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过出租屋的窗台，苟大胆就揣着用旧衣服包裹的几件冥器，催着苟小怂和苟咚希出门。按照昨晚的计划，今天要去古玩市场找靠谱的买家，把青铜爵和小玉佩出手——龙纹玉璧和青铜短剑是重要线索载体，苟咚希特意交代要留着，剩下两件小件刚好用来换启动资金。
“苟先生，您确定去‘老朝奉’那家店？我听说那老板贼精，压价狠得很。”苟大胆一边走一边嘀咕，手里的包裹攥得紧紧的，生怕被人抢了去。他昨天在网上查了不少古玩店的信息，“老朝奉”的口碑两极分化，有人说老板识货出价公道，也有人说他专坑外行，压价能压到原价的三成。
苟咚希揣着怀表大小的罗盘，脚步沉稳：“越是精的老板，越懂行，不会把战国的真东西当仿品糊弄。咱们手里的青铜爵是典型的战国礼器，器型完整，还有铭文，他要是识货，不会给太低的价。而且‘老朝奉’在圈里人脉广，说不定还能从他那儿打听点黑狼帮的消息。”
第8章结尾提到要留意黑狼帮的动向，这事儿苟咚希一直记在心里。黑狼帮下手狠辣，又提前出发，要是被他们抢先找到方士秘冢，不仅宝贝会被抢，他们说不定还会被灭口。多掌握一分对手的消息，就多一分胜算。
三人转了两趟公交，终于到了城西的古玩市场。这里是老城区的旧货集散地，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玉器、瓷器、青铜器混杂在旧书、老家具中间，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老物件特有的陈旧气息，偶尔还能闻到摊主们抽烟的烟味。
“老朝奉”的店在市场最里面，门脸不大，招牌是块发黑的木匾，上面刻着“聚珍阁”三个鎏金大字，虽然有些褪色，但依旧透着股老派的厚重感。店里光线偏暗，靠墙摆着一排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玩，中间是一张宽大的红木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戴着老花镜擦拭一个青花瓷瓶。
“几位是来买东西，还是卖东西？”老头头也没抬，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老派的沉稳。
苟咚希走上前，示意苟大胆把包裹放在柜台上：“老板，我们有几件家传的老物件，想让您掌掌眼。”
老朝奉放下手里的瓷瓶，摘下老花镜，抬眼打量了三人一番。他的目光在苟咚希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苟大胆紧张的神情和苟小怂攥紧的衣角，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拿起包裹里的青铜爵。
青铜爵入手沉甸甸的，老朝奉先是用手指摩挲着爵身的纹路，又翻过来看底部的铭文，接着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爵口的包浆。过了足足十分钟，他才放下青铜爵，又拿起苟小怂的小玉佩端详起来。
“青铜爵是战国中期的礼器，器型完整，铭文清晰，虽然不是王侯级别，但也是贵族所用，市场行情大概在五十万左右。”老朝奉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玉佩是战国晚期的和田玉，质地不错，但纹饰简单，品相一般，大概值五万。”
“五、五十万？！”苟小怂惊呼出声，他原本以为这青铜爵最多值十几万，没想到能卖这么高的价。苟大胆也瞪大了眼睛，激动得手心冒汗，差点当场跳起来。
苟咚希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老朝奉：“老板给的价很实在，不过我有个疑问——您怎么确定这是战国中期的？市面上不少仿品做得也很像。”
老朝奉笑了笑，指了指青铜爵的爵柱：“你看这里，战国中期的爵柱多为圆柱形，顶部略收，而且纹饰的线条比早期更流畅，晚期又偏繁琐。这爵的纹饰是典型的蟠螭纹，线条灵动，符合中期特征。再说包浆，这包浆是深入肌理的，不是人工做旧能仿出来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好奇，这么好的东西，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专门做古玩生意的。”
苟咚希早有准备：“家传的东西，祖上是战国时期的贵族，这些都是传下来的念想。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才不得已拿出来卖。”
老朝奉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行，既然是家传的，我也不压价了，青铜爵五十万，玉佩五万，一共五十五万，转账还是现金？”
“转账。”苟大胆连忙报出自己的银行卡号，生怕老板反悔。
等钱到账的短信提示音响起，苟大胆和苟小怂脸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五十五万，足够他们筹备去燕北的所有装备，甚至还能剩下不少应急。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老朝奉突然开口：“几位要是对战国的东西感兴趣，最近可得小心点。”
苟咚希脚步一顿：“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最近有伙叫黑狼帮的人，在市场上疯狂收战国时期的冥器，尤其是和方士有关的物件。”老朝奉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听说他们还雇佣了个叫‘鬼手’的向导，要去燕北深山找一座方士墓。那伙人心狠手辣，要是你们手里还有类似的东西，可得藏好了，别被他们盯上。”
黑狼帮！燕北方士墓！
