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书房里,槐花香顺着窗缝钻进来,混着典籍的陈旧墨香,成了这段日子里最安稳的气息。苟万三正拿着放大镜,对着那枚寻脉龙佩反复端详,忽然“咦”了一声,手指停在龙佩底部不起眼的凹槽处。
“老祖宗,您看这儿!”他急忙招呼苟咚希,“龙佩底下有个暗纹,刚才光看正面没注意,这纹路……像是发丘中郎将的‘天官印’标记!”
苟咚希凑过去,借着阳光细看。龙佩底部的凹槽里,果然刻着一个细小的方形纹路,纹路中间是“天官赐福,百无禁忌”的篆字雏形,虽磨损严重,却与典籍里记载的发丘印制式分毫不差。他心里一动,猛地想起神秘人留下的羊皮草图——图边角有个模糊的印章印记,当时没在意,此刻想来,竟与这暗纹隐隐相合。
“发丘传人?”苟大胆刚从镇上回来,肩上扛着一捆防水绳索,闻言凑过来,“就是那个传说中拿着发丘印,能破百墓机关的发丘中郎将?”
“没错。”苟万三点头,翻出一本泛黄的《盗墓世家考》,“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大盗墓流派里,发丘一脉最是神秘,据说世代守护着与龙脉相关的秘密,和咱们苟家先祖还有过交集。”
话音刚落,院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依旧是之前那般轻缓克制,却少了几分疏离。苟咚希眼神一凝:“他回来了。”
苟大胆快步去开门,门外站着的还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只是这次帽檐微微抬起,露出了大半张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脸色苍白,左眉骨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却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既然你们发现了龙佩上的印记,我也不必再隐瞒了。”男人走进书房,主动摘下宽檐帽,声音不再刻意压低,清朗了许多,“在下张日山,发丘中郎将第二十八代传人。”
“张日山?”苟万三眼睛一亮,“《盗墓世家考》里记载,发丘一脉最后一位传人就姓张,隐居在齐鲁一带,没想到真有后人!”
张日山颔首,目光落在桌上的龙佩上:“这枚寻脉龙佩,是当年苟玄先祖与我发丘先祖共同打造的,一枚在苟家,一枚在发丘,互为呼应。我族世代守着龙佩,就是为了在龙脉遭劫时,找到苟家传人,共护禁地。”
“那你之前为何不肯露面?”苟咚希问道,语气里的警惕消减了几分。
“幽冥阁一直在追杀发丘后人。”张日山苦笑一声,指了指眉骨的疤痕,“这是三年前被幽冥阁的人追杀时留下的。我若早早暴露身份,不仅会连累你们,还会让发丘一脉最后的传承断绝。直到确认你是苟玄先祖的传承人,又看到你们在狼穴山对抗幽冥阁的决心,才敢交出龙佩。”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青铜印,印面刻着“天官赐福”四字,正是发丘印。“这是发丘印,能破解天下大部分墓中机关,对付幽冥阁的邪术也有奇效。西沙海底墓凶险,我愿与你们同行,助你们一臂之力。”
苟咚希看着那枚发丘印,又看了看张启山真诚的眼神,终于点头:“好,欢迎张兄加入。有发丘印相助,我们把握更大几分。”
张日山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多谢信任。我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幽冥阁的踪迹,知道他们在南海布下了不少眼线,我们出发前,得先做些准备。”
“正好,我们刚从镇上置办了装备,你帮着看看还差什么。”苟大胆说着,把堆在墙角的装备拖了过来——几套加厚潜水服、防水手电筒、高强度绳索、特制的撬棍,还有苟小怂买的一堆黄符和朱砂,堆了满满一地。
张日山一一查看,拿起潜水服翻了翻:“这潜水服抗压性不够,西沙海底水压极大,得换专业的深潜装备。还有,水下视线差,普通手电筒没用,得准备水下探照灯,最好再带几枚‘避水符’,能在短时间内隔绝水流。”
苟小怂凑过来:“避水符?我只会画祛秽符和破邪符,避水符没画过啊。”
“我有发丘一脉的避水符画法。”张日山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本线装古籍,翻到其中一页,“照着这个画,用朱砂混合雄鸡血,效果更好。”
苟万三赶紧接过古籍,仔细记下画法:“我这就准备材料,今天就能画出来。”
“还有,”张日山又道,“幽冥阁的人擅长用毒和邪雾,得准备些解毒药和防毒面具。我这里有发丘一脉秘制的解毒丹,能解大部分尸毒和邪毒,分给大家备着。”他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小瓷瓶,递给众人。
众人忙碌起来——苟万三带着苟小怂画避水符,苟大胆去镇上换深潜装备,张日山则和苟咚希研究羊皮草图,标注海底墓的关键节点。
