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理工大学的五月,总带着点黏腻的潮湿。樱花大道的粉白花瓣早已落尽,只剩青绿色的新叶在枝头舒展,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面,织成一片跳动的碎金。江恋棠背着帆布包走进图书馆时,门口的电子屏正滚动播放着“毕业季论文提交倒计时15天”的红色字样,空气里除了旧书的樟木味,还多了几分笔尖划过纸张的紧张气息。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三楼的社科阅览区,靠窗的老位置还空着。帆布包往椅背上一搭,露出里面半本《非遗错题本》的样章——这是昨天刚从出版社拿回来的,扉页上还留着李编辑用红笔标注的“需补充木雕工具术语对照表”的字样。江恋棠拉开椅子坐下,指尖触到桌面残留的凉意,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也是在这个位置,她曾对着电脑屏幕上的非遗社团活动策划案抓耳挠腮,直到闭馆铃声响起都没理出个头绪。
那时沈砚辞就坐在她斜后方的位置。她记得他穿一件深灰色的羊毛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一块银质的书签——后来她才知道,那书签是他用边角料雕的青田石,正面刻着“知行”二字,反面是朵极小的瓷绣茶花,是他跟着社团里的学姐学的基础纹样。当时她对着策划案里“非遗体验区流程”的部分反复修改,钢笔没水了四处借,转头就看见他递过来一支黑色的凝胶笔,笔杆上还缠着圈浅棕色的棉线,说是怕打滑。
“想什么呢?”旁边座位的陈雨放下水杯,打断了江恋棠的回忆。陈雨是学文学的,毕业论文写的是“非遗技艺在现当代文学中的体现”,两人常约在图书馆一起改论文,“你这盯着桌面都快十分钟了,论文的绪论还没改完?”
江恋棠回过神,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停留在“瓷绣技艺的当代传承路径分析”的标题页。她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调出之前整理的非遗社团活动记录,里面还存着去年和沈砚辞一起去苏州非遗工坊调研的照片。照片里的沈砚辞正蹲在吴阿婆的绣架旁,手里拿着支绣针,认真听老人讲解打籽绣的针法,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这改策划案的事。”江恋棠合上电脑,从帆布包里拿出论文初稿,红笔在手里转了个圈,“你呢?你的论文案例找够了吗?要不要看看我们之前做的‘非遗错题本展’的资料,说不定能当素材。”
“早就找你要过啦!”陈雨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叠打印纸,上面还夹着张当时展览的门票,门票是李雪设计的,正面印着泥金彩漆的纹样,反面是瓯绣的茶花图案,“我把你们展览里‘误区展示区’的互动问答都写进论文里了,导师还夸这个案例很新颖,说能体现非遗的年轻化传播。”
两人正说着,图书馆的广播里传来“请各位读者保持安静,勿在阅览区喧哗”的提示音。江恋棠低下头,红笔落在论文初稿的“常见误区分析”部分,刚想标注“需补充学生体验后的反馈数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步伐很轻,却带着种让她心跳漏拍的节奏,就像去年冬天,他每次从阅览区走过时的声音。
她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发凉,下意识地想回头,却又硬生生忍住。耳朵里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脚步声停在斜后方的位置,接着是拉开椅子的轻响,然后是笔记本电脑开机的提示音,甚至能听见他从包里拿出水杯的细微碰撞声。
江恋棠的目光落在论文纸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红笔在“打籽绣”三个字上反复圈画,笔尖都快把纸戳破了。她想起去年调研时,沈砚辞曾问过她,为什么对瓷绣这么执着。当时她蹲在工坊的瓷片堆旁,手里拿着块碎瓷片,上面还留着半截绣线,笑着说:“因为每次绣错了,都能拆了重新来,就像人生里的错题,改过来就好了。”他当时没说话,只是蹲下来帮她捡瓷片,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心跳快了好半天。
“恋棠?你怎么脸这么红?”陈雨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是不是空调开太高了?我帮你把窗户开点缝?”
“不用不用,”江恋棠连忙摆手,把红笔放在桌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温水,试图压下心里的慌乱,“可能是刚才想问题太专注了,有点热。”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往后瞥——斜后方的位置上,沈砚辞正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深灰色的衬衫袖口挽起,和去年冬天的羊毛衫不同,却同样让她觉得晃眼。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门被推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江恋棠下意识地抬头,看见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径直走到沈砚辞的座位旁,笑着把其中一杯递给他:“砚辞,我刚在楼下咖啡厅买的,你不是说你喜欢喝热可可吗?”
