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将刘邦的求和信扔在案上,信纸边角被他捏出褶皱。信上写得恳切,说愿以关中为界,与大秦平分天下,字里行间却藏着狐狸般的狡黠。
“将军,刘邦在函谷关外扎了营,号称十万大军,实则主力全藏在崤山背后。”白川掀开地图,指尖戳向一处峡谷,“斥候回报,他把粮草囤在这儿——桃花峪,派了五千精兵看守。”
扶苏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短剑,在地图上沿桃花峪画了个圈:“五千人?他倒舍得。白川,带三百黑麟卫,今夜去会会他们。记住,动静要大,让刘邦以为我们要烧他粮草。”
白川眼睛一亮:“将军是想……声东击西?”
“聪明。”扶苏屈指叩了叩地图另一侧,“刘邦的主营在牛背坡,地势平缓,最适合骑兵冲锋。你烧粮时带三十人往反方向跑,把他的注意力引到南边,我带主力去端他老巢。”
三更的桃花峪,月光洒在堆满粮囤的山谷里,像铺了层霜。守粮的汉军缩在帐篷里打盹,篝火有气无力地舔着柴薪。白川趴在崖上,对身后的黑麟卫比了个手势——三十人分两队,一队摸向粮囤,一队埋伏在谷口。
“动手!”
随着他一声低喝,火把突然从崖上滚下,砸在浸了油的柴草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汉军从梦中惊醒,乱糟糟地提桶救火,却不知黑麟卫已如鬼魅般潜入帐篷区。
“杀!”白川举刀砍断帐帘,剑光闪过,两个汉军应声倒地。黑麟卫们默契地分工,有的踹翻帐篷,有的放倒哨兵,火光中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不好!秦兵烧粮了!”汉军校尉嘶吼着拔刀,刚冲出两步,就被一支冷箭射穿咽喉。白川吹了声口哨,三十名黑麟卫突然调转方向,骑着快马往南疾驰,故意留下明显的马蹄印。
牛背坡的刘邦正与张良对弈,听到桃花峪的火光消息,“啪”地拍碎棋子:“扶苏这匹夫,果然盯着我的粮草!”
张良捻须轻笑:“主公别急,此乃诱敌之计。”他指向地图,“桃花峪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扶苏偏选此处下手,必是想调虎离山。”
“那怎么办?”刘邦抓着胡须转圈,“粮草要是没了,弟兄们得饿肚子!”
“派五千人去驰援,虚张声势即可。”张良指尖点向主营,“主公只需守住这里,等扶苏主力离营,咱们就端他的老巢。”
刘邦拍着大腿叫好:“还是张先生高明!”立刻传令下去,五千汉军连夜驰援桃花峪,营中只留三万老弱驻守。
扶苏在山坳里看着汉军驰援的火把远去,嘴角勾起冷笑。他翻身跃上战马,拔出长剑:“黑麟卫,跟我冲!”
八百铁骑如黑色闪电,悄无声息地扑向牛背坡。刘邦的主营果然松懈,哨兵抱着长矛打盹,栅栏门都没上闩。黑麟卫们搭人梯翻墙而入,刀鞘砸晕哨兵,马蹄裹着棉布,在营地里铺开一张无声的网。
“刘邦在哪?”扶苏揪住个吓得发抖的小兵。
“在……在大帐里!”
扶苏一脚踹开帅帐,却见帐内空无一人,只有棋盘上摆着颗孤零零的“帅”棋。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中计了!”
话音刚落,营外突然响起号角声,四周火把齐亮,张良的声音隔着栅栏传来:“扶苏将军,别来无恙?”
扶苏冲到帐外,只见汉军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瞄准了他们,刘邦站在高处大笑:“扶苏,你也有今天!”
白川带着三十人从南边赶回,见此情景目眦欲裂:“将军!我来救你!”
“别过来!”扶苏喝止他,目光扫过周围地势——主营被小山包环绕,只有西侧有条狭窄的排水沟,够一人匍匐通过。他突然扯下头盔,对黑麟卫们朗声道:“想活命的,跟我来!”
