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指挥室内，向云飞还有深蓝，科洛尼亚以及第四集团军的其他几位舰长站在大屏幕前看着面前的集团军总指挥。
这位老人深蓝他们在议会上，表彰大会上都见过，这是一位面相稍显阴翳的老人，他看起来总是不那么开心，也是，大敌当前，他也没时间开心。
“总指挥，我们随时可以准备继续进行战斗。”向云飞大声说道。
但这位老人只是摆了摆手：“我们没有能力对太阳系外的敌人穷追猛打。”
那为什么要单独联系他们？向云飞疑惑。
老人看出了向云飞的疑惑，平静的开口说道：“第六集团军已经离开了吧？”
“我们收到观测，确认他们正在以加速至10%光速为目标离开。”向云飞点点头说道。
老人眼中略微闪过些许浑浊，而后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云飞，你认为，我们可以打赢这场文明战争吗？”老人问道。
这个问题让向云飞陷入了沉默，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这种问题不应该由他来回答，但他还是选择了回答。
“司令，亚瑟和您说过他看见的东西了？”向云飞有些不自信的对着格林斯·修德里安问道。
这位老人轻轻点了点头：“如果暗种真的拥有那样的科技，我们还能战胜他们吗？”
这下，向云飞打不出来了，他报以苦笑。
格林斯看着向云飞，又看着深蓝，眼中似乎抱着些许希望，可最终还是像卸下了什么重担，微微摇了摇头。
他轻声开口：“我本不应该在胜利的时候说这些话，可，向，你发现了吗？暗种在根据人类做出的选择进行改变。”
“你或许不清楚，深蓝，你们或许也不清楚。”
姜空他们微微一愣，还有他们的事。
格林斯说到：“我们的世界从一开始，不是没有像你们一样的王牌驾驶员，也不是没有你们那样的飞行技巧，不过，太空中的驾驶技巧倒真是没有。”
但这不重要。
格林斯的话终于彻彻底底让深蓝不淡定了，既然拥有驾驶技术，为什么这个世界......
“还记得你们在塔尔西亚战争末期遇见的那位驾驶员吗？”格林斯说道。
“是，梭罗？“姜空想了想，说道。
“是他。”格林斯轻轻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在他和林起觉的日志当中找到了原因。”
格林斯停顿了下来，他在思考该怎么和人类宣布这个消息，他有些绝望。
作为主战派，他从来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敌人的悍不畏死感到恐惧，只有真真正正的当这种时候......
姜空微微皱起眉，身后的其他队员们也屏住了呼吸，似乎，格林斯接下来的话会让他们感到震撼，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你们清楚模因武器吗？”格林斯问道。
这个问题让作战指挥室内陷入寂静，模因武器，一种概念级武器，作用于一个文明的信息层面，在现代也有模因武器，但大多数是潜移默化，攻击性并不强......
而能够直接抹去一个文明的记忆认知，甚至让后来者也完全无法发现这项技术。
“它们在平衡机娘带来的影响，削弱人类的实力。”格林斯沉声说道，“而这恰恰印证亚瑟的话......它们在戏弄我们。”
......
“它们在戏弄我们。”
或许，这是对一个新生文明来说，最为残酷的话语。
这算什么？
整个议会内陷入了沉默。
这场议会，是在昨天格林斯和向云飞还有深蓝他们谈话后决定展开的。
向云飞认为，他们没资格单独谈论这件事，这需要让所有人知道，甚至，是普通人。
罗宇坐在议员长的位置上，这些日子，他意外的轻松了不少，没有那些大家伙搞事，他事情小了很多，甚至人类边疆迎来了一场大捷，这也变相证明了他的眼光有多么好。
这几天他一直在和界蓝炫耀，可没想到格林斯直接展开了一场最高会议，甚至这场会议所有集团军总舰长，次舰长都前来参加。
政界，科学界，军界，整个人类可以决定事物的人都集中在这了。
而会议一开始，格林斯·修德里安就将自己要说的，毫无保留说了出来——
暗种很强大，我们倾尽文明的一切都无法战胜它们，它们捏死我们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这些话说的就如同一句玩笑一样，可议会上所有议员，所有机娘们，所有舰长们都清楚，格林斯，不开玩笑。
可他们就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场上陷入沉默时，界灵的一位首席站起身，盯着格林斯，对着他质问：“修德里安议员，你能够对你所说的话负责吗？”
格林斯立刻回应：“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我的个人认知，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就是目前我发现的所有事实。”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等待吧。”格林斯的声音弱了非常多，他似乎是在失落，一位迟暮老人在悲痛。
“暗种接下来，不会发起进攻了，它们......”
它们会有别的动作。
格林斯没再继续说下去，可整个议会却针对格林斯的话而陷入了长久的讨论。
而这场讨论则是基于格林斯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来进行下去的。
不知为什么，他们心中有着强烈的紧迫感，或许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清楚，格林斯不会撒谎。
姜空他们默默的在一边看着，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即便是人联，都无法战胜暗种。
毕竟，那是抹掉一个事实的模因武器，如果它下达的指令是......抹除人类自身。
那么，一切战争都不需要进行下去，这是一项无解的武器，唯一有用的就是它的对立面——思维钢印。
将人类的意志提升到洗脑，麻木的境界，才能抵抗模因的攻击。
可这样的技术，总是在人类的伦理线上不断的蹦跶，人类现在还太小了，他们才几千上万岁罢了。这个年龄尺度下，人类的思想还未能得到宇宙的洗礼，还是像孩童一般幼稚。
坚持着伦理道德，并在其中寻求名为：“感性”的艺术细胞，可人类从来不会清楚，在绝对的实力之下，感性，是属于活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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