女生的声音很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江恋棠看见沈砚辞抬起头,接过热可可,嘴角扬起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谢谢晓雅,刚改论文改得有点渴了。”他说话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女生的指尖,女生脸颊微红,顺势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把手里的论文初稿递过去:“我的论文绪论你帮我看看呗,导师说我写得太笼统了,你之前帮我改的那部分,导师都夸好。”
“好,我先看看。”沈砚辞接过论文,从包里拿出支红色的签字笔,认真翻看起来。女生坐在旁边,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时不时凑过去问几句,两人的头靠得很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暖融融的光影。
江恋棠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闷,又有点酸。她低下头,重新拿起红笔,却发现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把“瓷绣”两个字都涂糊了。她想起去年社团招新的时候,沈砚辞作为学长来帮忙,当时有个大一的女生问他,为什么要加入非遗社团。他当时笑着说:“因为喜欢传统文化,想让更多人了解非遗。”那时候她站在旁边,看着他说话时眼里的光,心里悄悄想,原来真的有人会为了热爱,这么坚定。
后来他们一起去调研,一起筹备活动,一起在图书馆改策划案。她记得有次活动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校园里的路灯都亮着,两人并肩走在樱花大道上,他突然说:“恋棠,你做非遗文创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她当时没敢看他,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上两人的影子,小声说:“你也是啊。”
现在想来,那些她以为的“特别”,或许只是学长对学妹的正常照顾。就像他帮她改策划案,帮她借钢笔,帮她捡瓷片,都只是出于对社团成员的关心,是她自己想多了。江恋棠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红笔放下,拿起论文初稿,一页一页地翻看,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瓷绣针法的历史演变”上,可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往斜后方瞟。
她看见沈砚辞把热可可放在手边,红笔在女生的论文上认真标注,时不时抬头和女生说几句话,女生笑着点头,偶尔会伸手帮他拂掉肩上的碎发。那样自然的互动,像一幅温馨的画,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旁观者。
“恋棠,你要不要去楼下买杯咖啡?我有点困了,想喝杯冰美式提神。”陈雨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恋棠连忙点头:“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她站起身,拿起帆布包,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转身的时候,她的目光不小心和沈砚辞对上——他刚好抬头,看见她,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江恋棠也连忙点头回礼,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几乎是逃一般地跟着陈雨走出了阅览区。走廊里的灯光很亮,她却觉得眼睛有点发涩。陈雨看出她的不对劲,却没多问,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楼下咖啡厅新出了款樱花拿铁,要不要试试?”
“不了,我喝冰美式吧。”江恋棠摇摇头,声音有点沙哑。
两人走到楼下咖啡厅,排队的时候,江恋棠看见玻璃窗外面,沈砚辞和那个女生正并肩走过来。女生手里拿着空的热可可杯子,笑着和沈砚辞说着什么,沈砚辞手里拿着她的论文初稿,偶尔点头回应。走到咖啡厅门口时,女生推开门,让沈砚辞先进来,然后自己才跟着进去。
江恋棠连忙低下头,假装看菜单。耳朵里却清晰地听见女生说:“砚辞,你论文里提到的那个泥金彩漆非遗工坊,我周末想去看看,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可以啊,正好我也想去补充点调研数据。”沈砚辞的声音传来,带着惯有的温和,“我认识工坊的张师傅,到时候可以请他给你讲讲泥金彩漆的贴金箔工艺。”
“太好了!”女生的声音里满是兴奋,“我论文里刚好要写贴金箔的部分,正愁找不到案例呢。”
江恋棠握着菜单的手指紧了紧,菜单的边缘被她捏得有点变形。她想起去年冬天,沈砚辞也曾说过要带她去泥金彩漆工坊,后来因为她要去出版社实习,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当时她还挺遗憾的,现在想来,或许那只是他随口一提的客套话。
“您好,请问要点什么?”服务员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两杯冰美式,谢谢。”江恋棠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拿到咖啡后,两人没有立刻回阅览区,而是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陈雨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恋棠,你是不是认识沈学长和他身边的女生啊?”
