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祺将再无掣肘，彻底掌控全局。
到那时，谁也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正因如此，陆明华绝不能让洪天龙被蔡元祺染指。
当然，他也清楚——事态或许早已恶化。
倘若洪天龙已被策反，他也不介意动用非常手段。
哪怕那手段游走于法律边缘，甚至沾染血腥。
想到这里，陆明华眼底掠过一丝冷芒，深邃如渊。
坐在一旁的李文彬，依旧沉浸在忧虑之中，未曾察觉。
陆明华忽然开口：“洪天龙这人，我只在新闻里见过，真人什么样子，你给我讲讲？”
李文彬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打心底佩服他。可要说真正懂他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于处长。”
“于伟良？”
“对。当初我会重用洪天龙，正是因为在老于弥留之际，他反复叮嘱我要照顾好这个人。”
陆明华心中一动，看来这年轻人并非泛泛之辈，竟能让几位上司都为他挂心。
李文彬接着说：“不过我也并非对他一无所知。第一眼见他，会觉得这人太张扬，狂得没边，几乎无法管束。”
“这话我也听刘杰辉提过。”陆明华应了一声。
两人所不知的是，曾向荣与李文彬曾是蔡元祺安插的耳目，而刘杰辉，则始终站在陆明华这边。
如今形势已变，李文彬早已不再受蔡元祺摆布。
“听说他在高层会议上口无遮拦，像什么都不怕似的。”陆明华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没错，他就是这种性子。”李文彬嘴上说着“不了解”，可每一句话都透出他对洪天龙深刻的观察。
“这样一个人，既然敢正面顶撞领导，必然有自己的主见，按理不会轻易被蔡元祺压服。”
“问题在于……蔡元祺和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他一边披着法律的外衣，一边却在规则之外肆意妄为。政界商界都被他打通，野心极大，心思更是难以捉摸。洪天龙虽有胆色，但心思直率，真斗起来，恐怕不是对手。更让我担心的是……”
“什么？”
“最近我察觉到，洪天龙变了。面对蔡元祺时，态度竟变得低声下气。”
“嗯？”陆明华眉头微蹙。原来此人并非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还没碰上能彻底镇住他的人。
而现在，蔡元祺显然已经做到了。
照此推测，洪天龙极有可能倒向蔡元祺那一边！
李文彬见陆明华陷入思索，便不再多言，目光投向远处。
他双眉紧锁，从未松开。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撑住啊，千万别低头，别踏进那个深渊！
再坚持一下，我就来了！
……
西环平房。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蔡元祺站起身，怒斥道：“我不是让你去厨房做事吗！”
话未落定——
砰！
洪天龙猛地掏出那把黑色大口径手枪，一枪轰碎了蔡元祺的头颅。
蔡元祺浑身一震，重重栽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双目圆睁，脸上的惊愕凝固成永恒。
蔡元祺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竟会栽在一个被他视为蝼蚁的警司手中。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厅内几位高官浑身一颤，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你想做什么？”
咔嚓！
砰！
声音来自立法会最活跃的议员吉尔伯特，话音未落，洪天龙抬手一枪，正中其眉心。
血花迸溅，尸体轰然倒地。
紧接着，大法官迪莉娅倒在血泊中，财政司司长“财爷”脖颈喷血瘫下，保安局工会主席马卓贤捂着胸口跪地不起。
短短数秒，大厅只剩一人未倒——黎永廉。
他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嘴唇发抖，嘴上勉强挤出一丝镇定。
其实早已魂飞魄散。
眼前这场景，血腥得如同屠宰场，而行凶者，竟是体制内的警司！
“我是律政司司长黎永廉……你有要求，我们可以谈……我一定尽力协调……”
他斜眼瞥见蔡元祺和其他人的尸体横陈四周，颤巍巍站起身，西装裤角已被冷汗浸透。
先前那副不可一世的威严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恐惧在眼中翻涌。
洪天龙轻轻一笑，手指轻压扳机。
砰！
黎永廉仰面倒下，额头绽开一朵猩红之花。
大厅归于寂静。
【叮！恭喜宿主，击杀蔡元祺，获得‘蔡元祺死士卡’】
【叮！恭喜宿主，击杀迪莉娅，获得‘迪莉娅死士卡’】
……
一分钟不到，港岛政坛近半核心人物尽数伏诛，洪天龙已集齐一串死士卡，效率惊人。
但他没有停留。
还有事要做。
砰！
一名保镖刚冲向门口，后心便炸出血洞，扑倒在地。
楼梯拐角，一个女人悄悄探头，面容清秀，虽非绝色却极耐看。
她显然已被吓坏，眼神慌乱，却仍忍不住回头一望。
洪天龙目光如刀，转身抬枪。
砰！
她还没反应过来，头颅已被击穿，身体顺着楼梯滚落，最终停在他脚边。
他一脚踢翻尸身，看清了脸。
李玥仙？那个当红？
蔡元祺果然荒淫无度。
这女人并未参与阴谋，但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一切。
留着，就是隐患。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枪，轻轻吹了口气。
硝烟味弥漫在空气里，混着血的气息，格外刺鼻。
二楼的栏杆旁，探出一张稚嫩的脸庞。
那是蔡元祺的孩子，名叫蔡天俊，曾听曾向荣提起过。
洪天龙目光扫过那张脸，眼神里泛起一丝柔软。
这孩子，也就活到这般年岁了……
一声闷响撕裂空气。
蔡天俊的头颅如同摔在地上的瓜果，四分五裂，血雾喷溅。
不等硝烟散尽，蔡元祺的护卫已从楼道蜂拥杀来。
这些人不再空手，人人握有武器，杀气腾腾。
可他们连枪都没来得及举起，便接连倒下。
洪天龙双枪在手，站在大厅中央，连闪避都懒得做，只管扣动扳机。
火光在他指间炸开，子弹如雨。
尸体一具叠着一具，堵住了门口。
血腥味混着火药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刚微顿片刻，周比利与喷气机宾尼已跃过尸堆，扑杀而至。
洪天龙嘴角扬起，毫无惧色。
你们的确难缠，可我手中有枪，腰间有术，谁能挡我？
子弹追着人影飞去。
喷气机宾尼胸口绽开数朵血花，跪倒在地，再无声息。
周比利手臂中弹，强忍剧痛翻滚，躲进厨房边的酒柜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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