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的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苏晚的梳妆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她坐在镜子前,指尖轻轻拂过挂在衣架上的婚纱——裙摆上的星星绣线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梧桐叶纹样沿着裙边蜿蜒,领口别着的向日葵胸针,是陆屿昨天特意送来的,说是“让第一次送你的花,陪你走向我”。
“紧张得手都凉了?”林晓冉端着一杯热可可走过来,放在她手边,笑着戳了戳她的胳膊,“放心吧,陆屿那家伙比你还紧张,早上给我发消息,问‘婚礼流程要不要再顺一遍’‘西装褶皱会不会影响形象’,絮絮叨叨像个老父亲。”
苏晚接过热可可,指尖传来温热的暖意,她忍不住笑了:“他就是这样,总把细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话虽这么说,心里却甜得发慌——她能想象到陆屿对着流程表皱眉的样子,能想到他反复熨烫西装的认真,那些笨拙的紧张,全是藏不住的在意。
林晓冉帮她整理着垂落在肩的头纱,突然压低声音:“对了,陆屿妈妈偷偷告诉我,婚礼上有个‘祖传环节’,好像要给你一个很特别的礼物,说是陆家传了三代的东西。”
“祖传礼物?”苏晚眼里满是好奇,刚想问得再仔细些,妈妈端着一盘草莓蛋糕走进来,笑着打断:“别猜了,明天就知道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要做最美的新娘。”
蛋糕上的奶油还冒着凉气,草莓鲜红饱满,苏晚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和记忆里第一次吃陆屿妈妈做的蛋糕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订婚宴上,陆屿妈妈塞给她的那封信,上面写着“家里的草莓蛋糕,永远有你一份”——原来有些承诺,早就藏在日复一日的温柔里。
另一边,陆屿的房间里也透着忙碌。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厚厚的婚礼流程表,红笔圈出的“接亲环节”“交换戒指”“致辞”几个字,已经被画得快要看不清。妈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暗红色的锦盒,轻轻放在他面前:“这个你拿着,明天给苏晚戴上。”
陆屿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对素圈银戒,戒身有些氧化的痕迹,却透着岁月的温润。“这是我和你爸的结婚戒指,”妈妈坐在他身边,声音温柔,“当年你爸就是用这对戒指娶的我,现在传给你们,算是陆家的心意,也盼着你们能像我们一样,一辈子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陆屿拿起戒指,指尖摩挲着戒身的纹路,突然鼻子一酸。他想起小时候,总看到爸妈戴着这对戒指牵手散步,想起妈妈说“好的婚姻,就像这素圈戒指,简单却能圈住一辈子”。现在,他要带着这对承载着岁月和祝福的戒指,去娶他最爱的女孩。
“妈,谢谢您,”陆屿把戒指小心收好,眼眶微红,“我一定会好好对苏晚,像爸对您一样。”
妈妈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妈信你。别熬太晚,明天还要早起接亲,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送走妈妈,陆屿拿起手机,点开和苏晚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反复几次,最后只发了一句“早点睡,晚安”。他知道苏晚肯定也没睡,却不敢打电话——怕听到她的声音就忍不住想冲过去见她,怕自己的紧张会传染给她。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小区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陆屿站在窗边,看着苏晚家的方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蹦得飞快。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梧桐林见到苏晚的样子,想起她弯腰捡画笔时的慌乱,想起她画星空时认真的侧脸,想起山顶上她说“以后每年都来这里看星星”……那些细碎的瞬间,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画面,都让他更期待明天的到来。
“不行,还是得见她一面。”陆屿抓起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开车往苏晚家赶。他没敢上楼,只是停在楼下,隔着窗户,看到苏晚房间的灯还亮着——她应该正坐在梳妆台前,或许在看婚纱,或许在想明天的流程,或许和他一样,在偷偷想念。
陆屿拿出手机,给苏晚发了条消息:“打开窗户,看楼下。”
苏晚正对着婚纱发呆,看到消息愣了一下,赶紧跑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带着梧桐叶的清香吹进来,她低头一看,就看到陆屿站在楼下的路灯下,穿着她买的浅灰色卫衣,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星星灯,正抬头朝她笑。
“你怎么来了?”苏晚压低声音,怕被妈妈听到。
陆屿笑着朝她比了个心,声音透过晚风传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怕你紧张,来给你打打气。别担心,明天我会牵着你的手,从梧桐林的入口,一步步走到舞台中央,以后的路,我也会一直牵着你,从青丝走到白发。”
苏晚的眼泪瞬间涌上来,她赶紧捂住嘴,怕哭出声。她举起手机,快速打字,然后把屏幕对着楼下——上面写着“等你娶我,一辈子”。
陆屿看到屏幕上的字,眼里瞬间亮了起来,他用力点头,朝她挥了挥手:“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
苏晚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才依依不舍地关上窗户。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忍不住上扬——明天,她就要嫁给那个会在婚礼前夜偷偷跑来见她、会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会用一辈子兑现承诺的男孩了。
回到房间,陆屿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拿出流程表,又顺了一遍接亲环节的小游戏——陈阳他们准备了“蒙眼找新娘”“用嘴传递戒指”“回答爱情问答”,每一个环节,他都怕自己出错,怕苏晚等急了,怕没能给她一场完美的婚礼。
他拿起手机,给陈阳发消息:“明天接亲的游戏简单点,别让苏晚等太久。”
陈阳秒回:“放心吧,都按你说的来,保证让你顺顺利利娶到新娘。对了,张教授说明天要早点去梧桐林,帮你盯着场地布置,让你别操心。”
陆屿放下手机,心里暖暖的。从初遇到婚礼,身边的人都在为他们的幸福忙碌——张教授帮他们联系评委准备奖杯,赵曼琪帮他们布置婚礼现场,林晓冉帮苏晚准备嫁妆,爸妈帮他们准备戒指和红包……这些温暖的心意,让这场婚礼不仅是他和苏晚的仪式,更是所有人对他们爱情的祝福。
凌晨一点,苏晚终于有了困意。她躺在被窝里,手里握着陆屿送的“梧桐星光”项链,指尖轻轻摩挲着吊坠上的钻石。她想起明天要穿的婚纱,要交换的戒指,要走的红毯,要见的人,心里满是期待。她仿佛已经看到陆屿穿着西装站在舞台中央的样子,看到他眼里的泪光,看到他伸出手说“余生请多指教”。
而此刻的陆屿,也终于放下流程表,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默默想着明天要说的誓词,想着要给苏晚的拥抱,想着要和她一起切的蛋糕,想着要带她去的蜜月旅行……那些关于未来的憧憬,像星星一样,照亮了整个夜晚。
婚礼前夜的温柔絮语,藏在未说出口的想念里,藏在反复确认的流程里,藏在祖传的戒指里,藏在隔窗相望的比心里。夜色渐深,两个怀着期待的人,在各自的梦里,都看到了明天的模样——梧桐林里的星空灯亮着,向日葵开得正好,他们手牵着手,走向属于他们的一辈子。而这场期待已久的婚礼,即将在晨光中,拉开最浪漫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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