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镜中人。”
金色的字迹像一道冰锥,扎在每个人心上。老周盯着碎片里陈默的影子,烟杆差点从嘴里掉出来:“这……这啥意思?难道咱几个早就不是‘活人’了?”
小张突然拍了下大腿,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昨天吃了三碗米线还饿,搞不好真是在做梦!”他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嘶——不对啊,疼是真的!”
林夏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倒显得有了几分生动。“傻样。”她擦了擦眼睛,看向陈默,“不管是不是镜中人,至少现在的我们是真的,想查清真相的心也是真的。”
陈默捏着那块映出诡异影子的碎片,突然笑了。不是勉强的笑,是带着他惯有豁朗的笑:“管它真的假的,反正咱这辈子,就没走错过路。”他将碎片揣进兜里,拍了拍工兵铲,“星骸之心、时空裂隙、镜中世界……哪次不是看着必死无疑?结果呢?还不是照样坐在这儿讨论吃米线?”
老周被他说得一怔,随即骂道:“你小子心是石头做的?这时候还有心思说笑!”嘴上骂着,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不过……你说得对!咱这伙人,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啥魑魅魍魉都啃不动!”
“周叔您这比喻也太埋汰人了!”小张抗议,却赶紧把铁蛋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要我说,咱就去镜湖!管他李教授是王老爷子儿子还是孙子,管他谁是镜中人,见了面揍一顿再说!”他学着老周的样子撸起袖子,却忘了自己胳膊细得跟竹竿似的,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像驱散迷雾的阳光,让院子里的诡异气氛淡了不少。林夏将两半玉佩合在一起,紧紧攥在手心:“我爹娘当年没完成的事,我必须做完。而且王老爷子说‘镜界有裂痕’,说明不是绝境,总有办法回来。”
“回来?”老周挑眉,“万一回来发现研究所的银杏叶都落光了,汪副所长该扣咱奖金了。”
“扣就扣,”陈默拿起背包,“等咱解开谜团,让他给咱颁个‘最佳探险奖’,奖金翻倍。”
“还得给铁蛋整个纯金雕像!”小张补充道,摸了摸背包里的碎片,“到时候让它站在研究所门口,见人就喊‘要咨询费不?’”
铁蛋碎片似乎听懂了,在背包里轻轻震动了一下,发出微弱的蓝光,像在应和。
众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犹豫和恐惧,在这笑声里渐渐消散。是啊,他们从来不是孤军奋战。陈默的冷静、林夏的坚韧、老周的兜底、小张的乐观,还有那个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却从不含糊的铁蛋,这些才是他们最硬的底气。
“出发前先填饱肚子。”老周摸了摸肚子,“我知道古城口有家腊排骨火锅,味道绝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揍人——哦不,是解谜。”
“我要吃两份酥油茶!”小张举手。
“少喝点,免得在雪山高原上闹肚子。”林夏笑着叮嘱。
陈默看着他们拌嘴,低头看了看手心的玉佩。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上面,龙纹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动,竟有了几分温顺。他知道前路依旧迷雾重重,李教授的真实目的、镜中世界的规则、王老爷子那句“你也是镜中人”的深意……都像没解开的绳结。
但那又怎样?
他抬头看向众人,小张正缠着老周猜谜语,林夏在整理笔记,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古城的晨风吹过,带着巷子里烤粑粑的香气,真实得让人安心。
“走了。”陈默背上背包,率先迈出老院。
“等等我!”小张赶紧跟上。
老周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对着老槐树踹了一脚:“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等咱回来再收拾你!”
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嘲笑。金色的字迹早已消失,只有空气中那丝甜香还在,若有若无地跟着他们,像个甩不掉的尾巴。
玉龙雪山的轮廓在远处的云层中若隐若现,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白光。镜湖就在雪山深处,像一只静静等待的眼睛。
他们不知道,镜湖的水底,正映出一行只有影子能看见的字:
“欢迎回家,我的朋友们。”
而那行字的落款,是一个熟悉的符号——陈默胸前符咒的纹路。
笑声渐渐消失在古城的巷子里,只剩下脚步坚定地朝着雪山方向走去。迷雾再重,总有拨开的一天;陷阱再深,只要身边有彼此,就敢纵身一跃。
毕竟,他们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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