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理工大学的六月,空气里开始弥漫毕业季的复杂气息。图书馆三楼的社科阅览区依旧安静,只是桌上的论文初稿渐渐被打印好的终稿取代,偶尔传来的打印机嗡鸣声,像是在为这场青春的收尾倒计时。江恋棠把最后一页论文终稿放进文件袋时,指尖触到袋底一张微微泛卷的纸——是去年非遗社团招新时,沈砚辞帮她写的活动流程草稿,字迹清隽,边缘还留着他当时用铅笔勾勒的简单瓷绣纹样。
“终于定稿了!”陈雨抱着刚打印好的论文终稿,凑到她身边,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笑意,“我刚才去教务处交稿,老师说咱们俩的论文选题都很有现实意义,特别是你写的瓷绣传承,还问能不能推荐给非遗研究中心当参考资料呢。”
江恋棠笑着把文件袋收好,帆布包里露出半截《非遗错题本》的修订稿,是昨天出版社寄来的,里面用蓝笔标注着“需补充木雕工具实操视频链接”的字样。“能帮到研究中心就好,”她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毕竟写这篇论文的时候,参考了那么多老匠人的经验,还有社团同学的体验反馈,也算是把大家的努力都汇总进去了。”
两人正说着,阅览区的门被轻轻推开。江恋棠下意识抬头,看见沈砚辞抱着一摞厚厚的书稿走进来,米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本《非遗技艺图谱》,正低头和他说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女生的发梢沾着点金色的光,沈砚辞侧耳听着,偶尔点头,手指在书稿上轻轻点着,像是在讨论某个专业细节。
江恋棠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顿了两秒,便迅速收回,落在自己的帆布包上。她想起上周去出版社和李编辑沟通时,李编辑提到沈砚辞最近也在整理非遗调研资料,好像是要出版一本关于“传统工艺与现代设计融合”的书。当时她还愣了一下,想起去年沈砚辞曾和她聊过类似的想法,说想让非遗技艺更符合年轻人的审美,现在看来,他已经在一步步实现这个目标了。
“恋棠,你下周就要去宁波的泥金彩漆工坊了吧?”陈雨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之前听你说张师傅要教你贴金箔的进阶工艺,记得多拍点视频回来,我论文的后续补充材料还等着用呢。”
“放心吧,”江恋棠点头,从包里拿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要向张师傅请教的问题,“我还准备了录音笔,到时候把张师傅讲的工艺要点都记下来,回来整理好发给你。对了,你毕业答辩定在什么时候?需要我帮你准备ppt吗?”
“定在下周周三,ppt我自己能搞定,”陈雨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倒是你,答辩完就要去工坊待一个月,回来刚好赶上毕业典礼,时间还挺紧张的。不过能跟着张师傅学真本事,比什么都值。”
两人又聊了会儿答辩的注意事项,江恋棠起身去茶水间接水。路过沈砚辞的座位时,她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听见女生正拿着《非遗技艺图谱》问他:“砚辞,你看这个泥金彩漆的缠枝纹,我能不能用在首饰设计上?之前听张师傅说,这种纹样寓意很好,年轻人应该会喜欢。”
“可以是可以,但要注意纹样的比例,”沈砚辞的声音温和,带着专业的严谨,“缠枝纹的线条要流畅,不能太繁复,不然做出来的首饰会显得笨重。下次去工坊的时候,我可以帮你问问张师傅,他对传统纹样的现代转化很有经验。”
“真的吗?太好了!”女生的声音里满是雀跃,“那我们周末就去工坊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贴金箔的过程,对你的书也有帮助。”
江恋棠接完水,转身往回走时,刚好和沈砚辞的目光对上。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笑了笑,点头示意。江恋棠也连忙点头回应,脚步加快,几乎是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坐下后,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温水,却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她想起自己原本也想邀请沈砚辞一起去宁波工坊,想让他帮忙记录张师傅的工艺讲解,毕竟他对非遗现代转化的想法很有见地。可现在看来,这个邀请已经没有必要了。她拿出手机,点开和张师傅的聊天框,原本编辑好的“想邀请沈学长一起去工坊学习”的文字,被她默默删掉,改成了“下周我会按时到工坊,带好录音笔和相机,麻烦您多费心”。