江恋棠搅了搅咖啡里的冰块,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认识,沈学长是我们非遗社团的前辈,那个女生……应该是他的同学吧。”
“我之前好像听社团的人说过,沈学长有个很要好的同学,也是学非遗相关专业的,两人经常一起做调研。”陈雨喝了口咖啡,“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恋棠点点头,没说话。她看着窗外,沈砚辞和那个女生正从咖啡厅里走出来,女生手里拿着杯新的热可可,沈砚辞手里拿着她的论文初稿,两人并肩走在图书馆前的小路上,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想起自己包里的《非遗错题本》样章,里面有一页是关于泥金彩漆贴金箔工艺的,她当时还特意标注了“需请张师傅确认贴金胶的配比”,想着等论文写完,就和沈砚辞一起去工坊请教。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恐怕是实现不了了。
“恋棠,其实……”陈雨放下咖啡杯,看着她,“我去年就觉得你对沈学长有点不一样,每次提到他,你眼睛都会亮。不过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要看缘分的,有时候错过就错过了,别太难过。”
江恋棠抬起头,看着陈雨,突然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感慨。你看,毕业季嘛,总是会有很多遗憾的。”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冰美式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却让她清醒了不少。
是啊,毕业季总是充满遗憾的。有的人遗憾论文没写好,有的人遗憾没来得及参加某场活动,而她的遗憾,或许就是没能把那份藏在心里的喜欢说出口。不过没关系,至少她曾经因为这份喜欢,努力地去了解非遗,去筹备活动,去成为更好的自己。就像瓷绣一样,即使绣错了,拆了重新来,也能绣出好看的纹样。
两人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回阅览区。走到三楼走廊时,江恋棠看见沈砚辞和那个女生正站在社科阅览区的门口,女生手里拿着论文初稿,笑着对沈砚辞说:“谢谢你啊砚辞,帮我改了这么多,我回去再好好改改,争取一次通过。”
“不用客气,互相帮忙应该的。”沈砚辞笑着说,“你改的时候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
女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沈砚辞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走廊的拐角,才转身走进阅览区。
江恋棠和陈雨跟在他后面,走进阅览区时,他刚好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看见他们,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江恋棠也点头回礼,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依旧停留在“瓷绣技艺的当代传承路径分析”的标题页。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落在触控板上,调出之前整理的非遗社团活动记录,里面的照片还在,调研数据还在,那些和沈砚辞有关的回忆也还在。但她知道,从今天起,这些回忆都要被她好好地藏在心里,就像藏起一块珍贵的瓷片,偶尔拿出来看看,提醒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段美好的时光。
江恋棠拿起红笔,在论文初稿的“常见误区分析”部分,认真标注上“需补充学生体验后的反馈数据,可参考‘非遗错题本展’的观众留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就像去年冬天,她和沈砚辞一起在图书馆改策划案时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论文上,“瓷绣”两个字被照得格外清晰。她想起自己在《非遗错题本》前言里写的那句话:“非遗不是尘封的历史,是鲜活的生活;错题不是失败的证明,是进步的阶梯。”或许感情也是如此,即使没能走到一起,那段因为喜欢而努力的时光,也是她人生里珍贵的“进步阶梯”。
沈砚辞坐在斜后方,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偶尔会拿起热可可喝一口。江恋棠没有再回头,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论文,红笔在纸上认真地标注着,一页又一页。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键盘敲击的声音,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构成了毕业季里一段平凡却又难忘的时光。
她知道,等论文写完,等毕业典礼结束,她就会离开这所学校,去继续追逐她的非遗梦想。而沈砚辞,也会有他自己的未来,或许会和那个女生一起,继续探索非遗的世界。他们就像两条曾经交汇过的线,最终还是会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但那段交汇的时光,却会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成为她传承非遗路上的一份温暖力量。
江恋棠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味过后,舌尖泛起一丝淡淡的回甘。她看着屏幕上的论文标题,嘴角轻轻扬起——不管未来怎样,她都会带着这份对非遗的热爱,带着这段藏在心里的回忆,坚定地走下去,就像瓷绣里的那根绣线,即使经历过拆改,也能绣出最美的纹样。
图书馆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阳光慢慢移动,在地面上留下不同形状的光斑。江恋棠握着红笔,继续在论文上标注着,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都承载着她的梦想与回忆,也预示着她即将开启的新旅程。而那份藏在心里的暗恋,就像图书馆里的旧书,被她轻轻合上,放在记忆的书架上,偶尔翻开,会有淡淡的墨香,提醒她曾经那样热烈地喜欢过一个人,也那样热烈地热爱过一件事。
