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暖融融地洒在课桌上,但文凝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下课铃早已响过,走廊里喧闹渐息,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可她始终没看到秦荣和端榕的身影。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越攥越紧,慌得厉害,坐立难安。
“文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围过来,关切地问。
文凝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秦荣和端榕……一直没回来。我担心…………”
“赵磊?”同学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惧:“他今天早上那样子太吓人了……秦荣他们怎么会……”
“秦荣之前能和黑袍人打,但赵磊好像更厉害……”一个男生小声说,他的话让气氛更加凝重。
他们大多只是初识境初期,连文凝都打不过,更无法想象能逼得秦荣和端榕双双失联的赵磊,究竟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正说着,班主任和林晓晓一起走了过来。
林晓晓一眼就看出文凝的不对劲,听完她的叙述,也立刻担心起来。
“电话打了吗?”班主任皱着眉,立刻拿出手机。
文凝摇摇头,声音低落:“四十多分钟前就打过了……都关机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我们去端榕家的药铺看看吧!”林晓晓突然提议:“端玄爷爷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班主任当机立断,让其他同学先待在学校,自己则带着文凝和林晓晓匆匆赶往药铺。
二十多分钟后,三人站在了那间熟悉的药铺门前。
然而,店门紧闭,门口挂着一块手写的木牌“暂有急事,歇业几日”。
文凝的心猛地一沉,还是上前用力拍门。
先是三下,里面毫无动静。
她又加重力道拍了三下,手心都拍红了。
里面终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以及端玄爷爷略显沙哑疲惫的声音:“谁啊?”
“端爷爷,是我,文凝!”文凝急忙应道,听到老人的声音,她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的不安丝毫未减。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端玄站在门内,平日里矍铄精神的老人此刻显得异常憔悴,眉头紧紧锁着,脸上写满了忧心与疲惫。
班主任一看他这神色,心就凉了半截:“端老先生,秦荣和端榕在您这儿吗?他们……”
端玄叹了口气,侧身让她们进来,声音沉重:“进来吧……手机是我关的,怕打扰他们。他们……在里面躺着。”
文凝听到这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秦荣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敢想象他出了什么事。
她第一个冲进里间,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如刀割。
里间并不宽敞,只有两张简单的床铺。
此刻,那张明显是端榕睡的小床上,竟然并排躺着两个人。
正是昏迷不醒的秦荣和端榕。
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端榕躺在一起,文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难受。
但她立刻强迫自己压下这股情绪,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端玄跟了进来,看着两个昏迷的孩子,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我那张旧床,其实是一件祖传的疗伤法器。之前把他们放在上面疗伤了半个时辰……秦荣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些,但榕儿她……”
他的目光落在端榕苍白如纸、仿佛凝结着一层寒气的脸上,痛心道:“她体内是上古冰魔留下的寒毒,那床的法力根本逼不出那么霸道的邪毒,躺久了反而有损经脉。没办法,我只能先把他们挪到榕儿床上……”
文凝恍然,心里那点不是滋味立刻被巨大的担忧取代。
她坐在床边,看着秦荣即使昏迷中也依旧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再看看旁边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端榕,只觉得心如刀绞。
班主任站在一旁,又是气愤又是害怕:“赵磊他……他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压抑的沉默几乎要将人淹没时,秦荣的睫毛忽然颤动了几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秦荣!”文凝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连忙俯身过去:“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别乱动,伤还没好……”她看着秦荣虚弱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秦荣的眼神还有些涣散,适应了光线后,看到文凝哭得通红的眼睛,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轻轻回抱住她,声音沙哑:“别怕……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但他看向旁边依旧沉睡不醒的端榕,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班主任和文凝都看向端玄,眼中带着同样的疑问:为什么端榕还没醒?甚至连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端玄面色凝重至极,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上古冰魔的寒毒……太过霸道。”他的声音干涩:“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将她体内的寒毒逼出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上次为了救回端榕,他动用了禁术,付出了十年修为的惨痛代价,如今灵力境界已大跌至初识境中期。
上午他能惊走那般状态的赵磊,完全是凭借禁生之地残留的药王本源和家族世代守护的镇封之力,强行爆发所致,那几乎是一次性的力量。
若真凭他自身现在的修为,恐怕……
但这些背后的沉重与代价,他无法轻易对外人言说。
只是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孙女,老人的背影显得格外佝偻而苍凉。
端玄的话音在压抑的里间回荡,那句“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将她体内的寒毒逼出来……”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看着孙女了无生气的脸庞,那双总是闪烁着灵动光芒的眼睛紧紧闭着,长睫上的寒霜仿佛也凝结在了他的心上。
老人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那关于修为折损、关于禁术代价的苦涩真相,还是被他艰难地咽了回去。
有些重担,只能自己扛。
他只是更紧地握住了端榕冰冷僵硬的手,试图用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去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尽管他知道,这完全是徒劳。
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吸气声。
是秦荣。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文凝连忙小心地扶住他。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他体内的伤势,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让他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但他顾不上了。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端榕身上,声音因虚弱和急切而发颤:“端爷爷……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无论需要什么,无论多难,我去找!您告诉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只要端玄说出一个名字,他就算爬也要爬去取来。
端玄看着秦荣眼中的炽热和坚持,又看了看旁边同样满脸焦急的文凝、林晓晓和班主任,心中百感交集。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上古冰魔的寒毒,至阴至寒,能冻结生机、侵蚀神魂。寻常丹药和疗法,触之即溃,反而会加速寒毒蔓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若要救榕儿,眼下唯有一线生机……需要三样东西。”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第一……”端玄伸出枯瘦的手指:“赤阳草,此物性烈如火山,生长于极阳之地,是克制阴寒的圣物。但极其罕见,且必有强大火系精怪守护。”
“第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地心火莲子的莲芯。需是百年以上的火莲,取其最核心的一缕精火之源,方能融化她心脉深处的寒毒根种。地心火莲常伴地火而生,获取不易,莲芯更是一株火莲的精华所在,摘取时稍有不慎便会引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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