苟咚希心里一沉，果然，黑狼帮的目标和他们一样。而且那个“鬼手”，他在《摸金秘术》的残篇里看到过记载，据说此人精通寻龙点穴，还擅长破解机关，是盗墓圈里有名的狠角色。
“多谢老板提醒。”苟咚希拱了拱手，没有多问，带着苟大胆和苟小怂快步离开了聚珍阁。
出了古玩市场，苟小怂才敢开口：“苟先生，黑狼帮也去燕北找方士秘冢？还有那个鬼手，听起来好厉害，我们打得过他们吗？”
“现在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是能不能抢在他们前面找到秘冢。”苟咚希脸色凝重，“黑狼帮有向导，又提前出发，我们已经落后一步了。必须加快速度，今天就把装备备齐，明天一早就出发去燕北。”
三人不敢耽搁，立刻前往户外用品店。苟咚希按照《摸金秘术》里的要求，仔细挑选装备：防水抗压的强光手电筒要选续航久的，防毒面具必须是军用级别的，登山绳要选承重五百公斤以上的，睡袋要能抵御零下二十度的严寒，压缩饼干和应急水源也买了足够一周用的。
除此之外，苟咚希还特意买了十几斤糯米、二十块黑驴蹄子，甚至还买了两把特制的工兵铲——铲头经过淬火处理，锋利度和硬度都远超普通工兵铲。苟大胆看着堆成小山的装备，心疼得直咧嘴：“苟先生，这些东西也太贵了，光这两把工兵铲就花了快一万。”
“一分钱一分货，关键时刻能救命。”苟咚希拿起一把工兵铲，掂量了一下，“普通工兵铲遇到青铜或者玄铁根本没用，这两把能应付大部分情况。而且黑狼帮有专业装备，我们不能在装备上吃亏。”
回到出租屋，三人开始整理装备，苟咚希则拿出那把雷击枣木剑。经过上次和玄铁兽俑的搏斗，剑上的雷光印记已经淡了很多，短时间内无法再发挥出太大威力。他从背包里拿出朱砂和雄鸡血，按照《摸金秘术》里的方法，在剑身上重新绘制符文，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威力，但也能增强几分克制邪祟的效果。
苟小怂则在一旁查资料，突然惊呼一声：“苟先生，我查到了！鹰嘴崖附近的村民说，最近山上经常有奇怪的声音，还有人看到过黑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墓里跑出来了！”
“还有这种事？”苟咚希凑过去看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个户外论坛的帖子，发帖人说自己上周去鹰嘴崖徒步，晚上在山脚下的村子住宿，听到山上传来“嗬嗬”的声音，像是野兽嘶吼，又像是人的呻吟。
“会不会是血尸？”苟大胆突然开口，脸上带着几分恐惧，“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古墓里的尸体要是吸收了人血，就会变成血尸，比普通粽子厉害十倍，刀枪不入，还会主动攻击人。”
苟咚希心里一动，血尸在《摸金秘术》里有明确记载：尸身吸收精血后变异而成，浑身赤红，力大无穷，普通糯米和黑驴蹄子只能暂时压制，想要彻底消灭，必须毁掉它的心脏或者头颅。
“不管是不是血尸，都说明鹰嘴崖附近不太平。”苟咚希收起枣木剑，“明天出发后，一路上要格外小心，尤其是晚上，绝对不能单独行动。”
当晚，三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将装备分门别类地装进三个超大的登山包。苟咚希将半张舆图和赵烈将军墓里的丝帛地图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防水袋里，贴身存放。那枚龙纹玉璧和青铜短剑也被他放在背包的侧袋里，方便随时取用。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三人就背着登山包出发了。火车站里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这三个背着巨大背包的人，正准备前往燕北深山，开启一场凶险的盗墓之旅。
火车一路向北，窗外的景色渐渐从繁华的城市变成连绵的山脉。苟咚希靠在窗边，手里拿着罗盘，眼神凝重。罗盘的指针时不时会轻微晃动一下，指向北方，像是在指引方向，又像是在警示危险。
“苟先生，我们到燕北后，先去哪个地方？”苟小怂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好的地图，上面标注着鹰嘴崖的大致位置。
“先去鹰嘴崖附近的黑水河村。”苟咚希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那里是离鹰嘴崖最近的村子，可以作为落脚点，顺便打听一下山里的情况，看看黑狼帮有没有去过。”
火车行驶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燕北的地级市。三人打车前往黑水河村，车子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两旁是陡峭的悬崖和茂密的森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间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十米。
“师傅，这路也太险了吧？”苟小怂看着窗外的悬崖，吓得紧紧抓住扶手。
出租车司机笑了笑：“这算啥，到了黑水河村，再往山里走，路更险。最近这段时间，很少有人敢进山，听说山里闹鬼。”
“闹鬼？”苟大胆来了兴趣，“师傅，您给说说，怎么个闹鬼法？”
“就是上个月，有几个外乡人进山挖东西，结果再也没出来。后来村里有人进山采药，发现他们的帐篷被撕成了碎片，地上还有血，像是被什么野兽袭击了。”司机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恐惧，“还有人说，晚上看到山里有红色的影子在晃，发出‘嗬嗬’的声音，可吓人了。”
血！红色影子！嗬嗬声！
苟咚希心里一紧，这描述和血尸的特征太像了。难道黑狼帮已经进山了？还是说，山里的古墓提前被人破坏，导致血尸出世？
