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的暮色渐浓,街角的“醉仙楼”却依旧灯火通明,酒香混杂着菜肴的香气,透过半掩的门窗弥漫在街道上。柴荣换了一身寻常士族的青衫,避开了府邸外的眼线,独自走进了这家不起眼的酒肆。
他选了二楼靠角落的雅间,刚坐下没多久,雅间的门便被轻轻推开。赵匡胤身着便服,身姿挺拔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警惕和好奇。“三公子,不知您约末将在此相见,有何要事?”
柴荣抬手示意他坐下,笑着说道:“赵校尉不必拘谨,今日找你来,并非为了朝堂之事,只是想与你喝几杯,聊聊天。”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赵匡胤倒了一杯酒。
赵匡胤心中疑惑,但还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公子有命,末将敢不从命。只是近日侯益大人在郭公面前进谗言,说公子暗中勾结禁军将领,公子此时约我见面,恐怕会引人非议。”
“非议?”柴荣冷笑一声,“侯益等人本就对我心存偏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若因此畏首畏尾,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他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看向赵匡胤,“赵校尉,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有能力的人。如今乱世之中,正是英雄辈出之时,难道你甘愿一辈子只做一个小小的校尉?”
赵匡胤心中一动,他自然不甘于平庸,只是苦于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末将自然想建功立业,只是苦于无人赏识。”
“赏识你的人,就在眼前。”柴荣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观你武艺高强,治军严明,更有谋略胆识,绝非池中之物。若你肯真心追随于我,我定能给你施展才华的舞台。”
赵匡胤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柴荣的身份特殊,是郭威的养子,未来极有可能继承大统。但他也清楚,柴荣如今在朝堂上备受排挤,根基未稳。“公子的心意,末将心领。只是如今局势复杂,末将担心……”
“你担心我成不了气候?”柴荣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知道你心中的顾虑。但你不妨想想,如今父亲摄政,天下未定,正是用人之际。那些老臣虽然势大,但目光短浅,只知争权夺利。而我,志在天下,想要结束这乱世,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追随我,日后我若能执掌大权,定封你为大将军,赏你良田千亩,让你光耀门楣。不仅如此,我还会推行军功制度,让有功者都能得到封赏,让你手下的弟兄们也能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在赵匡胤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抬头看向柴荣,只见柴荣眼神坚定,不似虚言。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恐怕这辈子都只能是个校尉。
“公子所言当真?”赵匡胤语气有些激动。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柴荣伸出手,“我柴荣今日在此立誓,若日后负了赵校尉,必遭天打雷劈!”
赵匡胤见状,立刻站起身,单膝跪地:“末将愿追随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从今往后,公子指哪,末将就打哪!”
柴荣心中大喜,连忙扶起赵匡胤:“赵校尉快快请起!有你相助,如虎添翼!日后我们同心同德,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两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此刻,酒肆雅间内的气氛变得格外融洽,仿佛多年的老友。
“公子,如今侯益等人对您虎视眈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赵匡胤问道。
柴荣放下酒杯,沉吟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拉拢禁军之中的其他将领,建立我们自己的势力。那些老臣之所以敢排挤我,就是因为我在军中根基太浅。只要我们掌控了禁军,他们就不敢再轻易招惹我们。”
“公子说得是。”赵匡胤附和道,“禁军之中,有不少将领都对侯益等人的做法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末将愿意出面,说服他们投靠公子。”
“好!”柴荣点了点头,“此事就拜托你了。切记,行事一定要谨慎,不可打草惊蛇。”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赵匡胤,“这些银子你拿去,用来打点关系,务必将事情办好。”
赵匡胤接过银子,郑重地说道:“公子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直到夜色深沉,才各自散去。柴荣走出酒肆,望着汴梁城上空的点点繁星,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只要能顺利拉拢更多的禁军将领,就能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占据主动。
然而,他刚走到街角,就发现身后有几道黑影一闪而过。柴荣心中一凛,难道是侯益等人派来的人?他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果然,那几道黑影也跟了进来。柴荣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跟踪我?”
黑影们没有说话,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着柴荣扑了过来。柴荣早有防备,侧身避开了第一个人的攻击,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与黑影们缠斗起来。
虽然柴荣前世是个程序员,没什么武艺,但重生之后,他也特意学过一些防身之术。再加上他头脑灵活,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与黑影们周旋了起来。
但黑影们人多势众,且武艺高强,柴荣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身影突然冲了进来,手持长枪,几下就将黑影们击退。
柴荣定眼一看,来人正是赵匡胤。“赵校尉,你怎么来了?”
“公子,我担心你出事,所以暗中跟了过来。”赵匡胤喘着气说道,“这些人是谁?看样子来者不善。”
柴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冲着我来的。看来,侯益等人已经迫不及待要对我下手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黑影们见状,不敢久留,迅速撤离了小巷。
赵匡胤扶着柴荣,说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柴荣点了点头,两人迅速离开了小巷。回到府邸,柴荣坐在书房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想到侯益等人竟然如此狠毒,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派人刺杀自己。
“公子,看来我们的行动必须加快了。”赵匡胤说道,“侯益等人已经察觉到了威胁,绝不会善罢甘休。”
柴荣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格外坚定:“没错。我们必须尽快掌控禁军,否则,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只是,侯益等人既然已经动手,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而那些还未拉拢的禁军将领,又会站在那一边?柴荣心中充满了疑虑,他知道,一场更加激烈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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