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宅,知县李达天和主簿何华禄、县丞乐和安相对而坐。
乐和安率先开口:
“老爷……为了区区一个武大郎驳了西门大官人面子……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何华禄也表示赞同:
“西门家历代经商,生意覆盖药铺、绸缎庄、当铺等,西门庆与朝中大员关系甚好,驳了他的面子……恐怕不好。”
“二位此言差矣!”
李达天捋着胡须不慌不忙地开口:
“西门家在清河县深耕商场久已,然而一家独大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乐和安立刻心领神会。
“老爷的意思是扶持武大郎让他与西门庆斗一斗?”
何华禄也反应过来: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只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
李知县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只不过武大郎无非就是一个沿街叫卖炊饼的矮矬子,如今虽然得了些机缘,但比起西门家三代积累来说,实在太弱小了些。”
乐和安点头表示同意。
李知县则笑了:
“二位,武大郎是弱小了些,但是这清河县的大户,试问有哪家敢跟西门庆争锋芒?”
“这……”
乐和安想了想开口:
“大户们都是老滑头,知道西门家的关系,确实没人会在明面上得罪于他。”
李知县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开口:
“所以,这事儿还得武大郎来做,潘六儿与西门庆的腌臜事儿大家都有所耳闻,自古奸情出人命,他武大郎不争,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一点……”
李知县继续补充:
“依我看来,这次武家的气运不简单。”
何华禄疑惑道:
“难道老爷看出了武家要起势?”
李知县并不直接回答,只是提出两个疑问。
“各位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古往今来,可曾见过有人赤手空拳打死过大虫?”
两人都只摇头。
李知县继续开口:
“就算徒手打死大虫这事儿还可以解释,那么又可曾见过年过三十的矮子还能长高到八尺的?”
乐和安何华禄瞬间明白了李知县话中的意思。
乐和安道:
“老爷,这两件事确实符合祥瑞之兆,下官这就回去起草文书,将这两件祥瑞之事上报朝廷,以彰显圣上恩德!”
李知县微微点头,两人识趣地告退。
李达天则忙不迭地奔向后宅,该说不说,武大郎送的这“金刚固精丸”还真是个宝贝……
紫石街,王婆正就着油灯打盹。
听得敲门声,开门一见是西门庆,先是惊喜,随即又带上几分埋怨:
“哎哟!我的大官人!您可是稀客!这多少时日没踏过我这门槛了?还以为您早忘了老身这没用的婆子了!”
西门庆挤进屋内,挥挥手让平安在外面等着,自顾自坐下,不耐道:
“干娘休要说这些闲话!我且问你,你和金莲谋划的事,如何了?那糕饼秘方可曾到手?”
他这是明知故问。
一提这个,王婆顿时苦了脸,拍着大腿道:
“大官人您快别提了!老身我可是碰了一鼻子灰!”
她凑近前,压低声音抱怨:
“那潘六儿,如今可是不一样了!自打那武大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变得人模狗样,又开了这糕饼行,她眼里哪还有老身我?”
老虔婆凑近西门庆道:
“先前撺掇她去探听秘方,她支支吾吾不肯,反倒是数落了老身一顿,如今更是连门都少来了!整日在那店里抛头露面,风光得很呐!我看她啊,一颗心早拴在那三寸丁……哦不对,现在是八尺大汉身上了!”
西门庆脸色更黑了几分:
“干娘,也不是我说你,吃了那么多年老茶怎么连个妇人都拿捏不住!”
王婆叫屈道:
“我的大官人!您是没见如今那武大郎的厉害!还有那凶悍家伙事!老身我也不敢逼得太紧不是?”
她眼珠一转,又道:
“不过老身我可没闲着,我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王潮,趁夜去那武大郎的耳房,想看看能不能……嘿嘿,把秘方顺出来。”
“哦?”
西门庆来了精神。
“结果呢?”
“结果!”
王婆一拍大腿,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结果我那苦命的儿啊!也不知那武大使了什么妖法!就听‘噼啪’一声怪响,跟打雷似的,王潮他就浑身抽搐着被扔了出来,躺到现在还下不了炕,时不时还抽抽两下,嘴里胡话连篇,说什么‘雷公爷爷饶命’……大官人您说,这……这谁还敢去啊!”
王婆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
“那武大郎,邪门!太邪门了!”
西门庆听完,默然不语。
王潮的遭遇和他派去的三个泼皮如出一辙。那武大郎手中的“雷公匣”西门庆在花厅是见识过它的威力的,确实是个棘手的东西!
看来硬闯偷窃的路子,暂时是行不通了。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一丝阴毒。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外攻不行,就从内部分化!
他看着絮絮叨叨抱怨的王婆,忽然冷笑一声:
“干娘,你且安心。你那儿子的汤药费,我出了。至于那武大郎……”
西门庆摸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然后压低了声音,语气森然:
“他如今越是风光,跌下来就越惨!你且继续留意着。”
西门庆顿了顿:“现在嘛,你就厚着老脸再去请潘六儿过来一趟。”
王婆本不想去,那龇着蓝光的“雷公匣”带给她的震撼和恐惧是巨大的。
奈何西门庆给的太多了,王婆只好硬着头皮往后门钻进了武大郎家的院子。
看到耳房挂着锁,王婆才放下心来。
“武家娘子?在家吗?”
此时潘金莲刚从糕饼行回来,身上紧身裙丝袜都还没换,听见王婆的声音打开窗子探出头来。
“在家呢,王干娘有事儿吗?”
“娘子这几日怎地不来我这老婆子家喝茶?”
潘金莲寻思,就这老虔婆搞出这些个事儿还敢来相请,正是臭不要脸,不过正巧可以向她打听西门庆的消息。便开口道:
“这几日都为了一些小事儿忙得紧,脱不开身,几乎忘了走动。干娘先回去,稍后过来陪干娘说话。”
“行,娘子一定要来啊,老身这里去准备一桌酒菜,今日有贵人作陪。”
说完这话,王婆便退了回去。
贵人?
潘金莲立刻想到了西门庆!
她原本想换身家常衣服就去王婆家说话顺便打听消息的。此时听说西门庆在,她一时犯了犹豫。
最终,她一咬牙,紧身裙黑丝袜也不换了,袅袅娜娜走下楼来。
他西门庆不是耐力很强吗?这么多天不来找自己,干脆就穿着这身行头去见他,看他究竟有多能忍……
(感谢宝宝们为爱发电!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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