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突破靠顿悟，我突破靠手机报废受刺激。
别人练功霞光万道，我练功像在给沼泽做电疗。
说好的天赋异禀呢？怎么验收成果还得先给老爷子交网费？
瑶光！你再拿我黑屏手机当板砖敲果子吃，我就把你偷吃供果的事群发山海经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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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觉得，自己可能不是来修仙的，是来参加上古版《变形记》的，而且是最惨的那一季。
别人家的主角，神器法宝应有尽有，老师傅灌顶传功如吃饭喝水。他呢？唯一的现代科技火种——手机，为了从泥巴怪手里抢救一颗长得像心脏的果子，彻底噶了，黑屏黑得比他的未来还彻底。现在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真?上古断网，与文明世界彻底失联。
这种巨大的“损失”，反而像一瓢冰水混合物，兜头浇醒了他。
回到羽翁那个朴素（漏风）的小院，看着老爷子那“我就知道你会活着回来但没想到这么狼狈”的眼神，以及瑶光抱着那颗“青木之心”笑得见牙不见眼、完全无视他丧偶（机）之痛的模样，林天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林天盯着自己那双还在微微发抖、沾满泥浆的手，【下次再遇到危险，总不能指望手机诈尸报警吧？或者再给怪物做个泥浆SpA？我得支棱起来！至少……得对得起我那壮烈牺牲的手机！】
一种名为“破罐破摔”或者“触底反弹”的狠劲，从他心底涌了上来。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羽翁和瑶光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林天。
他不再抱怨龟壳沉，不再吐槽“抱西瓜”姿势羞耻，甚至不再试图摸鱼划水。天不亮就自己爬起来，穿着那身沉甸甸的龟壳，走到院子中央，深吸一口带着草腥味的空气，然后……开始极其缓慢、极其认真地摆出“归元引”的起手式。
一次，两次，十次，五十次……
失败了，气血翻腾，歇口气，再来。
凝聚的能量团小了，散了，甚至又炸出点火星子烫到自己，抹把脸，继续。
他不再去刻意追求引导外界那庞大却难以掌控的天地灵气，而是先从自身那点微末气血练起。意念高度集中，努力感受着丹田里那丝微弱的气流，小心翼翼地引导它，如同呵护风中残烛，按照老爷子教导的路线缓缓运转。
这个过程枯燥到令人发指，进步缓慢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瑶光起初还举着那颗“青木之心”在他旁边晃悠，试图用“小钱钱”的力量激励他：“林天！你看！只要我们再找到几件这样的！就能召唤龙神了！到时候你想要啥手机没有？华为北斗卫星通话版？苹果一百代？都不是梦！”
林天眼皮都没抬，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体内那丝气流上，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挡我光了，麻烦让让。”
瑶光：“……”这人受刺激过度，傻了？
羽翁倒是依旧坐在他的摇椅上，眯着眼，看似在打盹，但偶尔掀开一条缝的眼皮里，会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他能感觉到，这小子身上的气息，正在以一种笨拙却坚定的方式，变得凝实、厚重。那股因为依赖外物而产生的浮躁之气，正在逐渐褪去。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林天依旧在进行着第N次尝试。他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龟壳下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肌肉因为过度疲劳而微微颤抖。
但他眼神却异常明亮和专注。他虚抱的双掌之间，那团汇聚的能量不再是最初的灰黑色，也不再是时灵时不灵的橘红色小火苗，而是一团稳定的、拳头大小的、呈现出一种混沌淡黄色的气团。虽然光芒依旧黯淡，形态也算不上圆润，但至少，它稳定地存在着，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林天心无旁骛，全部意念都沉浸在与这团能量的连接上。他感觉到，这不再是外来的、不受控制的力量，而是真正源于自身、如臂指使的一部分。
他缓缓地，尝试着将这团能量向前推出。
动作依旧缓慢，但那气团却平稳地飞了出去，击中院中一块用来练习的石锁。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只听“噗”一声闷响，像是重拳打在沙包上。
那足有百来斤的石锁，竟然被这看似不起眼的气团推得猛地晃动了一下，表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仿佛被高速气流冲击过的凹痕！
虽然威力依旧感人，但这无疑是质的飞跃！从“装饰性火花”变成了“有点冲击力”！
林天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掌，有点不敢相信。
瑶光正蹲在旁边试图用林天的“板砖”手机敲开一颗硬壳灵果（美其名曰物尽其用），听到动静抬头一看，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林天！你终于不是吴下阿蒙了！是吴下有点用的阿蒙了！”
