。但具体如何操作,仍是个谜。林轩拿起铜镜,镜面映出他疲惫的脸。右眼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混沌的黑色,看起来诡异非常。
雨晴,如果你能听到我...他轻声说,给我一点提示。
铜镜毫无反应。林轩叹了口气,转而拿起那两截断笛。骨笛断裂处露出细小的孔洞,像是某种精密的机关。当他无意中将两截断笛靠近时,突然感到一阵微弱的能量波动。
这是...
他小心地将断笛拼接在一起。虽然无法完全修复,但当两端距离足够近时,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涌入他的意识——
一个黑袍老者站在祭坛前,手持完整的骨笛吹奏。笛声不是刺耳的噪音,而是优美的旋律。祭坛对面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形态不断变化,但核心处有一点光芒。两者似乎在交流,而非对抗...
画面突然中断,林轩喘着气放下断笛。这段记忆与莫无涯展示的完全不同!在莫无涯的笛声中,混沌是被强迫、被扭曲的;而这段记忆里,两者更像是...平等的?
混沌一族最初与人类是盟友?林轩喃喃自语。
他急切地翻找爷爷的笔记,寻找相关记载。在一页边缘处,他发现了一段潦草的文字:
苏兄言,混沌本为天地灵气所化,与人无害。暗渊会先祖莫天机为求长生,以邪术扭曲其性,方成今日之祸。
这段话印证了骨笛中的记忆。混沌原本并非邪恶,是被暗渊会扭曲的。那么,如果能消除这种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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