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终南山笼罩在蒙蒙烟雨中。玄门弟子们正在做晚课,诵经声与雨声交织,更添几分禅意。
宋知谧独自站在廊下,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出神。自从那日镜湖归来,天机镜便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发出微光,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师姐。林小雨撑着油纸伞走来,山下送来一封急信。
信是长安城金光寺的方丈所写,字迹潦草,透着焦急:
宋仙师亲启:敝寺近日怪事频发,夜半钟声自鸣,佛像泣血,已有三位僧侣莫名昏厥。恳请仙师施以援手...
宋知谧收起书信:备马。
师姐,这么大的雨...林小雨担忧道。
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雨幕中,一骑绝尘。宋知谧披着蓑衣,斗笠下的面容清冷如霜。马蹄踏过泥泞的山路,溅起朵朵水花。
行至半途,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晏沉璧撑着伞站在路旁,青衫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就知道你会去。他将伞递过来,一起。
宋知谧没有推辞。二人共乘一骑,在雨中疾驰。
金光寺的事,我也听说了。晏沉璧在她身后道,最近长安城中类似的怪事不止这一桩。
宋知谧蹙眉:幽冥教?
不像他们的手笔。晏沉璧摇头,这次的气息...很特别。
到达金光寺时,已是黄昏。寺门紧闭,敲了许久才有个小沙弥战战兢兢地开门。
可是玄门的宋仙师?小沙弥脸色苍白,方丈等您多时了。
寺内阴气森森,明明才过酉时,却暗得如同深夜。佛像前的长明灯摇曳不定,投下诡异的影子。
方丈迎出来,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僧:阿弥陀佛,仙师终于来了。
大师详细说说情况。
方丈引着二人来到大雄宝殿:七日前开始,每到子时,寺里的钟就会自己响起。起初我们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可是...
他指着殿内的佛像:三日前,这尊释迦牟尼像开始流泪,流的却是血泪。之后寺里的僧侣接二连三地昏倒,醒来后都变得痴痴傻傻。
宋知谧仔细观察佛像,又取出天机镜照了照。镜中显现的景象让她脸色微变。
不是邪祟作怪。她收起宝镜,是寺中镇压的某个东西要出世了。
方丈大惊:仙师何出此言?
这寺底下,是不是镇压着什么?
方丈犹豫片刻,终于道:实不相瞒,金光寺始建于前朝,确实镇压着一具古尸。据说是前朝的一位王爷,因谋反被诛,死后怨气不散,只好建寺镇压。
带我去看看。
方丈带着二人来到后院的一口古井前。井口被一块巨石封着,石上刻着佛经。
就在这下面。
宋知谧正要探查,寺钟突然自鸣!
当——当——当——
钟声在雨夜中格外瘆人。与此同时,古井开始震动,封井石出现裂痕。
退后!宋知谧厉声道。
井中冒出滚滚黑气,黑气中隐约可见一个穿着王袍的身影。那身影缓缓升起,面目狰狞,正是被镇压的前朝王爷。
百年了...终于自由了...王爷的鬼魂发出沙哑的笑声。
宋知谧祭出天机镜,镜光却被他周身的黑气挡住。
没用的。鬼魂狞笑,百年来受尽香火供奉,本王早已不是寻常鬼物!
他伸手抓来,指甲尖锐如刀。晏沉璧立即挡在宋知谧身前,佛珠发出金光。
区区佛光,也敢挡本王?鬼魂一挥袖,晏沉璧竟被震退数步。
宋知谧见状,咬破指尖在天机镜上画下一道血符: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镜光顿时大盛,穿透黑气照在鬼魂身上。鬼魂发出凄厉惨叫,身影开始扭曲。
为什么...为什么要镇压本王...鬼魂在镜光中挣扎,本王才是真命天子...
宋知谧突然收手:你说什么?
鬼魂喘着气:当年...是皇兄陷害本王...本王根本没有谋反...
天机镜中显现出当年的真相——确实是被陷害的冤案。
宋知谧轻叹一声:即便如此,你害了这么多无辜僧人,也是罪孽深重。
是他们先镇压本王!鬼魂激动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宋知谧取出往生符,我送你往生,来世再讨公道吧。
鬼魂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也罢...百年恩怨,也该了结了...
在往生符的光芒中,鬼魂的身影渐渐消散。临走前,他对宋知谧躬身一礼:多谢仙师。
雨停了,寺钟也恢复了平静。方丈带着僧众跪地叩谢:多谢仙师超度。
离开金光寺时,天已破晓。晨曦中,宋知谧望着远方的终南山,轻声道:
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善恶。
晏沉璧看着她被晨光镀上金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她,比什么佛法道术都更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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