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
玄狰的声音在寂静的舰桥内响起，显得格外清晰。
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西方二圣，四位圣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大门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女娲，天道圣人，妖族圣母，人族圣母。
无论哪个身份，都足以与他们平起平坐。
可她刚刚的自称是……“求见”，用的称呼是……“董事长”？
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了吗？
舰桥大门无声滑开，女娲一袭宫装，缓步走入。
她没有看其他人，目光径直落在主座上的玄狰身上。她的脸上没有圣人的威仪，只有一种洗尽铅华的平静，以及一丝深藏的疲惫与决然。
“女娲圣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玄狰坐在王座上，没有起身，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今日来此，不是以圣人的身份。”
女娲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我是以伏羲兄长之妹的身份，来与玄狰董事长，谈一笔交易。”
“交易？”玄狰眉毛一挑，放下了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说来听听。”
“我的兄长伏羲，身陷巫妖大劫业力，道途无望，准圣之境已是极限。”
女娲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知晓董事长手握【因果秤】，能称量万物，颠倒乾坤。我希望董事长能出手，为我兄长……清理掉这笔‘不良资产’。”
“不良资产？”元始天尊嘴角抽搐了一下，天道业力，在玄狰这里，已经成了可以被清理的坏账了吗？
“条件呢？”玄狰问道。
女娲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我，以及我所创造的人族，从今日起，彻底并入盘古神庭体系！”
“我将昭告三界，奉‘盘古神庭’为唯一至高信仰，奉您为与父神盘古并列的‘创世真神’！”
“整个人族的气运、未来、一切，都将成为董事长您最忠诚的基石！”
这个条件一出，饶是其他四位圣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人族，乃是天道钦定的下一纪元主角！女娲这是将整个时代的未来，当成了交易的筹码！
这笔买卖，没人能拒绝！
然而，玄狰只是静静地听完，随即，他笑了。
他伸出左手，【因果秤】的虚影浮现。
秤的一端，是伏羲身上那浓重如墨的巫妖业力。
另一端，则是女娲许诺的“人族归附”与“圣人背书”。
所有人都以为秤盘会立刻倒向女娲那一边，可结果……
代表女娲筹码的秤盘，只是微微下沉，便被伏羲的业力死死地顶住，甚至还有被反向压过的趋势！
“女娲圣人。”玄狰靠回王座，双手交叉，十指轻点，语气像一个精明的投行家在分析项目风险。
“你的提议，很有诚意。但是，你似乎算错了一笔账。”
“第一，人族，早就是我盘古集团的‘核心员工’与‘主要客户群体’。他们信奉我，为我创造价值，是基于我建立的‘奋斗者体系’。你的‘背书’，最多算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第二，你所谓的‘人族气运’，其所有权早已在我入主不周山，重塑洪荒经济秩序时，通过一系列的‘股权置换’，被我盘古集团控股了百分之七十以上。你现在，是用我的资产，来跟我做交易。”
玄狰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重锤，敲在女娲的道心上。
“所以，综上所述。”玄狰摊开手，下了结论，“你的筹码，与你想要的‘收益’，价值并不对等。这笔交易，从商业角度看，我亏了。”
女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视作最大底牌的人族，在玄狰的资产负债表里，早已不属于她。
“那……你要如何？”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
舰桥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四圣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曾几何样，高高在上的圣人，竟然会被人如此赤裸裸地用“价值”来衡量，并且，还被评定为……价值不足。
玄狰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
就在女娲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抛出了一个让整个洪荒都为之颠覆的方案。
“清理伏羲的业力，可以。我可以把它当成……我们合作的‘签约金’。”
“合作？”女娲一愣。
“对。”玄我站起身，走到舰桥中央，背对众人，仰望着那片模拟的星空。
“你的筹码不够，是因为你拿出的，只是你的‘过去’。而我感兴趣的，是你的‘未来’。”
他猛地转身，目光锁定女娲，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疯狂与野望！
“我要你，女娲圣人，进行【圣人Ipo】！”
“Ipo？”这个词，对女娲，对所有圣人而言，都无比陌生。
“首次公开募股！”玄狰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我要将你的‘圣位’，你的‘创生大道’，你的‘妖族圣母’与‘人族圣母’双重身份，连同你未来的所有发展潜力，全部打包！重组！在【洪荒灵性证券交易所】，成立一支全新的基金——【女娲·创生价值基金】！”
“我要让你，成为洪荒第一位……公开上市的圣人！”
“你将不再仅仅依靠天道和信徒获取力量！你将面向整个洪荒的‘投资者’！任何生灵，都可以购买你的‘信仰’，投资你的大道！你的每一次讲道，每一次创造，每一次显圣，都将直接体现在你的‘股价’上！”
“你将获得前所未有的、海量的功德与气运作为‘融资’，别说一个伏羲，就是再造十个伏羲，都轻而易举！”
“而我，盘古集团，作为你的独家保荐人和承销商……”玄狰伸出三根手指，脸上露出了资本家最纯粹的笑容。
“要你这支‘创生基金’，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
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元始天尊的道袍下，拳头攥得发抖。
通天教主手中的青萍剑，发出了不安的嗡鸣。
接引和准提，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是何等的亵渎！
将天道圣人的圣位，当成一家公司来上市？让芸芸众生来投资、买卖？
这已经不是掘他们的根了，这是要把他们连皮带骨，拆解、估价，然后摆在货架上，明码标价地出售！
女娲浑身剧震，她看着玄狰，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这个条件，比杀了她还要屈辱。这意味着，她将从至高无上的圣人，沦为玄狰金融帝国里，一个需要不断创造业绩来维持“股价”的“明星产品”。
可是……
她回头，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看到了日渐消沉的兄长。
她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将整个洪荒玩弄于股掌之间，连圣人都能随意定义其价值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没得选。
这是唯一的路。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所有的挣扎都已消失，只剩下决断。
“好。”
一个字，重若万钧。
“我同意。”
“成交！”玄狰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没有丝毫拖沓，立刻开始履行“签约金”的义务。
【因果秤】与【剧本镜】同时发动！
“我以盘古集团cEo之名，启动【重大资产重组及不良债务剥离计划】！”
“目标：伏羲。债务类型：巫妖量劫天道业力。”
“剥离方案：将该笔业力打包为【超高风险·量劫遗留债券】，定向出售给……已破产清算的【归墟意志】！强制其以‘虚无本源’进行无限期偿还！”
“剧本修改：重写伏羲‘人皇’命格，注入【盘古神庭·文明开拓者】全新概念，其未来所有功绩，将直接转化为神庭贡献点，与人族气运深度绑定！”
轰——！
娲皇宫中，伏羲身上的无尽业力黑气，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抽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全新的、充满了“奋斗”与“开拓”气息的金色气运，注入他的体内！
伏羲猛然睁眼，眼中充满了迷茫与……一股被压抑了万古的豪情！
与此同时！
盘古天幕之上，一道横跨三界的巨大公告，用血红色的道文，震撼了所有生灵的眼球！
【重磅消息！洪荒首位圣人即将上市！盘古神庭荣誉推出——“女娲·创生价值基金”，认购通道即将开启，敬请期待！这将是您距离圣人最近的一次！】
整个洪荒，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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