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年前后,十国时代藩镇的府衙与宅邸布局主要有“合二为一”与“分置”两种模式,徐温选择后者,既受润州地理环境影响,也与他的权力诉求密切相关。
与(后)梁国朱温的汴梁布局对比:朱温将府衙与宅邸合置于“大梁府”内,因其掌控中原,局势相对稳定,无需担心频繁袭击;而徐温身处江淮,面临吴越、后梁的双重威胁,润州虽为军事重镇,但仍需防范突袭,因此分置更安全。
与吴越钱镠的杭州布局对比:钱镠将府衙(镇海军节度使府)与宅邸(钱氏王府)合置于杭州城内,因其以“保境安民”为策略,内部统治稳固;而徐温需“遥控广陵、图谋禅让”,权力基础不如钱镠稳固,分置府衙与宅邸,可更好地隐藏政治野心,避免被广陵的反对势力抓住把柄。
这种对比表明,徐温在润州的布局并非偶然,而是基于“地缘环境-权力处境-安全需求”的综合选择——润州的“江东锁钥”地位,让其成为徐温的权力根基;府衙与宅邸的分置,则让他在乱世中既能掌控军政,又能保护家人,为后续“劝进称帝、图谋禅让”奠定基础。
两个月前钟豪率领众将士开始潜伏租房,伪装市井,暗布眼线。
钟鹏举的侦察搜索营素有“鹰眼”之称,此次行动前,营将钟豪已摸清了徐温府邸的布局:府邸占地约十亩,正门朝东,西侧紧邻一条窄巷,后院有口水井,墙体以夯土为主,地基埋深不足三尺——这为挖地道提供了便利。
他们选择在府邸西侧窄巷租下三间相连的民房,临街一间开“杂货铺”,主营油盐酱醋酒与糖糕——这类日常商品能自然吸引府邸卫兵与仆役,便于打探消息;中间做“布庄”,摆放廉价棉布,实则作为情报汇总点;最里间则作为临时指挥部,对外宣称是“从常州逃难来的商人”,用十贯钱的高价租下这处院子,房东收了钱便搬去城外,丝毫未察觉异常。
每日清晨,“杂货铺”的伙计们会像寻常商户般卸货、摆摊,实则借机观察徐温府邸的守卫换班规律:辰时三刻,正门两队卫兵交接;午时过后,后院会有仆役打水;酉时日落,府邸四周的暗哨会增加一倍。钟豪布庄的“掌柜”则借着招揽顾客的由头,与府邸外的杂役闲聊,摸清了徐温的作息——他每日巳时会在大都督府处理公务,午时后回府可能小憩;而通常在未时返回府邸,黄昏时分正是他处理私人事务的时间,此两个时段爆破宅邸,可打其一个措手不及。这为爆破时间的选择提供了关键信息。
秘密挖道,精准定位,暗藏炸药。
杂货铺最里间的民房早已被清空,地面被刨开六尺深,钟豪用纸上画出地道走向图:从里间地下出发,向东掘进,穿过窄巷地下,直达徐温府邸的书房下方,全程约五十步(约77米),需避开地下水管与石础。
为掩人耳目,将士们白天正常营业,入夜后才点马灯挖地道。他们用特制的短柄镐锹挖掘,每挖一尺便用木板或铁柱铁板作支撑,防止塌方;挖出的泥土则装在麻袋里,趁凌晨无人时,用马车运到城外的枯井中或树林里倒掉。
为避免动静太大,他们还在地道内铺了厚厚的干草,镐锹落下时尽量轻缓,只有偶尔传来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有一次,隔壁的铁匠铺收工晚,打铁声掩盖了挖道的动静,钟豪趁机让将士们加快进度,一夜便多挖了十几步,离目标又近了几分。
挖道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掘进至三十步时,遇到地下石础 —— 这是府邸后院水井的地基,若强行挖掘会引发坍塌。钟豪当即决定改变路线,向南偏移五步,绕开石础。
地道掘进到第二十日时,为确保精准定位,他派两名擅长听声辨位的将士,在地道内用空心竹管贴地监听:确认上方正是徐温的书房——白天能听到书房内纸张翻动的 “簌簌” 声,夜间能听到徐温咳嗽的声音,确认地道正上方就是目标区域。
他们不敢贸然挖穿,而是在地道尽头扩大空间,挖出一个约丈许见方的“炸药室”,将钟鹏举特意研制的二十个炸药包整齐堆放。这些炸药包用生牛皮包裹,内装高纯度火药,每个重约三十斤,导火索长五丈,使用栗色引燃火药,延长燃烧时间,点燃后能燃烧五炷香的时间(经过试验),足够将士们骑马从容地从城门撤离。
为确保爆破效果,钟豪还让人在炸药室顶部铺了一层薄木板,上面堆了些碎石和铁蒺藜——这样炸药引爆时,碎石会随冲击波一起向上冲击,确保爆炸时能形成 “冲击波 + 碎石和铁蒺藜冲击” 的双重破坏,更易摧毁书房的地基和杀伤人员(经过试验)。地道内还预留了一条“紧急逃生通道”,从炸药室向南分出一条岔路,通往窄巷另一侧的废弃马厩,马厩内早已备好五十匹快马与充足的干粮,供将士们撤离使用。
钟鹏举在即将出征虔州的前夕,于钟家村那座医院内,竟然接连遭遇了五六百名训练有素的死士发动的三次猛烈袭击。这一连串的袭击不仅让他身陷险境,更让他的内心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再加上得知徐温的私宅和办公场所是分开的以后,经过深思熟虑,他最终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紧急传信给忠诚的部下钟豪,明确指示此次行动的策略要从原先的“刺杀徐温”这一单一目标,转变为更为彻底和全面的“炸毁徐府”以及“大都督府”。
