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的粮仓飘起了霉味。初秋的阴雨连下了三天，潮湿的空气钻进粮仓的缝隙，在粟米堆里凝结成水珠，不少粮囤底层都长出了白毛。老周蹲在粮囤旁，用竹竿拨开发霉的粟米，心疼得直掉眼泪：“这可咋办啊……再这么潮下去，半仓粮食都得废了！”
李彻踩着泥泞走进粮仓，裤脚沾满了黄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墙角的麻袋上凝着水珠，地面的青石板湿滑发黏，连呼吸都带着水汽——这种湿度，别说存粮，再过几天怕是连粮仓的梁柱都要发霉腐烂。
“李文书，您快想想办法！”张都尉急得满头大汗，手里攥着的账本都被汗浸湿了，“这粮仓要是坏了，咱们过冬的粮食就没了！北戎还在城外虎视眈眈，总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打仗吧？”
李彻没说话，走到发霉最严重的粮囤前，伸手插进粟米里，指尖立刻沾上湿漉漉的粉末。系统面板突然亮起淡蓝光：【检测到环境湿度78%，粮食霉变率12%，持续恶化将导致50%粮食无法食用！】
“得防潮。”李彻直起身，目光扫过粮仓的门窗和墙壁，“把所有窗户都钉上浸油的防蛀纸，既能透光又能挡潮气。再在粮仓四角垒石灰堆，石灰吸潮，能降低湿度。”
“石灰？”老周愣了愣，“那玩意儿不是盖房子用的吗？还能吸潮？”
“不光能吸潮，还能杀菌。”李彻对王二柱道，“带兄弟们去城外石灰窑拉石灰，越多越好。再让工匠们把防蛀纸浸上桐油，赶紧糊窗户。”
王二柱应声而去，很快，流民兄弟和工匠们就行动起来。男人们扛着麻袋去拉石灰，女人们则坐在工坊里糊纸，连半大的孩子都帮忙递浆糊，黑石城上下总动员，连阴雨都挡不住热火朝天的干劲。
李彻带着人在粮仓里忙活。他指挥士兵把发霉的粟米搬到院子里晾晒，又让人在粮囤底部铺上三层防蛀纸，纸中间夹着晒干的艾草——既能防潮又能驱虫。最关键的是石灰防潮法，他让人在粮仓四角用木板围出方台，把雪白的石灰倒进去，很快就看到石灰表面凝结出细密的水珠。
“真管用！”老周蹲在石灰堆旁，看着水珠越聚越多，惊喜地喊，“这石灰真的在吸潮气！”
李彻抹了把脸上的汗，笑着说：“这还不够。咱们得在粮囤之间留出走道，架起木板当隔板，让空气流通。再在屋顶开几个透气窗，装上能开关的活板，天晴就打开通风，下雨就关上。”
工匠们立刻动手改造粮仓，锯木声、敲打声和呼喝声混在一起，盖过了外面的雨声。张都尉看着忙碌的人群，感慨道：“以前只知道石灰能砌墙，没想到还能这么用。李文书，你这脑子是咋长的？”
“多看书，多琢磨。”李彻递给张都尉一把锯子，“别光看着，帮忙锯木板。”
就在众人忙得热火朝天时，赵猛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块发霉的粟米饼：“李文书，不好了！有人在城里散布谣言，说粮仓的粮食都发霉了，咱们要断粮了！好多百姓都跑去粮铺抢粮，连张屠户都把肉价涨了两倍！”
“是内奸搞鬼！”张都尉气得把锯子往地上一摔，木屑飞溅，“肯定是北戎奸细在造谣，想搅乱人心！”
李彻眉头紧锁，他早该想到，粮仓出问题绝不会这么简单。系统面板突然闪烁红光：【检测到异常信息传播，源头指向城西王记粮铺，店主王老五与北戎奸细有资金往来！】
“王老五？”老周吃了一惊，“他不是周县令的远房表弟吗？周县令倒台后他老实了不少，怎么敢勾结北戎？”
“人为财死。”李彻冷笑一声，“北戎肯定许了他不少好处。张都尉，带两队人去抄了王记粮铺，看看能不能找出他通敌的证据。”他转向赵猛，“你去敲锣喊话，告诉百姓们粮仓没事，咱们有办法保住粮食，让大家别信谣言。”
张都尉和赵猛立刻行动起来。李彻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对老周道：“把晾晒的粟米都收进新防潮的粮囤，咱们去工坊开仓放粮——用实际行动打破谣言。”
半个时辰后，造纸工坊前搭起了临时粮台。李彻让人搬来刚从防潮粮囤里取出的粟米，金灿灿的米粒饱满干燥，一点霉味都没有。百姓们围过来看热闹，看到好粮食，之前的恐慌渐渐消散了。
“大家都看到了，”李彻站在粮台上，声音洪亮，“咱们的粮食好得很！用石灰防潮法保管，别说过冬，存到来年春天都没问题！今天开仓放粮，每家每户凭户籍领两斗新米，让大家放心！”
百姓们爆发出欢呼，之前抢粮的人都红了脸。卖菜的王婶挤到前面，举着篮子喊：“我就说李大人有办法！那些造谣的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张都尉押着王老五回来了，后面跟着士兵扛着几箱银子和一封信。王老五被打得鼻青脸肿，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文书，找到了！”张都尉举起那封信，“这是王老五和北戎的密信，上面说他负责散布粮荒谣言，等城里乱了就打开西城门放北戎进城！”
百姓们气得大骂，有人捡起泥巴就往王老五身上扔：“汉奸！走狗！”
李彻看着愤怒的人群，高声道：“勾结外敌，散布谣言，按律当斩！明天午时，在城门口斩了王老五，以儆效尤！”
人群中响起震天的叫好声。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下来，给粮仓和工坊都镀上了一层金光。李彻望着晾晒在院子里的粟米，系统提示突然响起：【石灰防潮法成功应用，粮食霉变率下降至3%，解锁“谷物脱粒机”图纸！奖励白银五千两！】
他知道，保住粮仓不仅是保住了粮食，更是保住了黑石城的民心。只要民心不散，就算北戎再凶，太子党再狠，他们也能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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