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岭的密林终于在视野中褪去 —— 当悠悠拨开最后一丛缠绕的青藤时,一股带着咸湿气息的海风突然扑面而来,吹散了山林间残留的腐叶味。他下意识停下脚步,抬眼望去的瞬间,呼吸骤然停滞。
眼前是与山林截然不同的壮阔景象:夜幕已至,一轮圆月悬在墨蓝色的天际,清辉洒落在无垠的海面上,将海水染成一片粼粼的碎银。远处的海平面与夜空交融,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只余 “海天一色” 的苍茫,连风都似被这开阔驯服,变得温柔起来,轻轻推着海浪向岸边涌来。这是悠悠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海 —— 不是圣山脚下的浅滩,也不是氐人国附近的海域,而是东海深处独有的、带着古老气息的辽阔。
“原来这就是东海……” 他轻声感叹,胸腔像是被海风与月色填满,此前穿越密林的紧张与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一种难以言喻的开阔感。他迈开脚步,踩着细软的沙滩向海边走去,沙粒从指缝间滑落,带着白日阳光残留的余温。
“哗啦 —— 哗啦 ——” 海浪开始有节奏地拍打岸边,起初是轻柔的轻拍,像低声呢喃,随着圆月升高,潮声逐渐变得浑厚,从远处传来 “轰隆” 的轰鸣,却不刺耳,反而带着一种天然的韵律,“潮声入耳” 的瞬间,悠悠丹田处的灵源灵气竟不自觉地随之一颤,与潮汐的节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蛇纹法器 —— 此刻,法器正微微发烫,表面的 “水” 纹符号(碧蓝)率先亮起,光芒不再是此前的稳定闪烁,而是随着潮汐的涨落明暗交替:海浪涌向岸边时,水纹符号亮得璀璨,似要与海面的碎银呼应;海浪退回海中时,光芒又缓缓暗下,如月光沉入深海。紧接着,“木”“雷”“风” 三纹也依次加入,四灵纹的光芒交织成一道淡光,与潮声的韵律完全同步,像是在与东海的潮汐 “对话”。
“法器在共鸣……” 悠悠心中一动,将法器捧在掌心。随着潮汐的又一次上涨,法器突然传递出一道清晰的意念,不是此前模糊的方向指引,而是带着节奏的 “指引”—— 意念中,一道光痕顺着潮汐流动的方向延伸,指向左侧约十里处的海湾,那里的潮汐波动比其他区域更柔和,且带着与法器同源的灵脉气息。
他顺着法器指引的方向望去,月光下隐约可见那处海湾的轮廓:海湾呈弧形,像一只张开的蚌壳,岸边似乎散落着细碎的光,与海面的银辉不同,那是更温润的光泽。“难道是……” 他想起兽皮卷上的记载,其中提到东海有一处 “珍珠湾”,因海湾内盛产灵脉珍珠而得名,也是通往古老水脉枢纽的必经之地。
潮声愈发浑厚,像是在催促着什么。悠悠握紧法器,快步向珍珠湾方向走去。沙滩上的贝壳被月光照亮,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偶尔有小螃蟹从沙洞中爬出,又被上涨的潮水吓回洞中,增添了几分生机。他越靠近珍珠湾,法器的共鸣就越强烈,水纹符号的光芒几乎要与海面融为一体,甚至能感受到法器在 “回应” 潮汐 —— 每一次海浪拍打珍珠湾的礁石,法器都会轻轻震颤,像是在确认方向。
当他终于站在珍珠湾的入口时,心潮彻底澎湃起来:海湾内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惊艳 —— 岸边的礁石上,点缀着无数颗拳头大小的珍珠,这些不是普通珍珠,而是蕴含灵脉能量的 “灵脉珍珠”,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莹白,将海湾映照得如同白昼;海湾内的潮汐也比外侧更有规律,海浪平缓地涌入、退回,形成一道循环的 “水环”,与法器的共鸣节奏完全一致。
“就是这里了!” 悠悠深吸一口气,法器的水纹符号此刻亮到极致,一道淡蓝光带从法器中延伸而出,顺着潮汐的 “水环” 向海湾深处延伸,显然那里就是法器指引的终点。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水脉水晶,水晶也泛着莹白,与灵脉珍珠的光芒呼应,确认此处的水脉纯净且古老,没有半分黑气污染。
潮声依旧在耳边回响,月光下的珍珠湾宁静而神圣。悠悠沿着海湾的 “水环” 缓缓前行,脚下的海水没过脚踝,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让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 从圣山出发,穿越密林,初窥东海,如今终于循着潮汐之律与法器共鸣,找到珍珠湾。这里不仅是通往古老水脉枢纽的入口,或许也是揭开混沌本源线索的关键。
他停下脚步,望着海湾深处那片被灵脉珍珠照亮的水域,法器的共鸣仍在继续,与潮汐的韵律、珍珠的光芒交织成一曲天然的灵脉乐章。心潮澎湃间,他知道,探寻混沌本源的旅程,终于踏入了最关键的阶段,而珍珠湾的潮汐之律,或许就是解开古老秘密的第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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