发送完消息,江恋棠把手机放进包里,重新拿起《非遗错题本》的修订稿。稿纸上“木雕工具实操视频”的标注旁,她原本画了个小小的茶花图案,想提醒自己参考沈砚辞之前设计的木雕纹样,现在她拿起红笔,轻轻把那个图案涂掉,改成了“参考老周师傅的青田石雕纹样”。
下午的时候,江恋棠去教务处提交论文终稿。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她看见公告栏上贴着非遗社团的最新活动通知——“毕业季非遗文创展”,主办人写着沈砚辞和那个女生的名字,活动时间定在毕业典礼当天。通知下方还附了张海报,是女生设计的,用泥金彩漆的底色,上面绣着校园的标志性建筑,旁边配着文字:“让非遗成为青春的纪念”。
江恋棠站在公告栏前看了很久,手指轻轻划过海报上的文字。她想起去年社团办“非遗错题本展”时,沈砚辞帮她一起搭展台,一起设计互动环节,一起熬夜贴海报。那时候的他们,眼里都闪着对非遗的热爱,现在,他身边有了新的伙伴,继续做着他们曾经一起憧憬的事。
“恋棠?你也来看通知啊?”身后传来社团大一学弟的声音,手里拿着几张活动宣传单,“沈学长说,这次文创展要展出你之前设计的瓷绣书签,还有‘非遗错题本’的样书,让更多毕业生能带走非遗纪念。”
江恋棠回过神,接过学弟递来的宣传单,上面果然印着瓷绣书签的图案,旁边还有《非遗错题本》的封面缩略图。“谢谢你们还想着我的设计,”她笑了笑,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毕业典礼那天我会去看的,要是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
学弟连忙点头:“好啊!沈学长还说,想让你在展会上分享一下《非遗错题本》的创作经历,很多学弟学妹都想听听你在出版社实习和跟老匠人学习的故事呢。”
“没问题,”江恋棠答应下来,把宣传单放进包里,“到时候我提前准备好分享内容。”
离开教学楼时,夕阳已经开始西斜。江恋棠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看见不少毕业生穿着学士服在拍照,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她想起自己刚入学时,对非遗还一无所知,是社团的活动,是父母的引导,是沈砚辞的鼓励,让她一步步走进这个领域,找到了自己的热爱。即使那段暗恋没有结果,她也依然感激这段经历,感激那个曾经让她眼里有光的人。
回到宿舍,江恋棠开始收拾去宁波工坊的行李。她把录音笔、相机、笔记本都放进背包,还特意带上了沈砚辞去年送她的那支黑色凝胶笔——笔杆上的棉线已经有些磨损,但她一直没舍得扔。收拾到一半,手机响了,是出版社的李编辑打来的。
“恋棠,告诉你个好消息,”李编辑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咱们的《非遗错题本》系列图书,被列入了‘国家非遗推广重点读物’推荐名单,下个月就要加印了!还有,宁波的泥金彩漆工坊想和咱们合作,把你的论文内容改编成实操手册,供工坊的学员学习使用。”
江恋棠握着手机,惊喜得差点跳起来:“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李编辑,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工坊的改编工作。”
“不用谢,这都是你和你父母努力的结果,”李编辑笑着说,“对了,沈砚辞你认识吧?他最近在做一本关于非遗现代设计的书,也想和咱们出版社合作。我看你们俩的选题有互补性,要不要考虑在书中互相引用案例?这样既能丰富内容,也能让读者更全面地了解非遗传承和创新。”
江恋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好啊,只要对非遗推广有帮助,我没问题。”
挂了电话,江恋棠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凝胶笔,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想到,即使他们不再有私人交集,也依然能在非遗推广的路上并肩前行。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把个人的情感藏在心里,把共同的热爱融入事业,让非遗成为连接彼此的纽带,而不是遗憾的理由。
