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书房内,熏香袅袅。当陈策提到新任节度使将是其父旧交赵隐时,钱镠(赵玄)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轰然落地!前世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此刻毫无用处,但陈策家族在镇海军的能量,就是他此刻最大的依仗。
他飞速盘算着:
自己现在有50人,年贩万石盐,杯水车薪。如果今年年内扩至500人,一年可贩十万石!明年扩大规模还可以再翻番!
自己将盐批发价定为40文\/斤(一石盐成本约800文),那么让利节度使赵隐三成(即每斤12文),再让利陈氏两成(每斤8文),自己实得20文\/斤。浙东地区陈策分销,额外再分他一成(即每斤4文)。这样的话虽然自己只剩四成左右,但是却用巨额让利换取了官方庇护和销售渠道,这是非常划算!
钱镠将自己的扩张蓝图和对赵隐、陈氏的让利方案和盘托出。陈策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他没想到这位“义兄”格局如此之大,手腕如此果决。三成给节度使,足以喂饱赵隐;两成给陈家,既显诚意又绑定利益;浙东分销再让一成,更是将陈家彻底拉上战车。陈策当即拍板:
“大哥放心!两浙官面,自有家父周旋!浙东诸州,我陈家根基深厚,分销之事包在我身上!必让兄长的盐畅通无阻!”
至于镇海节度使下辖的杭州、湖州、苏州(虽产盐但私盐亦有市场)等地,钱镠心中早已有了人选——董昌!
钱镠在陈策府上住下后,并未急着离开。他深知,结交陈氏这样的将门世家,仅靠利益还不够,必须真正融入他们的圈子。于是,他主动请求拜见陈珣——陈策之父,镇海行军司马。
陈珣年近五旬,面容威严,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尽显将门风范。钱镠恭敬行礼,自称“赵玄”,言谈间不卑不亢,既不过分谄媚,也不显得粗鄙。陈珣见此人虽出身草莽,但谈吐有度,又听儿子提过他贩盐的胆识,心中已有几分欣赏。
“听闻赵郎君与我儿结为兄弟,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陈珣捋须微笑。
钱镠拱手道:“陈司马谬赞,赵某不过一介商贾,蒙陈二弟不弃,结为金兰,已是三生有幸。”
陈珣点头,又问了些盐务之事,钱镠对答如流,既不过分夸大自己的势力,也不隐瞒贩盐的利润分配。陈珣见他坦诚,心中更加满意,便道:“既如此,赵郎君不妨在府上多留几日,让我儿带你四处看看。”
钱镠欣然应允。
陈府后院有一片宽阔的演武场,刀枪剑戟陈列整齐,箭靶、木桩一应俱全。陈策自幼习武,家将亦多是军中精锐,每日晨起必在此操练。
钱镠第二日一早便被陈策拉来演武场,笑道:“大哥,昨日父亲夸你,上次输了以后天天都在勤加练习,试试这些天你的武艺长进如何!”
钱镠也不推辞,咧嘴一笑:“二弟既想试试,那便来!”陈策先叫来两名家将,一名唤作陈虎,身材魁梧,擅使拳脚;另一名唤作陈豹,身形矫健,步法灵活。二人皆是陈府精锐护卫。
钱镠让赵辰、赵洪等人先上场比试。赵洪虽灵敏,但拳脚功夫终究不如军中训练的家将,十招过后便被陈虎一记扫腿放倒。赵辰力气大,但招式粗糙,被陈豹绕身游走,最终被一记反手擒拿制住。
钱镠见状,亲自下场。他虽未受过正统武学训练,但先天资质不凡,力大无比,招式狠辣。陈虎欺身上前,一拳直取面门,钱镠侧身避过,反手一肘砸向陈虎肋下,逼得对方连退五六步。陈虎惊讶,随即大喝一声,猛扑而上,二人拳来脚往,斗得难分难解。最终,钱镠抓住破绽,一记肩撞将陈虎撞翻在地。
陈策拍手大笑:“好!大哥果然厉害!”
随后,众人又比试兵器。钱镠使的是一把军中制式横刀,招式大开大合,全凭蛮力与反应。陈策知道自己力气不如钱镠,便使一杆长枪,枪法精妙,虚实相生。
二人交手,钱镠虽力大,但陈策枪法刁钻,以刀御枪比武的时候就很吃亏,几次刺中他手腕、肩头,虽未真伤,却已算输招。钱镠不服,再战,仍被陈策以巧破力,连败三场,。
“大哥,你力气虽大,但招式太直,遇上真正的高手,容易吃亏。”陈策收枪笑道。
钱镠也不恼,反而诚恳道:“二弟说得是,我全凭蛮力厮杀,正经武艺只有那三板斧,确实上不得台面。”
陈策见他虚心,便道:“既如此,我教你几招,如何?”
钱镠大喜:“求之不得!”
接下来的半日,陈策亲自指点钱镠枪法、刀术,甚至教他射箭。陈策先教他“梨花枪”的基本架势,如何握枪、如何发力、如何虚实变化。钱镠悟性极高,虽初学,但很快掌握要领,甚至能勉强与陈策拆招。
“大哥,你这天赋,如从小开始习武,必是一员无双猛将!”陈策赞叹。
钱镠笑道:“现在学也不晚!”
钱镠的刀法本就凶悍,但缺乏技巧。陈策教他如何借力打力,如何以刀破枪,甚至教他几招军中秘传的“破甲刀法”,专破重甲敌手。
钱镠练得兴起,竟与陈策对拆数十招不分胜负,最终仍以蛮力一刀震退陈策,赢得满堂喝彩。
最后,陈策带他去射箭场。钱镠从未正经练过射箭,因为之前拉断了两石弓,这次换成了四石的,近距离试射,十箭仅中三箭。陈策便教他站姿、拉弓、瞄准之法。
钱镠凝神静气,第二回射,十箭中五箭。再练半个时辰,竟能十中七八!
陈策惊叹:“大哥,你这进步速度,简直骇人!”
钱镠哈哈大笑:“二弟教得好!”
练完箭术学了学骑术,得益于前世去过几次俱乐部,加上这具身体素质强悍,骑马也学的有模有样的,钱镠留了心,以后条件允许了肯定要好好练习骑射冲锋,在这个热兵器还没开始的时代,披上重甲当一个“人肉推土机”肯定是所向披靡。
当晚,陈策设宴款待钱镠。席间,二人畅谈天下大势。
陈策低声道:“大哥,如今朝廷对藩镇多有猜忌,各地节度使暗流涌动。我父亲虽在镇海军任职,但裴璩即将调任,新任节度使赵隐虽与我父交好,但局势未明,你贩盐之事,仍需谨慎。”
钱镠点头:“二弟放心,我自有分寸。盐路之事,我已安排妥当,杭州有董昌,浙东有你,越州我亲自经营。”
陈策举杯:“既如此,祝大哥早日成就大业!”
钱镠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钱镠辞别陈策,带着赵辰、赵洪等人启程返回临安,准备拜会董昌。临行前,陈策赠他一柄精制四石强弓、一壶雕翎箭,并笑道:“大哥,下次见面,我可要考校你的箭术!”
钱镠大笑:“二弟等着,下次我必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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