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区域的空气骤然变冷，阳光被浓密的树冠彻底隔绝，只剩下斑驳的光斑透过枝叶缝隙，在布满苔藓的地面上投下诡异的晃动阴影。林野握紧手里的苦无，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鼻腔里充斥着潮湿的腐叶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那是血的味道。
“小心脚下。”佐助的声音压得极低，他弯腰捡起一根枯枝，拨开脚边半腐烂的落叶，露出下面交错的藤蔓。那些藤蔓呈现出不正常的深紫色，叶片边缘带着锯齿，隐约能看到上面挂着的细碎布料，像是某种生物的触须。
林野凑近观察，发现藤蔓的根部缠着一圈褪色的绷带，上面绣着个模糊的“枭”字——和他在档案里见过的暗部标记一模一样。“他肯定从这里过了。”他用苦无轻轻挑起绷带，“这绷带的材质是暗部专用的，防水防火，看来‘枭’确实叛逃了，否则不会把带有标记的东西留在外面。”
佐助没说话，只是从腰间解下短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用刀背拨开前方的藤蔓，动作谨慎得像在拆解陷阱：“前面有结界波动。”
林野也感觉到了。空气中似乎有层无形的屏障，随着他们的靠近，皮肤泛起细微的刺痛感，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游走。这是木叶历代火影设下的守护结界，用来封锁禁地里的危险，寻常忍者根本无法突破，除非……
“他有结界钥匙。”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或者，是有人故意放他进来的。”
这个念头让两人都沉默了。能接触到结界钥匙的，至少是木叶高层，若真是内部有人勾结叛逃暗部，事情就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佐助的眉头拧得更紧，握刀的手微微发力，指节泛白：“先过去看看。”
结界的入口藏在一棵千年古树的树洞里，洞口被茂密的气根掩盖，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异常。林野伸手触碰气根，指尖立刻传来强烈的刺痛，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到。“结界的能量很强，直接闯进去会被弹飞。”他缩回手，看着指尖泛起的红痕，“必须找到能量节点，暂时中断它的运转。”
佐助绕着树洞观察了一圈，目光落在树干上一块颜色略浅的树皮上。那块树皮边缘整齐，明显是后来被人镶嵌上去的，上面刻着个复杂的符文，符文中央有个细小的凹槽。“是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片，形状正好与凹槽吻合——那是上次帮卡卡西整理忍具库时，对方随手给他的“纪念品”，说关键时刻或许有用，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金属片嵌入凹槽的瞬间，树洞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气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结界的刺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浓郁的铁锈味，混杂着尘封已久的霉味。
“进去后保持警惕，不要碰任何东西。”佐助率先走进树洞，短刀护在身前，“禁地里不仅有魔兽，还有历代火影封存的危险品。”
林野紧随其后，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有些已经模糊不清，有些却像是刚刚被人触摸过，边缘还带着新鲜的凿痕。走了大约百十米，通道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
溶洞中央有个圆形的石台，上面散落着几卷泛黄的卷轴，旁边躺着一具穿着暗部制服的尸体——正是他们追踪的“枭”。他的胸口插着一把苦无，脸上的面具已经碎裂，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眼睛圆睁，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不是魔兽杀的。”林野蹲下身检查尸体，苦无插入的角度精准狠辣，显然是忍者的手法，“伤口边缘很整齐，没有挣扎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
佐助则在石台上翻看着卷轴，脸色越来越凝重。那些卷轴上记载的不是忍术，而是关于二十年前一场秘密实验的记录——木叶曾试图用孤儿的身体培育“完美容器”，实验失败后，所有参与人员和幸存者都被秘密处决，档案也被彻底销毁。而“枭”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实验执行者的名单里。
“他不是叛逃，是被灭口的。”佐助的声音带着寒意，“有人不想让他把这个秘密带出去。”
林野的后背泛起一层冷汗。二十年前的实验……他突然想起母亲偶尔提起的往事，说那时候村里确实少了很多孤儿，当时大家都以为是战乱失散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真相。“那杀他的人是谁？”
佐助没回答，只是指着卷轴末尾的一个签名。那个签名龙飞凤舞，却能清晰地辨认出是“团藏”两个字——木叶根部的首领，也是现在木叶高层中最神秘的存在。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爬行。林野和佐助立刻背靠背站好，武器护在身前，目光警惕地锁定声音来源的方向。
黑暗中缓缓爬出来的，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蝙蝠，翅膀展开足有三米宽，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绿的光。但更让人震惊的是，蝙蝠的爪子上缠着块破碎的衣角，布料的颜色和款式，赫然是根部成员的制服。
“它攻击了刚才离开的人。”林野握紧苦无，“看来杀‘枭’的人刚走没多久，被这只魔兽拦住了。”
巨蝙蝠显然被他们的闯入激怒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翅膀扇动起强劲的气流，卷起地上的灰尘和碎石。佐助率先发动攻击，短刀带着风声劈向蝙蝠的翅膀，却被它灵活躲开，翅膀边缘划过佐助的胳膊，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佐助！”林野惊呼着扔出苦无，吸引蝙蝠的注意力，同时结印发动忍术，“风遁·小突破！”
气流形成的冲击波撞在蝙蝠身上，让它的动作迟滞了一瞬。佐助抓住机会，将查克拉凝聚在刀刃上，短刀泛起淡淡的蓝光，精准地刺向蝙蝠的眼睛。巨蝙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疯狂地扑腾起来，翅膀扫过石台，将那些卷轴掀得漫天飞舞。
林野连忙飞身去接，却在半空中被一片飘落的卷轴吸引了目光。那卷轴的角落里，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抱着婴儿的女人，眉眼竟和林野有七分相似，而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一个名字——“林奈”。
是他从未见过的，母亲的名字。
“小心！”佐助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巨蝙蝠的爪子已经近在眼前。林野下意识地侧身躲开，爪子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佐助趁机将短刀刺入蝙蝠的咽喉，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两人一身。巨蝙蝠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震得整个溶洞都在摇晃。
林野捂着流血的肩膀，捡起那张照片，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母亲从未提过她和二十年前的实验有关，可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我们得把这些卷轴带出去。”佐助用布小心地包裹好卷轴，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团藏既然敢在这里杀人，就绝不会让秘密泄露。”
林野点头，将照片贴身收好，心里翻江倒海。他看着佐助包扎伤口的动作，突然意识到，他们卷入的或许不只是一场简单的叛逃案，而是足以动摇木叶根基的巨大秘密。
离开溶洞时，结界已经自动修复，他们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原路返回。走出禁地的那一刻，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林野回头望了一眼那片阴森的密林，感觉像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这些卷轴交给谁？”林野低声问，他知道直接交给火影风险太大，谁也不知道高层里还有多少团藏的人。
佐助沉默了片刻：“卡卡西老师。”他的眼神很坚定，“他是少数能信任的人。”
两人没回后山找小樱他们，而是直接往木叶村的方向走。路上，林野忍不住拿出那张照片，借着阳光仔细看。照片上的母亲很年轻，抱着的婴儿看不清脸，背景是木叶的训练场，角落里隐约能看到“枭”的身影，正和母亲说着什么。
“你母亲……”佐助犹豫着开口。
“我不知道。”林野把照片收好，声音有些沙哑，“但我会查清楚的。”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并肩走在回村的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但彼此都清楚，从踏入禁地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那些尘封的秘密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而他们能做的，只有握紧手中的武器，守护好彼此，以及这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木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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