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谷太医急匆匆赶来。
这位年轻的太医一踏入密室，看到周燃被锁链困住，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连忙跪伏于地，向嬴子墨叩首道：
“臣谷自申，拜见陛下！”
嬴子墨眼皮都未抬，只从鼻端哼出一声极淡的“嗯”。
谷太医额头仍贴地，不敢起身，直到嬴子墨冷冷补了一句：
“平身。”
“谢……谢陛下！”
谷太医声音微颤，连忙再次叩首，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却仍半垂着头，目光不敢乱看。
“谷太医，朕问你，如何验证男子是否还保有处……清白之身？”
嬴子墨目光扫过被锁链束缚的周燃，冷声问道。
谷自申连忙拱手，额间不禁冒出些冷汗，谨慎应道：“回陛下，臣这里有一种药物，可验证男子是否元阳未泄。”
“什么药物？”
“白阳丸，不过……”
“不过什么？”
嬴子墨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
谷自申连忙解释道：“此药丸乃是用十种至阴药材所炼制，若非纯阳处子之身，服了此药，怕是会落下严重的后遗症。”
“……”
嬴子墨沉吟片刻，问道：“若是纯阳处子之身，服了此药便不会出事，是吗？”
谷自申面露犹豫，答道：“也不是……能完全无事。”
“嗯？”
见嬴子墨神情当即变得阴冷，谷自申急忙拱手道：
“若使用者曾经受过重伤，或是中过毒，则需另一名处子之身贴身照料，否则，可能会有损将来的私事。”
谷自申昨日为周燃把脉时，发现其脉象十分杂乱无序。
剔除药物的干扰后，他探出周燃身体确有隐疾，应是以前受过很严重的伤，或是中过毒。
“另一名处子之身……”嬴子墨沉吟片刻，忽然问道，“男子可否？”
听到这话，谷自申脊背不禁冒出些冷汗，慌忙抱拳作揖，斟酌语句道：
“男子亦可行，但……终究还是女子更为妥当……”
说及此处时，谷自申眼神略带同情地望向周燃，他可不记得周燃喜好男风。
“陈公公——！”
嬴子墨唤道，“你去寻一个宫女过来……须是未经人事的。”
“奴婢即刻去办！”
陈公公离开后，周燃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便问谷自申：“为何非要找宫女来？”
他不想再让更多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谷自申拱手解释道：“回大人，您的身体体质偏弱，服药之后，可能会陷入昏睡，需要有人贴身照料。”
“……”
周燃无奈地低下头。
也是，不叫宫女来照顾，总不能让嬴子墨来伺候自己吧。
那也太大逆不道了。
再说，这小子哪会伺候人呢？
周燃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发高烧时，嬴子墨把他照顾得乱七八糟的……
不多时，陈公公领着一名模样清秀的宫女进来。
“奴婢程兰儿叩见陛下。”
宫女跪拜道。
“起来吧。” 嬴子墨神情冷淡，语气平静地说。
随即，嬴子墨命谷自申以白阳丸验身。
白色药丸递至眼前，周燃心中陡然生出几分惧意，他总觉得这药丸透着诡异。
见周燃面露难色，嬴子墨面色一沉，阴冷之色顿现，他冷笑一声，质问道：“周大人这是在害怕什么呢？”
“我……”周燃目光无助地看向谷自申，“还有别的法子吗？”
他看到宫女的那一刻，才恍然明白“贴身伺候”的意思。
周燃心中暗自担忧，生怕自己意识不清时，会做出伤害这无辜女孩的事。
谷自申面露难色：“此法最为准确，别无他法。”
嬴子墨见周燃如此惶恐，怒火顿起。
他一把夺过谷自申手中的药丸，大步走到周燃面前，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强行撬开其嘴，将药丸塞了进去。
“咳咳咳……”
周燃被茶水呛着，咳得狼狈不堪。
他试图用手去抠嗓子，想把药丸弄出来，却被嬴子墨拦住，双手被紧紧钳住。
“嬴子墨……你……松开……”
周燃痛苦地挣扎着，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赢子墨捏断了。
不一会儿，药效开始发作。
周燃只觉脑袋胀痛难忍，身体失控，手脚不由自主地乱抓乱摸起来……
他虽意识尚清醒，却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差点抓伤了嬴子墨。
谷自申见状，立刻向嬴子墨躬身行礼，道：“陛下，周大人体内药物已然发作，恐不便由臣等近身。”
嬴子墨瞥向一旁身着粉白襦裙的宫女，命道：
“程兰儿，你留下。”
“奴婢遵旨。”
程兰儿再次叩首，静候吩咐。
嬴子墨与谷自申等人转身离去，周燃心中满是恐惧，而宫女程兰儿亦是害怕不已。
此时的周燃，状貌可怖至极，双目赤红，举动狂乱。
他见宫女惊恐万分，泪珠欲落，心中顿生愧疚，便拼命远离，唯恐伤及无辜。
然而没过多久，周燃的意识便开始模糊。
接着，他的视线愈发昏暗，直至一片漆黑，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恍惚间，他感觉有人扶住了自己。
那柔弱的触感，正是那年轻宫女的手。
周燃猛地推开宫女，失控地大吼：“别靠近我……我不想伤害你！”
“可陛下命奴婢……”
宫女的声音柔婉动听，却满是惊恐。
她战战兢兢地看向不远处，嬴子墨正双臂环抱，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与周燃。
“要奴婢好好服侍周大人……不然，奴婢会被打死的……”
虽然心中满是恐惧，但宫女程兰儿还是鼓起勇气，向周燃走去。
此时，周燃的意识已然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他再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只能任其胡来，伤及无辜。
在那模糊的意识中，他终究还是伤了名叫程兰儿的宫女。
不知过了多久，周燃的意识才渐渐清醒。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不在密室，而是被安置在太极偏殿东厢的软榻之上。
周燃认出此处正是他平日值宿禁宫时，常歇息过夜的房间。
“你醒了？”
嬴子墨的声音冷若冰水，灌入周燃耳中，令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他猛然抬头，正对上坐在一旁的新帝嬴子墨那幽潭般深邃的目光。
“嬴……陛下！”
周燃喉咙发紧，声音颤抖，问道：“臣……怎会在此处？”
嬴子墨微微一笑，说道：“你通过了测试……故而，朕命人将你安置于此。”
忽然，嬴子墨微微一笑，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周燃，说道：
“你昨夜倒是精神得很……不似有病之人。”
闻此言，周燃惊恐万分，目光惊惶地望向嬴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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