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沛营的巡逻队刚转过粮囤,三个黑影便贴着帐篷阴影滑了过去。扶苏压了压帽檐,骨传导耳机里传来白川的低语:“将军,韩信的营帐在东角第三座,守兵比别处多一倍。”
他指尖在腰间的战术匕首上敲了敲,目光扫过营地布局——帐篷间距刻意拉宽,明暗哨交叉覆盖,连篝火摆放都透着章法。“有点意思,”扶苏勾了勾嘴角,“这韩信倒是懂点防御战术。”
白川从背包里摸出个掌心大的无人机,旋翼嗡鸣着升空,画面实时传进扶苏的夜视镜:“西侧马厩有动静,好像在换岗。”
“机会。”扶苏打了个手势,黑麟卫立刻分成两组。他带着两人直奔中军帐侧后方的矮坡,那里是视野盲区;另一组则绕去马厩,故意踢翻了一个草料桶。
“谁?!”马厩方向传来呵斥声,几束火把立刻涌了过去。扶苏趁机翻身跃过栅栏,落地时手肘撑地卸力,动作轻得像片落叶。
韩信的营帐透着微光,帐布上印着个低头看书的身影。扶苏刚摸到帐帘,身后突然劲风乍起——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一柄长剑擦着肩头刺进地里,剑柄还在微微震颤。
“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是来偷兵符,还是来取韩某项上人头?”帐内传出清朗的声音,韩信掀帘而出,手里还捏着本竹简,剑尖斜指地面,眼里却没多少敌意,反倒带着点探究。
扶苏盯着他握剑的手——指节分明,虎口有层薄茧,是常年练剑的痕迹,但指尖却比一般武将细腻,像是常握笔杆。“听说韩校尉用兵如神,特来讨教。”他没拔刀,反而从怀里摸出张羊皮纸,“这是沛营的防御布防图,我用半个时辰画的,韩校尉看看有没有疏漏。”
韩信挑眉接过,火把光下,图上的明暗哨位置、换岗时间、甚至马厩的草料储备量都标得一清二楚。他指尖在“西侧死角”四个字上顿了顿,突然笑了:“阁下观察力惊人,这处死角连沛公都未必知道。”
“但你留了后手。”扶苏指了指图上的隐蔽箭塔,“那里藏着三弓床弩,射程刚好覆盖死角,故意露破绽引敌深入?”
韩信收了剑,侧身让开帐门:“里面谈。”
帐内烛火摇曳,案上摆着半副棋局,黑子已陷入重围,却在边角藏着枚活棋。扶苏扫了眼棋局:“韩校尉这棋,跟你的布防一样,看着险,其实留着翻盘的余地。”
“阁下也懂棋?”韩信倒了杯酒,“刚才那招侧身闪避,是军中没见过的路数,阁下不是秦军旧部吧?”
“算不算秦军,不重要。”扶苏呷了口酒,目光锐利起来,“重要的是,沛公给你的兵,够你施展吗?”
韩信手指在棋盘上敲了敲,黑子那颗活棋被他轻轻挪动:“兵不在多,在精。只是……”他抬头直视扶苏,“阁下深夜来此,总不会只为了看我下棋。”
“我给你十万黑麟卫,”扶苏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配最好的甲胄,最利的弩箭,让你跟项羽正面刚,敢不敢?”
韩信瞳孔骤缩,手里的酒盏晃了晃。帐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更了。
“黑麟卫?”他忽然笑了,“就是那个零伤亡端了匈奴王帐的黑麟卫?”见扶苏点头,他仰头饮尽杯酒,将空盏往案上一扣,“敢!但我有条件——仗怎么打,我全权说了算,哪怕是陛下亲令,也不能插手。”
“成交。”扶苏伸出手,“明日卯时,黑麟卫在北面山谷等你。迟到一刻,名额作废。”
韩信握住他的手,两双手都带着厚茧,一只是握剑磨的,一只是握战术匕首练的,掌心相触时,像两股急于破堤的洪流撞在了一起。
“对了,”扶苏走到帐门口,忽然回头,“你那棋局,黑子往这走,能反杀。”他指尖在棋盘角落点了点,原本被困的黑子瞬间成了利刃。
韩信看着棋盘,愣了半晌,突然对着门口大喊:“我韩信,跟你走!”
帐外,白川凑到扶苏身边,压低声音:“将军,真给十万黑麟卫啊?那可是咱们的嫡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扶苏眼里闪着光,“韩信这种人,放刘邦那儿是浪费,得让他跟项羽硬碰硬才够劲。”他摸出怀表看了眼,“还有一个时辰天亮,通知黑麟卫,准备接新‘教官’。”
夜色里,黑麟卫的身影像墨滴融入砚台,悄无声息地撤离。韩信站在帐前,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突然拔出剑,对着空气劈出一剑——那招式,竟隐隐学了几分扶苏刚才侧身闪避的灵动。
远处,项羽的军营传来操练的呐喊,而沛营的角落里,一颗将星正准备换个舞台,绽放更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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