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抵达黑水河村。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房屋都是用石头砌成的，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脚下。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村里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显得格外冷清。
三人找了一家简陋的民宿住下，民宿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姓王。苟咚希借着吃饭的机会，向王老头打听山里的情况。
“小伙子，你们是来旅游的？”王老头端上一盘炒青菜，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不是，我们是来考察地形的，想写一本关于燕北深山的书。”苟咚希随口编了个理由。
王老头叹了口气：“考察地形？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山了，最近山里不太平。”
“大爷，我们听说山里有奇怪的声音，还闹鬼，是真的吗？”苟小怂问道。
“何止是闹鬼，简直是索命！”王老头压低声音，“上个月有伙人，戴着墨镜，看着就不像好人，说是来爬山的，结果进了山就没出来。后来村里的李老头进山采药，在鹰嘴崖附近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死得老惨了，浑身是血，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
“那您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苟咚希追问。
“不知道，不过我听李老头说，他们手里拿着洛阳铲和罗盘，像是挖墓的。”王老头说道，“而且前两天，又有一伙人进山了，领头的是个独眼龙，看着比上次那伙人还凶，还带着个瘸腿的老头，说是向导。”
独眼龙！瘸腿向导！
苟咚希心里一沉，独眼龙应该就是黑狼帮的帮主，那个瘸腿向导，十有八九就是“鬼手”。他们果然已经到了，而且很可能已经找到了方士秘冢的大致位置。
“多谢大爷提醒，我们会小心的。”苟咚希没有多问，吃过饭就回到房间。
“苟先生，黑狼帮已经进山了，我们怎么办？”苟大胆急得团团转，“要是他们先找到秘冢，我们就白来了。”
“慌什么。”苟咚希冷静地说道，“黑狼帮虽然有向导，但方士秘冢机关遍布，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我们明天一早就进山，沿着黑水河走，按照舆图和丝帛地图的标注，应该能找到秘冢的入口。”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王老头说，之前那伙盗墓贼死得很惨，像是被血尸袭击了。这说明山里确实有血尸，黑狼帮就算找到了秘冢，也得先对付血尸，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跟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苟小怂咽了口唾沫：“可血尸那么厉害，我们要是遇到了怎么办？”
“我们有黑驴蹄子和糯米，还有雷击枣木剑，只要小心应对，应该能对付。”苟咚希说道，“今晚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进山后会很辛苦。”
当晚，三人轮流值夜，不敢有丝毫松懈。山里的夜晚格外安静，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野兽嘶吼，让人心里发毛。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三人就背着登山包出发了。王老头特意给他们指了条近路，还叮嘱他们：“要是遇到危险，就往回跑，山里的东西惹不起。”
三人谢过王老头，沿着黑水河往山里走。黑水河的水呈墨绿色，水流湍急，两岸是陡峭的山崖，崖壁上长满了藤蔓和杂草。按照舆图的标注，鹰嘴崖就在黑水河的上游，方士秘冢应该就在鹰嘴崖的山腹里。
走了大约三个小时，山路越来越陡峭，空气中的湿气也越来越重。突然，苟小怂指着前面的崖壁，惊呼道：“苟先生，你看那里！”
苟咚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崖壁上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围的杂草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地上还散落着几个空的压缩饼干包装袋——是黑狼帮留下的！
“他们已经进过这个洞了！”苟大胆兴奋地说道，“说不定这就是方士秘冢的入口！”
“别着急，先看看情况。”苟咚希拦住他，从背包里拿出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洞口的方向，而且指针上还泛着淡淡的红光——这是有邪祟的征兆。
“里面有危险。”苟咚希脸色凝重，“黑狼帮可能已经进去了，我们跟在后面，小心点。”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洞口大约一人高，宽两米左右，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苟咚希打开强光手电筒，光柱照亮了洞口的地面，上面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像是刚留下不久。
