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司放缓节奏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李司主这是怕了？”灵兽监监正私下猜测，“看来八部联名还是有效果的。”
“不像。”天工坊主事摇头，“以李司主的性格，不会这么容易退缩。恐怕另有打算。”
就在众人猜疑不定时，改革司开始了新一轮的行动。不过这次，不再是强势推进，而是和风细雨般的渗透。
我让改革司的仙官们分成小组，轮流到各司部进行“驻点办公”。不是去指导，也不是去监督，就是单纯地帮忙做事——帮技术司维护仙网，帮资源部整理账目，连灵兽监都主动派人去帮忙喂养灵兽。
起初，各司部还心存戒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改革司的仙官确实是在真心实意地帮忙，而且个个能力出众，渐渐地就放下了戒心。
更妙的是，在帮忙的过程中，改革司的仙官们不经意间就会引入一些新的工作方法。比如在技术司，小李“顺便”优化了几个繁琐的操作流程；在资源部，老张“无意中”改进了仙玉统计的算法。
这些小小的改变，起初并不起眼，但积累起来，效果却相当显着。各司部在享受便利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改革的理念。
这天，我亲自去仙药司“驻点办公”。
仙药司司主见我来，还有些紧张：“李司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司主误会了。”我笑道，“今天我就是来帮忙的。听说仙药司最近在整理丹方？这方面我略懂一二。”
仙药司司主将信将疑，但还是把我带到了丹方库。看着满架子的玉简，我随手取下一枚，神念扫过，立刻指出了几个可以优化的地方。
“这个‘清心丹’的炼制流程，其实可以简化两步。”我边说边在空中学划出新的流程图，“省时省力，成丹率还能提高。”
仙药司司主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想到的？”
“用了一点剑道思维。”我轻描淡写，“化繁为简，直指核心。”
一天下来，我帮仙药司优化了七种常见仙丹的炼制流程。仙药司司主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戒备，变成了由衷的佩服。
“李司主，以前是我误会你了。”临别时，他真诚地说，“原来改革不是要打破什么，而是要优化提升。”
我微笑不语。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让各部门自己体会到改革的好处，从“要你改”变成“我要改”。
随着驻点办公的深入，各司部对改革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主动来找改革司请教、求助的部门越来越多，连当初联名上书的八个司部，也有过半开始主动配合。
王副司主看着这一切，忍不住感慨：“司主，您这招‘温水煮蛙’，实在是高明！”
“不是煮蛙，”我纠正他，“是让蛙自己发现温水的好处。”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利时，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平静。
这日傍晚，我正准备离开改革司，一位身着斗篷的神秘人突然出现。他取下斗篷，露出的面容让我吃了一惊——
竟是太上长老。
“李司主，别来无恙。”太上长老神色复杂。
“长老驾临，不知有何指教？”我心中警惕。这位一向反对改革的长老，此时私下到访，绝非常事。
太上长老长叹一声：“李司主，老夫今日来，是想请教一个问题。”
“请讲。”
“你如此执着于改革，究竟所为何事？”他直视我的眼睛，“权力？名声？还是别的什么？”
我沉吟片刻，缓缓道：“长老可曾见过下界飞升的仙官，初到天庭时的样子？”
太上长老一怔，摇了摇头。
“我见过。”我望向窗外的云海，“他们满怀憧憬而来，却发现仙界与想象中完全不同。不是逍遥自在，而是规矩森严；不是潜心修道，而是奔波劳碌。”
转身看向太上长老：“我想要的，不过是让仙界配得上‘仙界’二字。让修仙者，能够真正地修仙。”
太上长老沉默良久，最终轻叹一声：“或许...是老夫错了。”
他重新披上斗篷，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小心些。有些人，不会坐视你成功的。”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我知道，真正的风暴，可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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