羽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石锁上的痕迹，又看了看林天眼中那抹尚未散去的专注和成功后的小小欣喜，古井无波的脸上似乎松动了一下，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嗯……马马虎虎，总算不是泥巴糊不上墙了。”老爷子开口，依旧是熟悉的打击风格，但语气里似乎少了点嘲讽，多了点……嗯，姑且称之为“勉强认可”的东西。“看来，某些人身外之物没了，心思反倒干净了些。”
林天：“……”您老夸人的方式还真是别致。
虽然被打击，但林天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这是他自己一点点练出来的！没靠手机，没靠运气（虽然可能靠了点受刺激后的狠劲）！
然而，没等林天把这股成就感捂热乎，羽翁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瞬间透心凉。
“既然初步摸到门槛，那便进行下个阶段的修炼吧。”羽翁慢悠悠地从摇椅上站起身，“终日闭门造车，终是纸上谈兵。实战，方为检验修为的唯一标准。”
林天心里咯噔一下：“实、实战？跟谁实战？”他下意识地看向瑶光和她身边的毕方鸟。
瑶光立刻举手：“我出租毕方！一小时三颗灵果！包教包会……啊不，包接包送！”
毕方鸟嫌弃地扭开了头。
羽翁哼了一声：“与它们？给你当活靶子么？”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投向院外远山，“距此百里，有一处‘风吼涧’，其间栖息着一群‘啸风猢’。其性狡黠，迅捷如风，常以音波扰人心神，窃取过往旅人灵物。”
林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的下一课，便是去那风吼涧，从啸风猢群中，取回它们近日盗走的一枚‘凝神果’。”羽翁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让他去村口小卖部打瓶酱油。
林天差点当场给老爷子跪下：“前辈！您没开玩笑吧？我才刚学会搓个稍微像样点的球！您就让我去单挑一群猴子？还是带音波攻击的那种？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大啊？循序渐进啊老师！”
这已经不是揠苗助长了，这是直接把他这根蔫苗插火箭上往外太空送啊！
瑶光也倒吸一口凉气：“啸风猢？那可是群很难缠的精怪！而且极其记仇！偷它们的东西，会被追到天涯海角的！”
羽翁瞥了林天一眼：“谁告诉你要单挑群猢了？修行之人，亦需智取。啸风猢虽群居，却各有领地，且贪嘴躁动。如何利用其特性，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便是你需思考之事。莫非你只会硬碰硬？”
林天：“……”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您老在坑我。
“那‘凝神果’于你稳固心神、锤炼意念大有裨益，正合你当前之用。”羽翁又抛出一个诱饵，“况且，老夫近日需静修几日，推演一番天机，无暇理会外间琐事。你既在此修行，总得出份力，抵些饭钱宿费吧？”
林天：“……”来了来了！又来了！上古pUA大师的经典套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顺便让你打工还债！
他算是看透了，这老爷子就是个黑心老板！包吃包住是假，招免费劳动力是真！还是那种得冒着生命危险去干活的！
“当然，”羽翁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慢悠悠地补充道，“你若自觉修为不济，不敢前往，亦可留在院中，继续练习那‘归元引’万八千次，待纯熟后再……”
“我去！”林天一咬牙，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开玩笑！练个万八千次？那得练到猴年马月？而且他算是明白了，跟着这老爷子，安全指数永远为零，迟早得被扔出去面对疾风。晚死不如早死，早死早超生……啊呸，是早经历早升级！
不就是一群会吼叫的猴子吗？他连泥巴怪和诈骗狐都见识过了，还怕猴子？
……好吧，还是有点怕的。
但面子不能输！尤其是在某个举着黑屏手机试图记录他“豪言壮语”的队友面前！
“这就对了。”羽翁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林天怀疑是错觉），“明日清晨便出发。至于如何智取……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老爷子说完，背着手，慢悠悠地回屋了，留下林天在原地风中凌乱，开始疯狂脑补一百种被猴子群殴的场景。
瑶光凑过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龟壳：“节哀。不过你放心，我会精神上支持你的！顺便帮你照顾好你的‘板砖’！”她说着，又用手机敲了敲那颗灵果。
林天看着那彻底报废的手机，忽然灵光一闪！
他一把抢过手机，仔细打量着它那冰冷漆黑的屏幕，一个大胆（作死）的想法涌上心头。
【这玩意儿虽然噶了，但材质坚硬，还能偶尔诈尸……】
【啸风猢怕什么？音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想办法让这手机再诈尸一次，发出点噪音……】
【是不是能当个一次性的……震撼弹用？】
林天看着手机，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工具猿。没有工具，就创造工具！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上古版特种兵生涯，看来是注定逃不掉了。
就是不知道，那群啸风猢，抗不抗得住这来自异世界的“科技与狠活”的噪音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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