钟鹏举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软弱之辈,岁月的磨砺和无数次的生死考验,让他成长为一位果敢坚毅的领袖。此次袭击事件,更是将他对徐温的仇恨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心中燃起的怒火,不仅仅是要将徐温及其全家斩尽杀绝,更是要彻底摧毁徐温身边的势力,断其羽翼,将其一众爪牙和帮凶走狗一网打尽,不留任何后患。钟鹏举的决心坚定如铁,他要通过这次行动,彻底清算与徐温之间的恩怨,为自己讨回公道。
徐温的生死对于钟鹏举来说暂时并不重要,甚至完全可以置之不理(钟鹏举要等待徐温下一步疯狂的举动)。然而,在采取行动之前,钟鹏举对钟豪强调我们应当首先将目标对准他的全家,以及那些聚集在都督府中的众多心腹谋士和武将精英,通过炸毁他们的办公之处,彻底消灭这些核心人物。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在肉体上给予他们沉重的打击,更能在精神上对徐温造成巨大的震慑和折磨,从而有效地打击和削弱他的意志和整体实力。
钟豪在接到堂大佬钟鹏举密信之后,立刻着手展开行动,迅速在徐府的地下开始了大规模的挖掘工作。他不仅加挖了多条地道分叉支道,还特别增设了多个炸药室,以确保覆盖范围之广,几乎囊括了整个中院区域。具体而言,这一系列的地道和炸药室更是细致地延伸至徐温的卧室以及其家人的居住区域,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对徐府的核心生活区域造成致命打击。
钟鹏举另一个堂弟钟晓带领五十名将士负责一里外的大都督府方向。他们选择在督府南侧侧巷租下四间店铺和民房,临街一间开“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可掩盖挖道动静;右间开“粮店”,堆放精米和少量糙米,作为物资转运点。对外宣称是“淮南来的铁匠,想在润州谋口饭吃”,用十贯钱租下房子,还特意打造了几件农具和工具送给附近的衙役,快速融入周边环境。
大都督府作为徐温的军政核心,守卫远较宅邸森严:正门设两座箭楼,卫兵手持长矛,进出需出示“鱼符”;府内正厅、议事堂、军械库、文卷库由“黑云长剑都”精锐值守。
钟晓的将士们分工明确:铁匠铺的“铁匠”们每日锻造农具,实则观察督府卫兵换班规律——午时是换班间隙,此时多数卫兵去膳堂用餐,仅留少数人值守;粮店的“伙计”则借着送粮的机会,与督府后勤杂役闲聊,摸清府内布局:正厅和议事堂位于督府正中,是徐温召集将领议事的场所,也是此次爆破的核心目标。
钟晓带领的将士在入夜后启动挖道工程,遵循“昼伏夜出、轻挖慢进”的原则,用特制短柄镐锹掘进,每挖一尺便用松木柱和铁板作支撑,防止塌方。大都督府地道需向北掘进八十步(约124米),抵达大都督府正厅和议事堂下方。
钟晓团队的挖道优势在于“铁匠铺的打铁声”。每日入夜后,他们会留下两人继续“打铁”,制造声响掩盖挖道动静,其余人则进入地道掘进。掘进至五十步时,遇到地下水管——这是督府的供水管道,若不慎挖断,会引发大水淹没地道。钟晓让人用麻布包裹镐锹,小心翼翼地将水管旁的泥土清理出来,再用松木支架固定水管,确保安全通过。
各炸药室挖好后,钟豪在大都督府的多个关键部位也进行了周密的布置。在“正厅”、“议事堂”、“军械库”等徐温日常处理军政要务的核心场所地下,地道和炸药室避开了“文卷库”(存放着浙西六州的户籍、赋税文书),以防对其重要文献和资料的破坏。
他分别精心设置了多个炸药室,每个炸药室中均放置了近百包高纯度炸药,每包炸药的重量高达三十斤。这样的布置旨在确保一旦引爆,能够彻底摧毁这些关键场所,从而对徐温的军政指挥系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达到预期的战略效果。钟豪的每一个步骤都经过深思熟虑,力求万无一失,确保行动的成功。
钟豪还在大都督府地道内特意制作了“香烛计时器”——将导火索与燃烧速度固定的香烛相连,确保午时准时引爆。地道内的逃生通道则通往侧巷的“粮店”,店内早已备好十辆运粮马车,装满干草,可快速掩护将士们撤离。
爆破的这一日终于来临,正是徐温用“常州大捷”积极劝进吴王杨隆演称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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