傍晚的时候,图书馆的闭馆铃声响起。江恋棠收拾好东西,和陈雨一起走出图书馆。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校园里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在小路上,讨论着论文,规划着未来。江恋棠抬头看着天空,晚霞很美,像她第一次在非遗社团见到沈砚辞时,他眼里的光。
“恋棠,明天还来图书馆吗?”陈雨问她。
“来啊,”江恋棠点点头,笑着说,“论文还没改完呢,得抓紧时间。”
两人并肩走在樱花大道上,树叶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江恋棠想起去年冬天,她和沈砚辞也是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聊了很多关于非遗的话题。现在这条路还是一样的路,只是身边的人变了,她的心情也变了。
但没关系,她想。毕业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她会带着这份回忆,继续在非遗传承的路上走下去,或许未来某一天,她会在某个非遗工坊里,遇到和她一样热爱非遗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一起实现梦想。而那段藏在心里的暗恋,也会成为她成长路上的一份珍贵礼物,提醒她要勇敢地去爱,去追求,去成为更好的自己。
走到宿舍楼下时,江恋棠和陈雨道别。她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还存着去年和沈砚辞一起去调研的照片。她看着照片里的沈砚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手机放进包里,转身走进了宿舍楼。楼道里的灯光很暖,照亮了她的路,也照亮了她即将开启的新旅程。
回到宿舍,江恋棠把《非遗错题本》样章拿出来,放在书桌上。样章的扉页上,李编辑的红笔标注还很清晰,她拿起红笔,在旁边补充道:“可增加泥金彩漆贴金箔工艺的学生体验案例,参考沈砚辞学长的调研方向。”写完后,她看着那行字,笑了笑,然后把样章放进抽屉里,拿出论文初稿,继续修改起来。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宿舍里的灯光很亮。江恋棠握着笔,专注地看着论文,偶尔会停下来,想起沈砚辞说过的话,想起他们一起做过的事。但她不再难过,也不再遗憾,只是把那些回忆轻轻藏在心里,然后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她知道,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实现自己的梦想,让更多人了解非遗,喜欢非遗,传承非遗。而那段藏在心里的暗恋,也会像非遗技艺一样,被她好好地珍藏,成为她人生里一段美好的回忆。
夜深的时候,江恋棠终于改完了论文的绪论部分。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校园里很安静,只有零星的灯光还亮着。她想起明天还要去图书馆改论文,想起还要和出版社的李编辑沟通《非遗错题本》的后续工作,想起还要帮社团的同学整理非遗体验包,嘴角忍不住扬起。
原来,即使没有爱情,生活也可以很充实,很有意义。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梦想等着她去实现。江恋棠关掉窗户,回到书桌前,把论文初稿放进包里,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偶尔会闪过沈砚辞的身影,但她不再心慌,只是平静地想着,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要继续加油,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那些爱她和她爱的人,也为了那段藏在心里的美好回忆。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的《非遗错题本》样章上,样章的封面很精致,泥金彩漆的底色上,瓷绣的茶花格外显眼。江恋棠看着那朵茶花,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站在非遗工坊里,手里拿着绣针,正在绣一朵茶花,沈砚辞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木雕工具,正在雕一块青田石。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很暖,很亮。
第二天一早,江恋棠被闹钟吵醒。她揉了揉眼睛,想起梦里的场景,笑了笑,然后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去图书馆。走到宿舍楼下时,她看见沈砚辞和那个女生正站在图书馆前的小路上,女生手里拿着论文初稿,笑着和沈砚辞说着什么。江恋棠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平静地走过去,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阳光很亮,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她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她的论文要继续改,她的非遗梦想也要继续追。而那段藏在心里的暗恋,就像春天里的樱花,虽然短暂,却留下了最美的回忆,也让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江恋棠走进图书馆,熟门熟路地走到三楼的社科阅览区,靠窗的老位置还空着。她拉开椅子坐下,拿出论文初稿和红笔,指尖落在“瓷绣技艺的当代传承路径分析”的标题页上,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新一天的修改工作。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和她心里那份平静而坚定的信念,一起编织着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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