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感受到夜榇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徐风年更加确信:夜榇或许真能揭开他母亲之死的真相。
在夜榇的气势压制下,徐风年勉力抬头,面色涨红,吃力地开口:
“不敢。”
“先生误会了,在下确实是来求医的。不知夜先生能否治在下的心病?”
见他倔强嘴硬的模样,夜榇心底掠过一丝笑意。
抛开其他不谈,徐风年对母亲吴素的一片心意,倒让他有几分欣赏。
也罢,那就给他一个机会。
至于他能否把握,全看他自己。
“呵。”
夜榇轻笑一声,收回气势,淡然道:
“这世上,没有我治不了的病。”
“不过你这心病牵涉甚广,诊费——可不低。”
徐风年闻言心头一震,激动难抑。
夜榇既出此言,必是知晓内情。
以他的实力,何须戏弄自己?
“先生尽管开口,无论何物,在下定竭力取来!”
徐风年立即起身,深深一揖。
夜榇语气平静:
“听闻北凉王府有座听潮亭,藏尽武学百家典籍。”
“我要以听潮亭内全部藏书作为诊金,你可能做主?”
“这……”
夜榇此言一出,徐风年当场怔住!
他万万不曾料到,夜榇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北凉王府的听潮亭,被离阳王朝无数武者奉为武道圣地!
只因亭中藏有徐枭当年马踏江湖时,从各门各派搜集来的众多武学秘典!
此处不知是多少江湖人梦寐以求之地!
徐风年面色几经挣扎,终于咬牙沉声道:
“好!”
“我答应夜先生的条件!”
“不知先生是否还有其他要求?”
在他看来,听潮亭中典籍虽珍贵,但比起母亲身亡的真相,便不值一提!
何况他大可命人将亭中典籍全部誊抄备份。
如此算来,实则并无损失!
夜榇又道:
“确有一事相求。”
“久闻世子院中侍女如云,我这医馆正缺几位帮手,不知世子可否割爱?”
实则夜榇并非真心索要侍女,不过是想为难徐风年罢了。
虽说徐风年方才的倔强态度让他略有欣赏,但欣赏归欣赏,他绝不纵容!
若徐风年起初便表明来意,诚恳相求,夜榇心情舒畅或许就直接告知了。
偏要编造心病的说辞来激将他,自然要让他也尝尝滋味!
果然——
听到第二个条件,徐风年再度愣住!
他原以为夜榇至多会索要些珍稀药材,未料竟是这般要求。
不过对徐风年而言,这第二桩反倒比第一桩容易接受。
略作迟疑后,他当即应允:
“不知先生需要几人?”
“三人足矣。”
“青鸟、红薯、姜妮。”(此段方是重点,徐渭熊后续另有安排。)
见徐风年答应得如此爽快,夜榇略感诧异。
看来这方世界确有不同。
徐风年与侍女们的情谊,似乎不似原着那般深厚。
这让夜榇作弄他的念头落空几分。
但话已出口,索性真要几人。
既要,自然要挑最好的!
当听到“姜妮”之名时,徐风年面色微变。
在他心中,对姜妮怀着一份朦胧情愫。
他从未将姜妮视作寻常侍女。
“夜先生,姜妮她……”
徐风年刚要开口,便被夜榇打断:
“世子不愿?”
“……可以。”
徐风年面容剧烈变幻,终是缓缓应道。
对自幼丧母的徐风年而言,母亲之事重于一切!
其余诸事,皆可舍弃!
“好!”