接下来的几天,江恋棠忙着准备毕业答辩和工坊学习的资料。答辩那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拿着精心制作的ppt,自信地向评委们阐述“瓷绣技艺的当代传承路径”。当评委问到“如何让年轻人主动参与非遗传承”时,她提到了社团的“非遗错题本展”,提到了《非遗错题本》图书的互动设计,也提到了沈砚辞对非遗现代设计的想法。
“非遗传承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代人的事,”江恋棠看着台下的评委,眼神坚定,“它需要老匠人的经验传承,需要年轻人的创新思维,需要像沈砚辞学长这样,把传统工艺与现代设计结合的探索者,也需要像我们这样,愿意扎根基层、记录工艺的实践者。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让非遗在新时代焕发生机。”
她的回答赢得了评委们的一致认可,答辩顺利通过。走下讲台时,她看见沈砚辞和那个女生坐在观众席的后排,沈砚辞朝着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肯定的笑意。江恋棠也回以微笑,心里的最后一点局促渐渐消散——原来,当两个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时,即使不再有私人的情愫,也依然能给予彼此最真诚的鼓励。
答辩结束后的第二天,江恋棠就踏上了去宁波的火车。火车缓缓开动时,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想起去年和沈砚辞一起去苏州非遗工坊调研的场景。当时他们坐在火车上,手里拿着调研笔记,讨论着瓷绣针法的改进,憧憬着非遗文创的未来。现在,她一个人坐在火车上,手里拿着去宁波工坊的学习计划,心里却依然充满了期待——因为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前行,还有很多像她一样热爱非遗的人,在不同的地方,做着相同的努力。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江恋棠终于到达了宁波的泥金彩漆工坊。张师傅早已在门口等候,手里拿着个刚做好的泥金彩漆笔筒,上面刻着精致的缠枝纹。“恋棠来啦,”张师傅笑着把笔筒递给她,“知道你要来,特意做了个小礼物,上面的纹样是你之前说喜欢的,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江恋棠接过笔筒,指尖触到光滑的漆面,心里满是感动:“谢谢您,张师傅,我特别喜欢。这个缠枝纹的线条比我之前在图片上看的还要流畅,您的手艺太厉害了。”
“喜欢就好,”张师傅领着她走进工坊,“咱们先去看看贴金箔的工作室,明天就开始教你进阶工艺。对了,今天还有个年轻人来调研,也是学非遗的,你们说不定能聊得来。”
江恋棠跟着张师傅走进工作室,刚推开门,就愣住了——沈砚辞正站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块金箔,认真地听老匠人讲解贴金胶的配比,那个米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记录要点。
听到开门声,沈砚辞转过身,看见江恋棠,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说:“恋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跟着张师傅学贴金箔的进阶工艺,”江恋棠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也来调研。”
“我们是来收集泥金彩漆现代设计的素材,”女生笑着走过来,向她伸出手,“我叫林晓雅,是砚辞的同学,之前常听他提起你,说你在非遗文创方面很有想法。”
江恋棠握着林晓雅的手,礼貌地笑了笑:“你好,我叫江恋棠。其实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以后还要多向你们请教。”
张师傅看着他们,笑着说:“原来你们都认识啊,那正好。恋棠,你学贴金箔的时候,可以多和砚辞、晓雅交流,他们对现代设计很有研究,说不定能给你一些文创方面的灵感。砚辞,你也可以问问恋棠,她对非遗技艺的传统工艺很了解,能帮你补充些调研细节。”
“好啊,”沈砚辞点头,目光落在江恋棠手里的笔筒上,“这个缠枝纹的笔筒做得真精致,是张师傅给你的吗?”
