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盘古集团总部，顶层战略会议室。
气氛压抑。
巨大的盘古之心模型悬浮在会议桌中央，原本平稳流转的光芒，此刻却不时闪过几丝代表着“坏账”与“亏损”的灰色数据流。
“说。”
玄狰坐在主位，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董事长，”后土站起身，调出了一份数据光幕，“根据地府大数据中心统计，最近三百年，集团旗下三百七十二个加盟种族，整体工作效率下降了百分之十七，‘贡献点’产出率低于预期。同时，我们的‘幸福指数’模型显示，底层员工的‘奋斗意愿’正在持续走低。”
祝融一拳砸在桌上，火星四溅。
“干活的积极性低了？是不是昊天那个物业经理又克扣下面人的福利了？俺这就去把他凌霄宝殿点了！”
“问题不在天庭。”烛九阴调出另一份报告，光幕上显示出洪荒各地的灵脉、矿藏分布图，其中大片区域被标记上了刺目的红色。
“这些是最近被收购的资产。对方的手段很干净，用的是最原始、最无法追踪的天道功德进行交易。我们的情报部门追查不到源头，他们就像……就像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在悄悄吞噬洪荒的根基。”
“不用查了。”
玄狰打断了他们，挥手间，【剧本镜】的光芒投射在会议室中央。
镜中画面飞速闪过。
一个因开采灵矿任务失败而被扣罚了百年份例的狼妖，正对着一方法力投影的二维码，双眼放光，虔诚地注入自己最后一丝妖力。
一个刚刚在盘古集团流水线上完成“法宝零件打磨”工作的小仙，疲惫地回到洞府，立刻打开一个私密频道，倾听着里面传出的靡靡之音：“奋斗无用，内卷可耻，皈依归墟，永享极乐……”
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个散发着柔光的二维码上，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前一万名入教者，可获赠‘极乐天国·海景洞府认购券’一张！】
“传销。”玄狰吐出两个字。
“什么销？”共工一脸困惑。
“一种精神病毒。”玄狰站起身，“他们利用了我铺设的‘盘古天幕’，把我的‘公域流量’，变成了他们的‘私域韭菜地’。他们在挖我的根，腐蚀我整个商业帝国的地基——劳动力。”
“封掉！把所有相关的频道和节点全部封杀！”元始天尊的声音从一旁的圣人股东席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这种蛊惑人心的歪理邪说，简直是对大道的玷污！”
“封？”玄狰笑了，“元始，你还是不懂商业。堵是堵不住的，欲望是杀不死的。你今天封了一个网站，明天他们会注册一百个。物理上的清除，是最低级的应对方式。”
他转身，面对着所有祖巫和圣人，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我宣布，即刻启动【盘古集团·反精神传销暨企业文化建设】专项行动！”
“所有部门听令！”
“第一，后土！”
“在！”
“我授权你地府‘六道轮回’事业部，立刻成立一个项目组，开发一款名为【轮回模拟器】的App。功能很简单，让所有生灵，都可以付费体验自己信仰‘归墟神教’后的完整生命流程。”
玄狰的嘴角勾起。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到，自己死后是如何被榨成真灵燃料，如何在‘极乐天国’的流水线上，进行永恒的、无休止的、没有KpI奖励的007工作！我要用最直观的恐惧，给整个洪荒市场，来一次触及灵魂的‘风险教育’！记住，这个App要收费，而且是买断制，一次付费，终身惊吓！”
后土愣了片刻，随即眼中爆发出光芒：“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我们还可以推出‘家庭套餐’和‘种族团购’优惠！”
“第二，所有祖巫！”玄狰的声音变得更加激昂，“立刻起草一份【盘古集团·员工持股激励计划】！”
“什么鸡？”祝融又没听懂。
“把我们旗下那些技术含量不高的产业，比如洪荒大陆清洁服务、三界灵果种植与配送、凶兽养殖……全部打包成独立的子公司！”
“然后，向所有底层员工，开放‘贡献点’入股通道！让他们用自己的劳动，换取这些子公司的股权！让他们从一个单纯的打工人，变成能拿分红的股东！”
玄狰一拳砸在桌上。
“归墟不是说奋斗无用吗？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奋斗，可以直接变成股权！可以直接参与瓜分世界红利！我要让每一个扫大街的，都为盘古集团的股价而战！我要让每一个种田的，都为了自己的年终分红拼命！”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无论是祖巫还是圣人，都被玄狰这套组合拳彻底打懵了。
用付费的恐怖游戏来打击竞争对手的信誉。
用把员工变股东的方式来提升企业文化凝聚力。
这……这是什么闻所未闻的打法？
“可是……玄狰，”太清老子终于开口，语气有些干涩，“那些被蛊惑的生灵，未必会相信我们的‘模拟器’，也未必有远见去换取什么‘股权’……”
“他们信不信，不重要。”玄狰的目光扫过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重要的是，有人会帮我们，让他们信。”
他调出另一份空白的玉简。
“光是防守，太被动了。”
“我决定，将‘归墟神教’这套‘发展下线、精神控制、许诺未来’的模式，进行系统性的总结和优化，包装成一门全新的课程。”
玄狰在玉简上写下了课程的名称。
【社交裂变营销——从入门到掌控人心】
他把玉简的复制品，分别传送到了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接引、准提的面前。
“诸位，想让自己的道统发扬光大吗？想让自己的信徒数量指数级增长吗？”
玄狰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盘古集团最新内部培训课程，原价九千九百八十亿功德，今天，友情价，只卖给你们几位股东，一折优惠。”
“买下它，学习它，然后……去用归墟的方式，打败归墟。”
元始天尊看着眼前的玉简，感觉自己的道心都在颤抖。
用这种类似传销的手段去发展阐教？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一想到通天那“万仙来朝”的截教如果学会了这一套……
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玄狰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几位内心天人交战的圣人。
“去吧，尽情地去卷吧。”
“把洪荒的水搅浑，把所有的韭菜都拉进场。”
“我，盘古集团，将作为唯一的‘市场秩序维护者’，向所有‘违规传销’、‘恶意竞争’的道统……开具你们无法拒绝的天价罚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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