“我这便告知你,关于你母亲之死的真相。”
夜榇神色平静地开口。
见徐风年应允,夜榇心中颇为满意。
他并无任何损失,只需将徐枭早已知晓的一些事告知徐风年,便能换取听潮亭内的众多武学典籍与三位绝色女子,这交易实在划算。
因此,夜榇打算先给徐风年一点好处,免得一次将这肥羊薅得太狠,细水长流更佳。
他轻啜一口桑桑奉上的茶,望着徐风年,缓缓说道:
“当年,持续数百年的春秋乱战刚刚结束。”
“乱战之中,不少国家覆灭,亦有数国崛起,雄踞中原。”
“离阳、北离、大秦、大隋等王朝,皆是从这场混战中脱颖而出,奠定霸业。”
“离阳原本只是毗邻蛮荒的边陲小国。”
“但当时的离阳皇帝,有两位结义兄弟。”
“正是你的父亲徐枭,与杨太岁。”
……
“徐枭与杨太岁,一文一武,为离阳打下了如今的江山。”
“而后,便如多数王朝的命运——”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赵立与徐枭情同手足,自然信他。”
“但这信任,难以延续至下一代。”
“赵立能容忍一个权倾朝野的北凉王,却容不下世袭的北凉王。”
“他更忧心自己的儿子将来镇不住北凉。”
“恰在此时,你母亲吴素怀上了你。”
“离阳钦天监推算出她所怀为男婴,且天生具帝皇气运。”
“赵立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在帝师元本溪的谋划下,一场针对吴素的杀局悄然布下。”
“皇后赵稚以叙旧为名,将吴素诱入宫中。”
“杨太岁奉旨牵制徐枭,邀他饮酒送别,致使徐枭未能及时救援。”
“在忠与义之间,杨太岁选择了忠。”
“此事令他心怀愧疚,境界自神游玄境跌至自在地境。”
“吴素踏入皇宫,便遭众多高手伏击。”
“其中一品境界者十余人。”
“最强二人,是离阳大内总管“人猫”韩貂寺,与太安城守门人柳嵩师。”
“但你母亲吴素也非凡俗。”
“她乃吴家剑冢当代剑冠,剑道已臻剑仙之境。”
“若非因你父亲动摇剑心,早已突破至神游玄境。”
“若在巅峰状态,那些伏击者联手也非她对手。”
“可惜当时她有孕在身,实力大减,陷入苦战。”
夜榇讲述道:“最终吴素为了保护腹中胎儿,强行突破境界,一剑踏入神游之境,一路拼杀突出重围!”
“但也因此落下难以痊愈的创伤,在生下你弟弟徐龙象后不久,便不幸离世。”
徐风年听着夜榇的叙述,脸上怒意翻涌。
虽然他早已料到,放眼整个离阳皇朝,能让他父亲徐枭如此忌惮的,恐怕唯有离阳皇室。但亲耳听闻皇室为对付他母亲竟布下如此周密杀局,他心中怒火难抑。
得知母亲因怀上他才遭皇室针对,又为保全他性命强行催动超越承受极限的力量,最终黯然逝去,徐风年为母复仇的信念骤然倍增。
他暗自立誓,绝不放过夜榇提到的每一个仇人,更要让罪魁祸首离阳皇室血债血偿。
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在旁听闻,同样心绪复杂。
北离皇朝先皇太安帝的经历,与离阳皇帝赵立何其相似。当年太安帝也是在百里东君祖父百里洛陈与叶鼎之之父叶羽辅佐下登基,并将北离疆域拓展至今日规模,最终却落得相似结局——叶羽被诬谋反,满门抄斩;百里洛陈被迫交出兵权,方免于皇室构陷。这与徐枭的遭遇颇有共通之处。
稍作停顿,夜榇继续开口:
“其实我刚才所说这些,以你父亲徐枭的能力,应当早已查清。”
“他多年来未替你母亲报仇,除了不愿引发离阳动荡,更主要的是畏惧一个人。”
“正是此人,令徐枭隐忍二十年不敢起兵复仇。”
“元本溪当初的计划之所以堪称完美,在于他准备了多重后手。”
“围杀吴素的布局中,除了一众高手外,还藏着一记真正的杀招——那便是离阳皇朝真正的守护神,皇室最后屏障,开国太监赵太安。”
“如今离阳皇城之名,正是源自此人。”
“赵太安乃离阳开国皇帝赵乾的家臣,辅佐赵乾建国后自愿净身隐于暗处,成为离阳暗中的守护者。”
“元本溪计划的最后一步,便是若那些高手未能拦下吴素,便请赵太安出手,一击绝杀。”
徐风年闻言震惊:“开国太监赵太安?”
他在离阳生活多年,却从未听闻赵太安此人存在。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父亲竟因畏惧此人而不敢为母复仇。
要知道,父亲徐枭手握三十万北凉铁骑。即便是神游玄境的绝世强者,在三十万铁骑面前也显得渺小。能让父亲如此忌惮的赵太安,究竟是何等修为的存在?
同时,还有一件更让徐风年震惊的事!
离阳皇朝晋升为皇朝虽然只有二十多年,但如果追溯离阳国的历史,至少已有五百多年之久。
而夜榇竟说赵太安是辅佐离阳开国皇帝的人,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活了五百多岁?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尽管这世上关于长生不老的传言从未断绝,可大多都虚无缥缈、不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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