“嗯,”江恋棠举起笔筒,“张师傅说我之前喜欢这个纹样,特意做给我的。你看这个线条,特别流畅,我打算把它的设计理念写进《非遗错题本》的修订稿里,作为传统纹样的案例。”
“这个想法很好,”沈砚辞赞同地点头,“传统纹样的寓意和工艺细节,是现代设计的基础,很多年轻人喜欢非遗文创,就是因为里面藏着这些传统的故事。我之前在做首饰设计调研时,也发现很多消费者更关注纹样背后的文化内涵,而不只是外观。”
江恋棠没想到他们在专业上的想法这么契合,心里泛起一丝惊喜。她拿出笔记本,翻开记着问题的那一页:“我之前一直想知道,怎么把传统纹样简化,又不失去原有的寓意,你在做首饰设计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
“当然有,”沈砚辞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支铅笔,在她的笔记本上画了个简单的缠枝纹轮廓,“你看,把原来繁复的枝叶简化成线条,保留核心的缠绕结构,再用金属或珐琅材质呈现,既符合现代审美,又能让人一眼看出是缠枝纹。下次我可以把我设计的草图发给你,作为参考。”
“太好了,谢谢你!”江恋棠连忙在笔记本上标注“参考沈砚辞首饰设计草图”,笔尖划过纸张,心里的拘谨渐渐消失,只剩下对专业交流的期待。
林晓雅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讨论得热烈,笑着说:“你们俩在专业上还挺有默契的,以后可以多交流。砚辞,你之前说想找个人帮忙验证传统纹样的工艺细节,恋棠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沈砚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恋棠,等你学完贴金箔工艺,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看书稿里的传统工艺部分?毕竟你跟着老匠人学了这么久,对工艺细节的把握比我更精准。”
“没问题,”江恋棠爽快地答应下来,“我也想看看你的书稿,学习一下非遗现代设计的思路,对我修订《非遗错题本》也有帮助。”
张师傅看着他们,满意地笑了:“这样就对了嘛,年轻人之间多交流,才能碰撞出更多火花。非遗传承需要这样的合作,既有传统工艺的坚守,又有现代设计的创新,才能走得更远。”
接下来的几天,江恋棠跟着张师傅认真学习贴金箔的进阶工艺。每天早上,她都会提前来到工坊,帮老匠人准备工具,听他们讲泥金彩漆的历史故事;下午学完工艺后,她会和沈砚辞、林晓雅一起讨论专业问题,有时是传统纹样的现代转化,有时是非遗文创的推广思路,有时是《非遗错题本》和沈砚辞书稿的案例互补。
他们的交流始终围绕着非遗,没有半句私人话题,却依然让江恋棠觉得很充实。她发现,当她把注意力放在专业上时,心里的那份暗恋渐渐变得平和,不再有之前的酸涩和遗憾,反而多了几分对共同事业的期待。她开始明白,有些感情不一定非要拥有,只要能在同一个领域里,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这天下午,江恋棠跟着张师傅学习“多层贴金”工艺。张师傅拿着块金箔,耐心地讲解:“多层贴金要注意金箔的叠加顺序,先贴底层的粗金箔,再贴中层的细金箔,最后贴表层的亮金箔,这样做出来的漆面才会有层次感,光泽也更持久。就像你们做学问一样,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急功近利。”
江恋棠认真地记着笔记,手里拿着金箔,小心翼翼地按照张师傅的步骤操作。沈砚辞和林晓雅站在旁边观看,沈砚辞偶尔会拿起相机,拍下她操作的细节,说要作为书稿里的工艺案例。
“恋棠,你贴金箔的手法很熟练啊,”林晓雅看着她手里的金箔,赞叹道,“我之前试过一次,金箔总是会破,看来还是得多练习。”
“我也是练了很多次才掌握的,”江恋棠笑着说,“刚开始的时候,我贴坏了好多金箔,张师傅还安慰我说,老匠人都是从‘破金箔’里练出来的,没有谁一开始就能做好。”
“张师傅说得对,”沈砚辞放下相机,“非遗技艺讲究的就是耐心和坚持,不管是贴金箔,还是木雕、瓷绣,都需要日复一日的练习,才能达到熟能生巧的境界。我之前学木雕的时候,也雕坏了很多木料,后来老周师傅告诉我,每一块坏木料都是进步的阶梯,能帮你找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江恋棠听到“老周师傅”,想起自己论文里提到的青田石雕工艺,连忙说:“我论文里还引用了老周师傅的石雕案例,下次有机会,咱们可以一起去拜访他,我还有几个关于石雕纹样的问题想请教他。”
“好啊,”沈砚辞点头,“我书稿里也有青田石雕的章节,正想找老周师傅补充些调研细节。等你从工坊回去,咱们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去。”
林晓雅笑着说:“那我也要一起去,我还没见过青田石雕的制作过程呢,正好可以收集些首饰设计的素材。”