说着他矮身钻进排水沟,黑麟卫们紧随其后。汉军的箭雨射来时,他们已在沟里匍匐前进,泥浆溅了满脸也顾不上擦。爬了约摸半里地,前方透出微光,扶苏率先钻出沟外,竟是片茂密的芦苇荡。
“将军,现在怎么办?”有士兵抹着脸上的泥问。
扶苏望着远处牛背坡的火光,突然笑了:“刘邦以为赢了?他忘了,我还有后手。”
刘邦在主营里大摆庆功宴,喝得面红耳赤:“张先生,这次多亏了你!扶苏那匹夫,怕是已经成了漏网之鱼,不足为惧!”
张良却皱着眉:“主公,扶苏狡猾得很,咱们还是得防备他反扑。”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惊呼:“火!起火了!”
刘邦冲出帐外,只见营地四周的芦苇荡燃起大火,风助火势,很快就往主营蔓延。更可怕的是,火海里突然冲出无数黑影,个个身上裹着湿棉被,手里挥舞着长刀——竟是从排水沟逃出生天的黑麟卫!
“杀啊!”扶苏一马当先,长刀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他故意让白川带三十人往南,其实是去引燃芦苇荡的伏兵,而所谓的“主力”,早在钻进排水沟前就悄悄绕去了汉军后方。
汉军被大火逼得挤成一团,黑麟卫们如虎入羊群,刀刀致命。刘邦吓得魂飞魄散,拽着张良就往马厩跑:“快!快撤!”
两人刚翻身上马,就见扶苏勒马挡在面前,刀尖直指刘邦咽喉:“刘沛公,留下吧!”
刘邦脸色惨白,突然把张良往前一推,调转马头就逃。张良猝不及防,被扶苏一把抓住衣领。黑麟卫们想追刘邦,却被扶苏拦住:“不用追,他跑不远。”
果然,没跑出半里地,刘邦就被另一队黑麟卫截住——正是扶苏安排在芦苇荡外围的伏兵。当他被押回营地时,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粮草,终于瘫倒在地。
晨曦染红天空时,战场渐渐安静下来。白川清点完俘虏,兴冲冲地来报:“将军,抓了刘邦的副将夏侯婴,还缴获了三万石粮草!”
扶苏站在山坡上,望着被晨光镀成金色的芦苇荡,张良走到他身后,拱手道:“将军用兵如神,张良佩服。”
“张先生不必多礼。”扶苏回头看他,“刘邦虽败,项羽还在彭城虎视眈眈,不知先生愿不愿助我一臂之力?”
张良笑了:“良早闻将军善待士卒,又有扭转乾坤之志,愿效犬马之劳。”
这时,一名黑麟卫押着个浑身是泥的小兵过来:“将军,这小子说有要事禀报,是刘邦的贴身侍卫。”
小兵哆哆嗦嗦地掏出块帛书,扶苏展开一看,脸色骤变——上面写着:“项羽已破函谷关,三日可达咸阳。”
白川怒道:“这老狐狸,居然早就跟项羽勾结了!”
扶苏却将帛书递给张良:“张先生怎么看?”
张良看完帛书,沉吟道:“项羽刚愎自用,必不把我军放在眼里。将军可在霸上设伏,用诈败引诱他进入口袋阵,再以火箭射其粮草,必能一举击溃。”
扶苏点头,突然对那小兵道:“你回去告诉项羽,就说刘邦已死,我在霸上等着他。”
小兵连滚带爬地跑了。白川不解:“将军,为何要放他走?”
“因为我需要一只传信鸽。”扶苏望向彭城方向,眼神锐利如鹰,“项羽不是想当天下霸主吗?我就给他搭个舞台,让他来得更急些。”
黑麟卫们正在掩埋尸体,阳光穿过硝烟,照在他们带血的铠甲上。张良看着扶苏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何此人能在短短数月内扭转乾坤——他的狠辣里藏着章法,算计中带着坦荡,恰是这乱世最需要的领袖模样。
“将军,下一步往哪走?”白川问。
扶苏翻身上马,长剑直指西方:“回咸阳。告诉城里百姓,大秦的军队回来了,谁也别想抢走他们的家园。”
马蹄声在晨光里响起,八百黑麟卫紧随其后,扬起的尘土与朝阳交织在一起,像一条通往新生的金色大道。咸阳城的轮廓在远方渐渐清晰,那里,有等待他的胡姬,有需要他守护的子民,更有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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