“你看这里,”张日山指着草图上一处标注“水眼”的地方,“这是海底墓的入口,被洋流包裹,寻常船只根本靠近不了。但寻脉龙佩能感应到水眼的位置,只要我们乘坐专业的渔船,在龙佩指引下靠近,就能潜入水眼。”
苟咚希点头:“凌月说半月后在南海渔港会合,我们明天出发,先去渔港等着,顺便打探幽冥阁的动静。”
“好。”张日山应道,“我在渔港有个相熟的船老大,姓王,是个靠谱的人,能给我们提供专业的渔船和深潜设备。到了渔港,我去联系他。”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就收拾妥当,背着行囊出发了。老宅的院门被轻轻关上,院中的槐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是在送别。苟小怂回头望了望老宅,小声道:“不知道这次回来,得什么时候了。”
“等解决了幽冥阁,我们就能安心回老宅了。”苟咚希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
一行人先坐乡镇大巴到县城,再转乘高铁前往南海。高铁上,张日山给众人讲了更多关于发丘一脉和幽冥阁的渊源——当年发丘先祖与苟玄一同封印邪尊,之后发丘一脉便负责监视幽冥阁的动向,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发丘一脉日渐衰落,幽冥阁却越来越壮大,这些年更是对发丘后人赶尽杀绝。
“幽主那个人,极为狡猾。”张日山语气凝重,“他不仅活了千年,还擅长易容和伪装,说不定我们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眼线。到了渔港,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
苟大胆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放心吧,谁敢来捣乱,我一铲子拍晕他!”
苟小怂则紧紧攥着怀里的避水符,眼神里虽有紧张,却多了几分坚定。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众人终于抵达南海渔港。刚出车站,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海腥味,远处的海面上,渔船鳞次栉比,海鸥在天空中盘旋,一派繁忙景象。
“我先去联系王船老,你们在附近的‘海韵客栈’等着。”张日山说完,朝着渔港深处走去。
苟咚希带着众人找到海韵客栈,开了两间房,刚放下行李,苟小怂就指着窗外喊道:“老祖宗,你看那是不是凌月姐姐?”
苟咚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客栈门口,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那里,腰间别着莹白的玉笛,正是凌月。她也看到了众人,快步走了进来。
“你们来了。”凌月笑着走进房间,目光落在张日山刚回来的身影上,微微一愣,“这位是?”
“介绍一下,”苟咚希说道,“这位是张日山,发丘中郎将传人,这次和我们一起前往西沙海底墓。张兄,这位是凌月,玄音门弟子。”
张日山对着凌月颔首:“久仰玄音门大名,当年玄音门先祖与我发丘先祖,也曾一同协助苟玄先祖守护龙脉。”
凌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原来如此。我这次回玄音门,查到了不少关于西沙海底墓的线索,还带了玄音门的‘分水玉’,能在水下保持气息畅通,正好能派上用场。”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碧绿的玉佩,递给苟咚希:“这分水玉能同时供三人使用,关键时刻能救命。”
苟咚希接过分水玉,感受着里面蕴含的温润气息,点了点头:“有了分水玉、寻脉龙佩和发丘印,我们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张日山也说道:“王船老已经答应帮忙,三天后出发,他的船是渔港里最坚固的,能抵御深海的风浪。”
众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心。南海的海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咸湿的气息,仿佛已经预示着西沙海底的暗流涌动。幽冥阁的阴影笼罩在渔港上空,海底墓的秘密藏在深蓝之下,一场关乎龙脉安危的冒险,即将拉开序幕。
“三天后,我们出发。”苟咚希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一次,我们不仅要拿到封印钥匙,还要彻底粉碎幽冥阁的阴谋,守护龙脉禁地,完成先祖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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