张师傅看着他们,笑着说:“你们年轻人能这么用心地对待非遗,我很欣慰。想当年,我们学手艺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条件,没有相机记录,没有资料参考,全靠师傅口传心授,自己慢慢摸索。现在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愿意把非遗的工艺和故事记录下来,传播出去,咱们的老手艺就不会失传了。”
江恋棠看着张师傅欣慰的眼神,心里满是触动。她想起自己在《非遗错题本》前言里写的那句话:“愿我们都能在非遗的世界里,从错题中学习,从传承中成长,让传统技艺在新时代的土壤里,开出最美的花。”现在她终于明白,这句话不仅是写给读者的,也是写给自己的——在传承非遗的路上,她不仅学会了技艺,也学会了成长,学会了如何面对遗憾,如何在热爱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江恋棠在宁波工坊的学习就结束了。离开的前一天,张师傅特意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出师礼”,还送给她一套亲手制作的泥金彩漆工具。“恋棠,这套工具送给你,希望你能带着它,继续把泥金彩漆的工艺传承下去,”张师傅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期待,“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工坊永远是你的后盾。”
江恋棠接过工具,眼眶有些湿润:“谢谢您,张师傅。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套工具,不辜负您的期望,把您教我的工艺传承下去,让更多人了解泥金彩漆的魅力。”
沈砚辞和林晓雅也来为她送行。沈砚辞递给她一本装订好的书稿初稿:“这是我书稿的部分章节,你回去后可以看看,有什么修改意见,随时告诉我。里面引用了你《非遗错题本》里的几个案例,已经标注好了,你看看是否合适。”
江恋棠接过书稿,指尖触到光滑的纸页,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我回去后会认真看的,有意见会及时和你沟通。这是我整理的贴金箔工艺笔记,里面有张师傅讲的很多细节,或许能帮你补充书稿内容。”
“太好了,”沈砚辞接过笔记,认真地放进包里,“等毕业典礼结束,咱们约个时间,一起去拜访老周师傅,再讨论一下书稿和《非遗错题本》的案例互补问题。”
“好,”江恋棠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知道,毕业典礼之后,她的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但她的非遗传承之路才刚刚开始。在这条路上,她会遇到更多像张师傅、老周师傅这样的老匠人,也会遇到像沈砚辞、林晓雅这样的同行者,他们会一起努力,把非遗的火种传递下去,让传统技艺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
离开宁波的那天,阳光很好。江恋棠坐在火车上,手里拿着张师傅送的泥金彩漆工具,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满是平静和坚定。她想起自己刚入学时的懵懂,想起在出版社实习时的成长,想起在社团里的点点滴滴,想起那段藏在心里的暗恋。这些经历,都像一颗颗珍珠,串成了她的青春岁月,也让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火车缓缓驶入江南理工大学所在的城市,江恋棠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她知道,毕业典礼在等着她,“毕业季非遗文创展”在等着她,《非遗错题本》的修订工作在等着她,还有和沈砚辞、林晓雅一起拜访老周师傅的约定在等着她。未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梦想等着她去实现,但她不再迷茫,不再胆怯,因为她知道,只要心里装着对非遗的热爱,手里握着传承的工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走出火车站,江恋棠看见陈雨在出口处等她,手里举着个写着“欢迎非遗传承人回来”的牌子,脸上满是笑容。“恋棠!你可算回来了!”陈雨跑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毕业典礼的礼服我已经帮你领了,‘毕业季非遗文创展’的展台也快搭好了,就等你回来分享经验呢!”
江恋棠笑着回抱陈雨,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无论未来走到哪里,她都不会忘记这段青春岁月,不会忘记那些陪伴她成长的人,更不会忘记自己对非遗的热爱和坚守。她会带着这份热爱和坚守,继续在非遗传承的路上坚定地走下去,让传统技艺在她的手中,开出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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