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命途初定,宇宙法则的余波仍在缓缓平复。星穹列车悬浮在重新变得璀璨的星河之间,船壳上还残留着些许终结气息侵蚀的痕迹,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战栗与茫然。
列车组成员聚集在观景车厢,目光复杂地望着窗外那道依旧淡然独立的青衫身影。他刚刚改写了这个宇宙的根本法则之一,此刻却像只是散步时随手拂去了一片落叶。
陈御风转过身,一步踏出,便已回到列车之内,仿佛只是出去透了口气。他身上没有半分力量激荡后的余威,只有那亘古不变的平静。
“陈先生……”姬子率先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是面对超越理解的存在时本能的敬畏,“您……定义了‘混沌’?”
“非是定义,亦是回归。”陈御风走向桌边,那里还放着他之前未曾喝完的茶杯,茶水竟依旧温热。“万物本源,终归混沌。此界法则,不过稍显……刻板了些。”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扫过众人。在三月七看来,那目光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和;在丹恒感知里,那目光仿佛能抚平他体内不朽碎片的躁动;瓦尔特则感到自己律者核心对虚数能量的感知,变得更加清晰和深邃。
“此间风景已览,纷扰已定。”陈御风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地宣布,“我该走了。”
“走?”星(开拓者)忍不住上前一步,“您要去哪里?”
“自是下一处风景。”陈御风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永恒旅者的洒脱,“诸天万界,何处不可去?”
他目光转向姬子,屈指一弹,一缕微弱却仿佛蕴含无限生机的混沌之火,轻飘飘地落在姬子身前,悬停不动。“此火,可重燃星辰,亦可温养此列车之魂。若遇不可渡之黑暗,它能指引方向。”
姬子郑重地双手虚托,那缕火焰融入她的掌心,一股温暖而浩瀚的力量瞬间流遍全身,与她开拓的命途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多谢先生。”
他又看向丹恒:“持明轮回,不朽碎片,是枷锁,亦是阶梯。”他并未做任何动作,但丹恒却感觉体内那纠缠不清的力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梳理了一番,虽然本质未变,前路却豁然开朗,看到了超越轮回的某种可能性。丹恒肃然,持枪行礼。
他对三月七笑道:“你的相机很有趣,记录真实,亦是无上之道。”他对着她的相机轻轻吹了口气,相机表面流过一层混沌流光。“此后,凡你心之所向,镜之所及,皆可成真。”三月七惊喜地抱住相机,感觉它仿佛有了生命。
最后,他看向开拓者(星),眼神中带着一丝纯粹的欣赏。“你的道路,刚刚开始。继续走下去吧,前方必有更精彩的风景。”他顿了顿,留下一个承诺,“若遇真正无法跨越之绝境,于心中呼唤我之名,或可得一线生机。”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了却了在此界最后的缘分,身形开始变得有些虚幻。
“陈先生!”瓦尔特忍不住开口,“那‘混沌’命途……”
“命途自在脚下,亦在心间。”陈御风的身影愈发淡薄,声音却依旧清晰,“于我,不过一时兴起。于此界,是灾厄亦是新生。如何行走,是你们的事了。”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列车,望向了遥远的星空深处,仿佛在与某些无形的存在做最后的告别。他留给卡芙卡的那颗“梦境种子”,在猎手的灵魂深处悄然生根;他点拨景元时留下的那丝“棋理”,仍在神策府的运筹中演化;他赠与布洛妮娅和希儿的“种子”,正在贝洛伯格绽放新的可能。
“艾利欧,”他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某个命运的编织者说道,“你的新剧本里,可曾写下‘混沌’的篇章?”
话音未落,青衫身影已彻底消散,如同从未出现过。只有桌面上那只白玉茶杯,还残留着一丝余温,以及车厢内萦绕不散的、淡淡的茶香,证明着一位超越星神的存在曾在此驻足。
列车内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姬子才缓缓走到窗边,望着无垠的星空。星穹铁道世界的命运轨迹,已然被彻底拨动,驶向了一个未知而广阔的方向。陈御风走了,但他留下的“混沌”变量,将如同不灭的星火,在这个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悄然改变着一切。
列车,将继续它的开拓之旅。只是这一次,旅人们的心中,都烙印下了一个永恒的身影,以及一份关于“混沌”与无限可能的、沉甸甸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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