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终停在长江中心楼下。
这栋楼是江城的地标建筑之一，高300多米，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现实里要等20年代了）。
沃尔夫冈引着众人走进电梯，按下28楼的按钮。
电梯里，达里尔还在小声抱怨“电梯太慢”，幽灵则盯着电梯里的监控摄像头，眼神警惕。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28楼的办公区是开放式的，中间是员工的工位，四周是会议室和独立办公室。
此刻，不少员工已经在工位上忙碌——日耳曼裔的研发主管正在用汉语和斯拉夫裔的工程师讨论图纸，日韩裔的市场专员在整理江城的智能家居市场数据，阿拉伯裔的法务则在查阅龙国的《外商投资法》。
看到陈默等人进来，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站起身，齐声喊道：“boss！”
声音整齐，带着敬畏。
这些人大多知道陈默在中东的“身份”，虽然没人敢明说，但对这位“幕后老板”，都带着几分忌惮和崇拜。
陈默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大家不用拘谨，正常工作就好。沃尔夫冈，带我去我的办公室。”
沃尔夫冈应了一声，引着陈默穿过办公区，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独立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装修简洁大气——一面墙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江城的景色，长江的全貌尽收眼底；另一面墙是书架，上面已经摆满了关于民用技术、市场营销的书籍，还有几本中文的法律法规；办公桌上放着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是那本陈默从波斯带回来的旧相册——显然是帕丽莎特意放在这里的。
“先生，您的办公室里有独立的休息室和卫生间，里面配备了您常用的洗漱用品和衣物。”
沃尔夫冈介绍道。
“另外，法务部门已经把天顶星科技的合规手册放在您的电脑里，您有空可以看一下。如果需要对接本地的政府部门，我已经预约了下周五和江城商务局的人见面。”
陈默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长江，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踏实的感觉——比在德黑兰总统府旁的办公室里，更让他觉得安心。这里没有权力的倾轧，没有战争的阴影，只有实实在在的生活和梦想。
“好，我知道了。”陈默转过身，对沃尔夫冈说，“你先去忙吧，有需要我再找你。”
沃尔夫冈点点头，转身离开。帕丽莎把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开始整理里面的文件：
“先生，这是本地供应链企业的资料，我筛选了5家，都是做智能家居零部件的，质量和价格都比较有优势。另外，河妍珍的入学手续我也在对接，江城科技大学，下周可以带她去参观。”
河妍珍听到“入学”两个字，眼睛一亮，用比较拗口但意外可爱的汉语说道：“帕丽莎姐姐，那所学校有韩语课吗？我怕我听不懂汉语。”
河妍珍很早就出了社会，对于学业来说就比较缺失了，之前在波斯给河妍珍办了德黑兰大学的入学手续，这次跟着回龙国，就作为交换生进入的江城科技大学。
其实跟陈默相处了很久，河妍珍的日常汉语听得倒也明白，只不过是害怕自己说得不熟练进入校园闹笑话罢了。
“有的，里面有很多日韩籍的学生，你会交到朋友的。”
帕丽莎用着流利的汉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达里尔靠在办公室的门框上，双手抱胸，看着窗外的景色，嘴里还在嘟囔：
“这楼倒是挺高，就是视野不如德黑兰的泽尼斯塔尔总部——那里能看到阿尔瓦兹山脉的落日，比这长江好看多了。”
幽灵则站在办公室的角落，像一尊雕塑一样，目光扫过门口和窗户，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沃尔夫冈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陈先生，外面有几位……自称是国安部的人，说要找您。”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河妍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下意识地躲到帕丽莎身后；达里尔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武器；幽灵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脚步微微移动，挡在了陈默和门口之间。
陈默却很平静，他早就料到这一天会来。他抬手示意幽灵和达里尔别动，声音沉稳：“让他们进来。”
门被推开，走进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夹克，头发短而整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锐利，一看就是长期从事执法工作的人。
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都穿着便装，手里拿着笔记本，气质同样干练。
为首的男人走到陈默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证件，打开递过来：
“陈默先生，您好。我是国家安全部的王凯，这是我的证件。有些事情想请您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陈默接过证件，看了一眼——照片、姓名、职务都清晰可见，是正规的国安证件。他把证件还给王凯，语气平淡：
“好，去你们的地方，还是怎么样，我都配合。”
达里尔忍不住想上前，却被幽灵一把拉住。
幽灵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陈默已经发话了，而且对方是国安部的人，在这里动手只会惹更大的麻烦。
帕丽莎也有些紧张，她走到陈默身边，小声说：
“先生，需要我联系法务部门吗？”
“不用。”陈默对她摇摇头，然后看向王凯，“我跟你们走。不过，我能先跟我的下属交代几句吗？”
王凯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
“不用紧张，陈先生。我们只是例行了解一些情况，不会耽误您太久。”
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们的车就在楼下，您可以让您的下属跟我们一起过去，等您录完笔录，他们再把您送回来。”
陈默心里微微一动。
王凯的态度比他预想的要温和，没有那种强硬的压迫感，这说明对方可能只是摸到了一些边角料想了解情况，而不是已经掌握了他的“黑料”。
他转过身，对帕丽莎说：
“公司的事，你和沃尔夫冈先盯着，下周三的供应链考察别耽误了。河妍珍那边，你多照顾一下，别让她担心。”
“我知道了，先生。”帕丽莎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担忧，但还是强忍着没多说。
然后，他看向幽灵和达里尔：
“你们不用跟我去，留在公司，看好这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冲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幽灵和达里尔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达里尔想说什么，却被幽灵用眼神制止了——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河妍珍攥着陈默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
“欧巴，你会没事的吧？我等你回来带我去吃火锅。”
陈默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跟帕丽莎姐姐待在公司，别乱跑。”
交代完这些，陈默转过身，对王凯说：“我们可以走了。”
王凯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行人走出办公室，办公区的员工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好奇地看着他们——虽然不知道来的是谁，但看陈默的表情和保镖的姿态，都猜到事情不简单。
沃尔夫冈想上前，却被帕丽莎拦住了。帕丽莎摇了摇头，小声说：
“别过去，相信先生。”
陈默跟着王凯走出长江中心，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子驶离cbd时，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28楼的方向——那里有他的团队，有他的梦想（钱袋子），还有他想守护的人。
他知道，接下来的笔录不会轻松。
王凯他们肯定会问起tdx集团的背景，问起泽尼斯塔尔，甚至可能问起他在波斯的经历。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会如实交代天顶星科技的规划，会解释泽尼斯塔尔的民用业务，至于“日川冈坂”的身份，他会绝口不提。
车子穿过江城的街道，阳光透过车窗落在陈默的脸上。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老家阳台上的那个夏天——母亲煮的茶叶蛋，父亲递的凉白开，路边摊的烤串香。
“很快就能回去了。”
陈默在心里对自己说。
2016年的江城，不仅等着他回家，还等着他开启天顶星科技的新故事。
而他知道，这个故事的第一页，就从这次“配合调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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