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早,小墨你带他去转转,我屋里有一批种子得处理。”
吕武庆穿好木屐交代完,也没管气氛诡异的两个人,直接走了。
吕武庆走后,邬星墨缓缓站起来。
松鼠跳下他肩膀,和兔子挤作一团好奇地盯着邬星沚。
“你——”
良久,邬星墨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不是答应了不来?”
“想给师兄一个惊喜。”邬星沚唇角微翘。
“师兄不喜欢?”
“……”
邬星墨下意识:“谁喜欢!”
他的确隐隐地期待过,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好吧,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
邬星沚说,唇角却翘得更高——他的哥哥一心虚就急着反驳。
“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你师弟了……师兄不忙的话可不可以带师弟熟悉熟悉环境?”
邬星墨冷哼一声,弯腰捡起地上正在啃棉果的“泥巴”塞回储物戒。
“你没长眼睛和腿吗不会自己熟悉?”
他一想到对方不知死活跑来八荒宫就来气:“我忙得很,别来烦我。”
“……”
邬星沚安静几秒。
“抱歉。”他垂下眼眸,轻轻道:“是我太讨人厌了。师兄继续忙吧,我自己走走。”
他说罢就转过身,药田里的邬星墨自顾自拔了会儿灵药叶子,没忍住瞟了一眼。
黑衣男子正独自往房屋那边去,形单影只的背影看起来既落寞又可怜。
“……”邬星墨碾碾手里的灵药叶子,嘀咕:“他还委屈上了?”
不听自己的话跑来添乱,凶一下居然还委屈上了?
邬星墨想着,又瞥一眼。
那道可怜兮兮的背影已经挪出一段距离。
他收回视线盯了快被薅秃的灵药片刻,终于扔掉手里被碾作一团的灵药叶子。
直起腰无奈喊:“万止。”
那道可怜兮兮的背影立刻停住。
“……我忙完了。你还要不要熟悉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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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星墨领着邬星沚最先抵达吕武庆的屋子。
“这里头住的是吕主管,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
屋子不大,后边用篱笆围了块地出来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一派欣欣向荣的茂盛景象。
邬星沚扫一眼屋子,问:“可以找你吗?”
“……我?”邬星墨先是一愣,紧接着以为他是怕生,道:“找我也可以。不过我了解的肯定没吕主管多,你有些事还是得找他商量。”
邬星沚点头:“好。”
两人沿着窄窄的石子路走过,来到一座稍大些的屋子前。
“这里面有厨房,也是吃饭的地方。”
邬星墨边说边推开屋门,邬星沚跟着他进去,看见屋内摆了朴素的木桌木椅,而侧边墙上有一大块黑糊糊的痕迹,像是被大火烧过后留下的焦痕。
焦痕旁有几个鸡爪一样的字。
邬星沚走近几步。
他盯着“万墨禁入”四个字看了几秒,扭头问:“这是什么意思?”
邬星墨轻咳一声。
“没什么意思。”他说:“呃,就是……我当时第一次尝试做饭嘛,所以不小心把厨房——炸了。”
“……”邬星沚重复:“炸了?”
“对。”
邬星墨说完自己都觉得丢人,推着邬星沚往屋外走:“行了这屋就这么大,别看了。我带你去你的屋子看。”
邬星沚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走,很识趣地没再提那四个字,而是道:“我想看师兄的屋子。”
“我的屋子?我的屋子有什么可看的。”
“我想看。”邬星沚偏脸,轻轻去扯对方衣袖。
“反正时日还早,师兄带我看看呗。”
他要将哥哥这一年多来的生活轨迹认认真真地看一遍,好弥补自己没能参加其中的遗憾。
一个屋子罢了,没什么看不得的。邬星墨见邬星沚这么想看,尽管心里不解,还是带着人去了。
小屋很有辨识度,因为邬星墨在屋前的空地上栽了一株茉莉花树的幼苗。
屋内家具简朴,但一应俱全。堂厅正中的木桌上摊着一片与细绳一般粗细的草茎,邬星沚的视线多停留了一秒,邬星墨就解释说:“这些是纤灵藤,特别结实耐造,可以用来编东西。”
邬星沚闻言又望了一眼。
问:“我能拿几根吗?”
“当然。”邬星墨道,“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前几日有东西坏了,想修修。”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你要亲自修?”邬星墨从一堆纤灵藤中挑出几根最结实的递给对方,调侃:“该不会是哪家小姑娘送的定情信物吧?”
邬星沚接纤灵藤的指尖顿了顿。
一面将纤灵藤收了揣进里衣一面道:
“不是。”
邬星墨也没再追问,带着他在堂厅里简单转了一圈,介绍了几盆他养的灵植。
然后去到卧房门口。
“这里的房子格局都大差不差,”邬星墨边说边打开卧房门迈进一步:
“你到时候——”
他话讲到一半,猛然瞥见什么东西,立刻回身:“等等!”
一直紧紧跟在邬星墨身后的邬星沚下意识停住,前者没想到后者挨得这么近,脸上戴的面具直接和对方的鼻尖撞了一下。
“……抱歉。”
邬星墨一怔,他一只手攥着邬星沚衣袖,另一只手抬起来去摸对方被撞红的鼻尖:“你没事吧?”
“……没事。”
估计是因为鼻子发酸,邬星沚的眼尾红了些。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铁制面具上,不由得抿抿唇。
怎么就偏偏戴着面具。
“没事就好。”
邬星墨瞟一下卧房门。
“你在这儿等等,我收拾收拾先。”
邬星沚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茉莉花香就离开他飞快地溜进了卧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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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星墨反手关牢门,奔到靠窗的一张木桌前开始收拾上边的摆件。
那些摆件全是用纤灵藤编的立体雕塑。其中有一个圆滚滚的球体和一只小巧玲珑的鸡崽子,青黄色的外表上被人用毛笔分别写了“鸡汁包”与“邬星沚”几个字。
邬星墨将摆件统统塞进桌屉,确认一遍没有漏网之鱼后,理理稍显凌乱的头发去给邬星沚开门。
“可以进来了。”
邬星沚便迈入房内。他似乎对邬星墨的卧房非常感兴趣,认认真真观察着每一个家具。
其中有一只纯金的炼丹炉,炉身还刻了繁复精美的浮雕,一看就价值不菲。邬星沚盯着那炼丹炉看了半晌,若无其事问:“这只炼丹炉是师兄自己买的?”
“别人送的。”
正倚在桌旁防止对方心血来潮拉抽屉的邬星墨说。
邬星沚顿了顿。
“谁送的,这般夸张?”他装作不经意般套话。
“当初入门试帮了个兄弟,他送的。”
“那人如今也在八荒宫?”
“不。入门试刚结束他就被家里人逮回去了。”
“这样啊。”邬星沚放下心来。
他很快转到床榻旁,突然停住。
邬星墨正纳闷男主又对什么东西产生了奇特的兴趣,对方就指着床头墙壁上一块浅灰色的霉菌问:“师兄为什么要写三个字在这里?”
“这么字?”
邬星墨茫然,终于舍得离开桌旁凑过去看。
那是一块包子形状的霉菌。它旁边画了截短小的箭头,径直指向三个字——
鸡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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