“是血！”苟小怂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苟咚希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血迹里带着一股腥臭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腐味，不是活人的血，更像是……尸血！
“是血尸的血。”苟咚希站起身，眼神警惕，“黑狼帮可能遇到血尸了，我们进去看看，但一定要保持距离，不要被他们发现。”
三人顺着洞口往里走，通道里很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滑溜溜的，时不时会有水滴从头顶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走了大约五十米，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手电筒的光柱穿透黑暗，照亮了墓室里的景象——地上散落着几具尸体，都是黑狼帮的人，死状凄惨，浑身是血，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
“是黑狼帮的人！”苟大胆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恐惧。
苟咚希仔细观察着尸体的伤口，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撕裂的，而且尸体身上的血液都被吸干了，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躯壳。
“是血尸干的。”苟咚希说道，“血尸以精血为食，这些人应该是被血尸袭击了。”
就在这时，墓室深处传来一阵“嗬嗬”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喉咙里发出的呻吟，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来了！”苟咚希连忙示意两人躲到一根石柱后面，同时从背包里拿出黑驴蹄子和工兵铲。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柱里，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出现——那是一具浑身赤红的尸体，皮肤紧绷在骨头上，像是被血水浸泡过一样，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猩红，嘴角还挂着暗红色的血迹，正是血尸！
血尸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黑狼帮的成员，他们手里拿着砍刀和工兵铲，脸色惨白，正一步步后退，显然已经被血尸吓破了胆。
“老大，这东西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它！”一个小弟哭喊着，转身就要跑。
“没用的东西！”一个独眼龙男人怒吼一声，他手里拿着一把猎枪，正是黑狼帮的帮主黑狼。他对准血尸的胸口，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墓室里回荡，子弹击中了血尸的胸口，却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洞，根本无法造成致命伤害。血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扑向黑狼，速度快得惊人。
黑狼没想到血尸这么厉害，吓得连连后退，却还是被血尸的爪子抓伤了胳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老大！”旁边的小弟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血尸一脚踹飞，撞在墙壁上，口吐鲜血，再也不动了。
躲在石柱后面的苟小怂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苟大胆也脸色惨白，握紧工兵铲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挡在了苟小怂身前。
苟咚希眼神锐利地观察着血尸的动作，血尸虽然力大无穷，速度快，但动作略显僵硬，而且攻击方式单一，主要靠爪子和牙齿。想要对付它，必须攻击它的要害——心脏和头颅。
“等会儿我吸引血尸的注意力，你们趁机用黑驴蹄子砸它的头颅。”苟咚希压低声音，对两人说道，“记住，一定要瞄准头颅，黑驴蹄子能暂时压制它的邪祟之气。”
两人连忙点头，紧紧攥着手里的黑驴蹄子。
就在这时，血尸再次扑向黑狼，黑狼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血尸撕碎。苟咚希抓住机会，猛地从石柱后面冲了出来，手里的工兵铲狠狠砸向血尸的后背。
“铛！”
工兵铲击中血尸的后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血尸吃痛，转过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苟咚希，发出“嗬嗬”的嘶吼声。
“看这里！”苟咚希大喊一声，转身就跑，将血尸引向远离黑狼的方向。
血尸果然被吸引，迈开大步追了上来。苟咚希身形灵活，在墓室里辗转腾挪，时不时回头用工兵铲攻击血尸的腿部，干扰它的速度。
“就是现在！”苟咚希大喊一声。
苟大胆和苟小怂立刻冲了出来，将手里的黑驴蹄子狠狠砸向血尸的头颅。“砰！砰！”两声，黑驴蹄子正好砸中血尸的额头，血尸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动作瞬间变得迟缓起来，身上的红光也淡了几分。
