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校场的青砖,扶苏已带着黑麟卫列阵完毕。
他站在高台上,手里转着枚铜符,目光扫过台下三百名甲士——他们腰间的连弩泛着冷光,靴底的铁刺在晨光中闪着寒芒,正是按特种兵战术改造的新式装备。
“知道今天练什么?”扶苏突然扬手,将铜符掷向队列最前方的白川。
白川稳稳接住,指尖摩挲着符上的麟纹:“回将军,实战推演。”
“答对了。”扶苏走下高台,拔出腰间短刀,刀光劈向旁边的木靶,“但不是推演——是真打。”
队列里响起低低的抽气声。黑麟卫虽经严苛训练,却鲜少真刀真枪地搏杀,尤其是面对“自己人”。
扶苏用刀背敲了敲木靶上的靶心:“白川,出列。”
白川应声上前,单膝跪地接过扶苏递来的木刀:“请将军示下。”
“你带左队守东角楼,我带右队攻。”扶苏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清晰,“一个时辰,攻不下来,你这个队长就别当了。”
白川眼神一凛,接过木刀起身:“属下领命!”
校场东侧的角楼不算高,却地势刁钻,易守难攻。白川带着左队冲过去时,靴底铁刺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们迅速搬来石块堵住楼梯,又将连弩架在窗口,动作利落得像群捕食的猎豹。
扶苏看着他们布防,突然对右队扬声:“记住——别把他们当兄弟,当项羽的人。”
右队甲士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晨光都仿佛颤了颤。
“计时开始。”扶苏挥刀砍断系着铜铃的绳子,清脆的铃声在晨雾中散开。
右队如潮水般涌向角楼。最前排的甲士举着藤牌护住头顶,后面的人架起连弩,“咻咻”的破空声密集如雨点,射向窗口——虽用的是木箭,却带着十足的力道,打得左队连弩手抬不起头。
“换抛射!”白川在角楼里大喊,左队立刻调整角度,木箭越过藤牌,斜斜扎进右队后方,逼得他们不得不分兵防御。
扶苏冷笑一声,突然指向角楼侧面的排水管:“张猛,带五个人从那儿爬上去。”
张猛是个壮实的汉子,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带着人抄起短刀就往排水管冲。管道上的铜环被他们踩得哐当响,左队的人发现时,张猛已经抓住了二楼的窗台。
“放滚石!”白川眼疾手快,指挥人将预备好的石袋推下去。
石袋砸在地上溅起烟尘,却没伤到张猛——他抱着排水管一个旋身,竟踩着石袋的缓冲跳上了窗台,短刀一挥就格开了迎面劈来的木刀。
“得手了!”右队爆发出喝彩。
扶苏却皱眉:“太慢。”他突然从腰间摸出三枚铁镖,屈指一弹,镖尖精准地打在左队的连弩机括上,“这种时候,就得用点阴的。”
白川在楼上看得清楚,心里暗骂一声“狡诈”,却不得不分神应对突遭故障的连弩。就在这瞬间的混乱里,右队主力已撞开了角楼的木门,喊杀声震得瓦片簌簌落。
扶苏站在楼下,看着两队人用木刀缠斗在一起,目光落在白川身上——他正被三个右队甲士围攻,却始终护着墙角的信号旗,那是代表“防线未破”的标志。
“白川倒是长进了。”扶苏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前世在特种部队,最忌讳的就是顾此失彼,白川能在混战中守住关键,说明这阵子的训练没白费。
眼看左队渐渐不支,白川突然吹了声口哨,左队甲士竟齐齐后撤,退到三楼的窄梯口,形成半包围的架势。右队追上去时,立刻被卡在梯道里,前后不得。
“这招不错。”扶苏点头,突然扬声,“白川,你还有一炷香时间。”
白川在三楼探出头,脸上沾着灰,眼神却亮得很:“将军拭目以待!”
他转身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扯开后里面竟是十几枚硫磺弹——那是扶苏教他们做的简易烟雾弹,遇火就冒烟。
“扔!”
硫磺弹砸在梯道里,呛人的黄烟迅速弥漫开来,右队甲士捂着口鼻后退,攻势瞬间停滞。
扶苏看得大笑:“好小子,学会用暗器了!”
白川隔着烟雾喊:“跟将军学的!”
一炷香燃尽时,角楼的信号旗仍在飘扬。
扶苏挥刀斩断计时绳,铃声再次响起。
两队人立刻停手,虽都带着“伤”,眼神却透着兴奋。白川从三楼跑下来,战袍被划破了好几处,却难掩得意:“将军,我守住了!”
扶苏没直接回应,走到被撞开的木门前,用刀挑起地上的木屑:“门轴没加固,是破绽。”他又指向三楼窗口,“那里的箭手视野盲区太大,刚才张猛能爬上去,就是因为你们没设防。”
白川的兴奋淡了些,低头应道:“属下记下了。”
“但总体不错。”扶苏话锋一转,将自己的短刀扔给他,“这把刀赏你了。”
白川接住刀,刀柄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跳。这是扶苏一直带在身上的贴身刀,刀鞘上刻着“麟”字,是黑麟卫的象征。
“谢将军!”
扶苏环视着所有甲士,声音陡然提高:“记住今天的破绽!下次面对楚军、汉军,甚至匈奴人的时候,任何一个小破绽都可能让你们死无全尸!”
他拔出另一把备用短刀,刀尖指向东方:“项羽的军队就在三十里外,刘邦的探子说不定已经混进了咸阳。我们练的每一招、守的每一寸,都不是玩笑——是保命的本钱!”
甲士们齐声呐喊,声浪掀动晨光,震得远处的宫墙都在回响。
扶苏收刀入鞘,转身走向校场边缘。那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帘掀开一角,露出胡姬带着笑意的眼睛。
“看来,你的黑麟卫越来越像样了。”她递出一块帕子,“擦擦汗吧,刚够你凶的。”
扶苏接过帕子,在她身边坐下,看着远处仍在复盘战术的甲士们,突然低声道:“等收拾了刘邦项羽,我就带你去东胡看看。”
胡姬指尖顿了顿,随即笑了:“好啊,我还从没见过草原的春天呢。”
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校场的呐喊声、木刀碰撞声、甲士们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粗粝却滚烫的歌——属于黑麟卫的歌,属于新生大秦的歌。
扶苏知道,这把试刃的刀,很快就要染上真正的血了。但他不怕,因为他身后的这群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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