“好机会！”苟咚希抓住这个间隙，从背包里拿出雷击枣木剑，纵身一跃，跳到血尸的背上，将枣木剑对准血尸的头颅，狠狠刺了下去。
“滋——”
枣木剑刺入血尸头颅的瞬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血尸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身上的红光迅速消退，动作也越来越慢。苟咚希拔出枣木剑，再次对准血尸的心脏，刺了下去。
这一次，血尸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三人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战斗太过惊险，稍微一个疏忽，就会命丧血尸爪下。
黑狼看着苟咚希三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忌惮。他没想到这三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竟然能杀死连他都对付不了的血尸。
“你们是谁？”黑狼握紧手里的猎枪，警惕地问道。
苟咚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冰冷地看着黑狼：“路过的盗墓贼。”
“盗墓贼？”黑狼皱了皱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也是来寻找方士秘冢的？”
苟咚希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黑狼帮的人，手脚太不干净，连山里的小墓都不放过，还惊动了血尸，差点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黑狼脸色一变，他确实是为了寻找方士秘冢，才让手下先挖了附近的几个小墓，没想到其中一个墓里有血尸，还损失了这么多手下。
“既然你们也想找方士秘冢，不如我们合作？”黑狼眼珠一转，提议道，“我们有向导，你们有对付血尸的本事，合作共赢，找到宝贝后我们四六分，你们六，我们四。”
“合作？”苟咚希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废物？刚才要不是我们，你早就被血尸撕碎了。”
他顿了顿，语气冰冷：“识相的话，立刻离开这里，别再打方士秘冢的主意。否则，下次遇到的就不是血尸，而是我们。”
黑狼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苟咚希的对手，手下又损失惨重，只能咬牙说道：“好！我们走！但你们记住，这笔账我们黑狼帮记下了！”
说完，黑狼带着剩下的几个手下，狼狈地离开了墓室。
看着黑狼帮离开的背影，苟小怂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们终于走了。”
苟大胆也说道：“苟先生，您刚才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黑狼吓走了。”
苟咚希摇了摇头：“黑狼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肯定会在外面等着我们，想抢我们的劳动成果。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方士秘冢，拿到里面的东西，然后离开这里。”
他走到血尸的尸体旁，用工兵铲撬开血尸的头颅，里面果然有一颗暗红色的珠子——这是血尸的邪祟核心，蕴含着浓郁的阴气，虽然危险，但也是炼制法器的上好材料。苟咚希将珠子收好，以后或许能用得上。
接着，三人开始清理墓室里的痕迹，将黑狼帮留下的尸体和杂物清理到一边。苟咚希则仔细观察着墓室的墙壁，寻找通往方士秘冢的入口。
突然，他注意到墓室的西北角有一道暗门，暗门隐藏在一幅壁画后面，壁画上画着方士炼丹的场景，和赵烈将军墓里的壁画一模一样。
“找到了！”苟咚希兴奋地说道，“这道暗门后面，应该就是方士秘冢的通道！”
三人连忙走到暗门旁，苟咚希用工兵铲撬开暗门，里面果然是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和赵烈将军墓里的气息一模一样。
“终于找到方士秘冢的入口了！”苟小怂激动地说道。
苟咚希却脸色凝重：“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开始。方士秘冢里的机关和邪祟，肯定比血尸更厉害。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一步都不能错。”
说完，苟咚希拿起手电筒，率先走进通道。苟大胆和苟小怂对视一眼，握紧手里的装备，紧随其后。
通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温度也越来越低。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前方未知的道路。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比血尸更凶险的机关陷阱，还有方士秘冢里尘封千年的秘密。
而黑狼帮并没有真正离开，他们躲在墓室外面的通道里，眼神阴狠地盯着苟咚希三人的背影。黑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独吞宝贝？没那么容易！等他们找到秘冢，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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